時間來到第分鐘。石浩雙手叉腰,狠狠地喘氣。這樣來回衝刺,雖然是在壓榨對方後衛的體力,對他來說也並不輕鬆。
付波走到他身後:“小子,累了?趕緊下場吃奶去吧,找個大胸脯的妹子好好吃一頓。”
石浩不理他,只是觀察着場上局勢。
付波繼續說:“你是不是很喜歡喝奶?你喝奶喝到幾歲?你媽媽奶水很多吧!”
“你麻痹!”石浩再忍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老痞子,你再嘴賤,比賽完我搞死你!”
付波攤開雙手笑道:“別啊,別等比賽完,現在就可以來搞死我嘛。你這麼激動,是不是我說中了啊,你媽媽奶水很多?”
石浩雙眼變得通紅,一拳揮過去,卻在半途被人抓住他的拳頭。但是付波已經就勢倒在地上,雙手捂着臉。
“別衝動!”肖亮喝道,硬生生地將石浩推開。石浩額頭上青筋畢露,太陽穴劇烈地跳動着,想要掙脫肖亮,去狠狠地踹付波幾腳。
就在這時裁判鳴了哨,小跑過來了解情況。
“哎呀,這小子無緣無故打人!”付波捂着臉趴在地上,對裁判喊道。
“裁判,他沒動手!”肖亮急忙分辯,“這人是裝的!”
“你麻痹……”石浩喘着粗氣,繞過肖亮就想去踢付波,肖亮眼明手快從背後一把抱住他。這時陳志華和柳毅也跑了過來,死死地將石浩按住。
裁判見狀忙跑到兩人中間,對着兩個人分別豎起兩個手掌,然後叫邊裁過來詢問情況。
兩個裁判嘀咕一陣後,主裁判向石浩出示了一張黃牌。
石浩只覺得整個腦子都是亂的,紅着眼對裁判叫道:“他呢?他先罵我的,怎麼不給他牌?你黑哨是吧!”
肖亮忙捂住他的嘴。陳志華緊張地給宋德勝打手勢,示意宋德勝趕緊將石浩換下。這種精神狀態,石浩留在場上就是定時炸彈。
雖然比分落後,還必須仰仗石浩的進攻能力,但這時將他留在場上就是害了他。宋德勝猶豫了一秒鐘就下定了決心,用防守能力較強的中場宋耀陽換下石浩,讓肖亮頂到前鋒位置去。
宋耀陽之前已經熱過身,這時馬上脫掉外套站到場邊。見換人的指示牌舉起,石浩才慢吞吞地下場,一邊走還一邊忿忿不平。
石浩下場後,八喜隊又動了幾波攻勢,在第87分鐘再次打進一球。
但是肖亮在傷停補時,將陳志華罰出的角球頂進八喜隊大門,爲湘南大學保留了不錯的晉級希望。
湘南大學客場球34輸給八喜,下回合的主場球只要小勝一球就能晉級。
比賽結束後,教練對石浩的進球和助攻讚口不絕,但也對他的情緒爆狠狠批評了一番。石浩很不服氣,但理智地沒與教練頂嘴。
吃完晚飯,他一個人提前回到賓館房間,沒參與隊友們的夜間活動。
在牀上呆坐一會後,他給劉夕雨打了個電話,說了場上生的事情。
“所以呢?”劉夕雨輕言慢語地說,“你是要做職業球員的。以後的職業賽場上,類似的事情不會少,你都要用拳頭去迴應嗎?”
石浩憤憤地說:“那倒不是。人家國外的職業球員不會這麼過分吧!”
劉夕雨輕笑一聲:“你是在自欺欺人嗎?大馬是怎麼讓齊達內得紅牌的?”
“好吧,算你說得對,”石浩怏怏地說,“以後我就用進球來回擊對方。”回答得雖然漂亮,但他也不確定再遇到類似的事情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情緒。
聊了一陣後,石浩說:“下場比賽如果不拿下來,我們就進不了決賽了。”
“所以呢?”
“所以……你過來吧,有你在,我感覺好一些。”
劉夕雨沉默了許久:“再說吧。”
石浩有些不甘心。但他一向不喜歡勉強劉夕雨。有時他不顧劉夕雨的意願在街上牽她的手、摟她的腰,是爲了看她欲拒還迎的表情,倒不是真心要勉強她做她本不願做的事。
“那就再說吧。我真心希望你來,就這樣。晚安。”
“好好休息。”
休息的時間只有一天,兩隊的第二回合交手將在26日下午143o進行。
25號下午16oo,訓練剛結束,石浩就接到劉夕雨的電話:“來接我,我快到了。”
石浩覺得心臟突然劇烈地跳了起來,喜悅與滿足充滿了他整個胸腔。他的聲音都變了形:“好,我馬上來車站。”
掛上電話後,他向宋德勝請了個假。宋德勝沒有深究,讓他自己安排時間。
走出賓館的時候,石浩的腳步都比平時輕飄了幾分。
劉夕雨來看我了。爲了我,特地請了假,來現場看我踢球。
原來在她心中,我是這麼重要。或許,比她在我心中更重要……因爲,我至今沒爲她做過什麼。
想到這,石浩又有些鬱悶,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劉夕雨很多。
腦子裡的各種想法紛繁複雜。但是見到劉夕雨後,石浩的大腦就安靜了下來,只有一個念頭在盤旋:她真美。
在情竇初開的歲月裡,石浩也和其他少年一樣,幻想過自己意中人的模樣。和劉夕雨認識以後,他最初雖然覺得她美,卻並不認爲她是自己理想的類型。
然而不知從何時起,他對美的定義就重新改寫了。從無法回憶起的某一天、某一刻,某種神秘的力量作用下,劉夕雨就成了他眼中的最美。
他開始渴望她。不再是最初萌生時那種“來個美女和我談戀愛吧”,而是“我就要她。她就是我要的。”
只是因爲高考,他一直沒有挑明而已。
而此後,兩人雖然愈親密,卻也始終沒有爲他們之間的關係下一個明確的定義。有時,就像劉夕雨開玩笑說的,他們是偶像與粉絲。只不過在球場上,石浩是偶像走下了球場,石浩就是劉夕雨的粉絲。
但也有時,兩人牽手走在街上,人潮中兩人遺世獨立,情愫滋長,兩顆心似乎莫名地靠近。那種時刻,黯然,難以表述,卻似乎可命名爲“愛情”。
而這次在車站,石浩見到劉夕雨,四目相交,他突然情難自抑,衝上去緊緊地擁住這個女孩。
未來是如此的不確定,只有擁她入懷的剎那,他才感覺到安心,與滿足。
劉夕雨掙扎了一下,終於平靜下來,兩手溫柔地環住石浩的腰。
此時無聲勝有聲。
過了一會,石浩放開劉夕雨,搶過她手中的旅行包,拉着她走出車站。
兩人在昆明的街道上轉悠了一陣,然後找了間看起來不錯的飯店吃了晚餐。
他們聊着足球,聊着學業,聊着共同的朋友最近的動向。
9點多,石浩攔了輛的士,帶劉夕雨去體育場附近找酒店入住。
兩人並肩坐在後排,看着車窗外的夜景。
“決賽後過幾天,我就要走了。”石浩望着車窗外說道。他明顯地感覺到手掌中,劉夕雨嬌嫩柔軟的小手突然變得僵硬冰冷。
沉默了一會後,劉夕雨問:“那邊都聯繫好了嗎?學校怎麼辦?”
“我先請假,不行就休學。到了那邊,如果合同簽訂了,俱樂部會幫我安排留學的程序。”石浩根本不敢看劉夕雨,只是死死地盯着車窗外閃爍的霓虹。
劉夕雨語氣溫和:“你也別太犟了,到了那邊多試訓幾支隊伍,也不是非國際米蘭不可,就算從意乙踢起也可以的。你還年輕,要看哪支球隊能給你的出場機會多,有利你的成長。”
劉夕雨可不是小白僞球迷,而是資深僞球迷。雖然不像覃婉珺那麼懂球,但多年來耳濡目染之下還是瞭解一些東西的,至少這番話就說得很有見地。
石浩轉過臉來,深深地看着她的美眸,點頭說:“我會的。你也加油,如果以後你能到意大利留學就好了。”
劉夕雨垂下頭:“有什麼好的。”
石浩搔了搔後腦勺:“我們就能見面,一起玩了啊。”
“你又不確定會不會在意大利。就算你和國米簽了,說不定過幾年又去英了,再過幾年又去西甲了呢。而且我也不想到意大利留學。我喜歡法國。”
石浩心裡嘆了一聲,這個女孩遠比自己想得多。他故意傻笑着說:“法國也好啊,只要在歐盟範圍內,交通都很便利的。我去法國看你也只要幾個小時。而且說不定我也會去巴黎聖日耳曼踢球呢。”
劉夕雨微笑了起來。
等到了體育場附近,兩人下了車,循着手機上的地圖找了間7天酒店。
交過押金後,石浩自動提着旅行包搶先去按了電梯,打算送她去房間,劉夕雨低着頭不做聲,不知在想什麼。
劉夕雨沉默着刷開門,卻在門口站了一小會,石浩也不催促,只是提着旅行包站在那等待。
終於劉夕雨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石浩亦步亦趨地跟進去,在牀邊的櫃子上放下包。
“你看電視吧,”劉夕雨低着頭,看也沒看石浩一眼,打開旅行包翻檢起來,然後拿出了幾件貼身的衣物,“我去洗個澡。”她匆匆走進洗漱間。
石浩的心臟跳得如此狂亂有力,讓他擔心會心臟病突。
這麼明顯的暗示,如果他聽不懂,那就真的是石頭了。
今晚會生什麼?會怎樣生?他所期盼所幻想的一切,究竟會以怎樣的姿態呈現出來?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那聲音是如此誘惑。石浩忍不住去想象劉夕雨站在噴頭下,嬌軀的模樣。他想象着自己站在她身後,貪婪地聞着她的體香,觸摸着她柔軟如綢緞的肌膚。他完全沉浸在幻想中,坐在牀邊心不在焉地不斷調着電視頻道。
水聲停了。過了一會,洗漱間的門打開,劉夕雨披着浴巾走了出來。她的頭溼漉漉地貼在臉頰上,走動間浴巾晃動,無法完全掩蓋她的嬌軀。
石浩只覺口乾舌燥。
劉夕雨沒有看石浩,走到牀邊,伸手推開石浩,攤好被子,哆嗦着藏進被窩裡。整個過程中,她一直低着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石浩呆若木雞地站在那,直到劉夕雨小聲說:“快去洗澡啊。”
“哦,好。”石浩笨拙地應了。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都走樣了。
“還有,燒壺水。”
“好。”
石浩手忙腳亂地用電水壺接好水插上,然後找了雙拖鞋走進洗漱間。
熱氣蒸騰,空氣裡似乎還殘留着劉夕雨的體香。石浩貪婪地重重呼吸了一口,忍不住心猿意馬。
他飛快地脫掉衣服衝了個澡,整個過程中他的某個部位一直處於鬥志昂揚的狀態。
直到現在,他仍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不敢相信暗中期盼了許久的事會這樣輕易地到來。他的腦子裡迷迷糊糊,又有點輕飄飄,腳底彷彿能騰雲駕霧。
這就是幸福的滋味嗎?殘留的理性在分析着。
擦乾後,他穿着內褲就出來了。
他現房間裡只留下了一盞牀頭燈,劉夕雨背對着他,蜷縮着身子躺在被窩裡,只能看見她一頭的秀。那條浴巾搭在櫃子上。
“夕雨,夕雨!”他走過去,輕輕地推了推她的肩。
劉夕雨不動,也不出聲。石浩躡手躡腳地爬上牀,慢慢地掀開被子,小心地將自己探進被窩。
他的膝蓋不知頂到劉夕雨哪個部位,只覺接觸的地方一片滾燙,他忍不住伸手去探究,滑膩而又炙熱。
“別亂摸。”劉夕雨小聲說。
石浩忍不住抓住她的肩,將她扳過來,面對自己。劉夕雨平時明亮的大眼睛現在顯得如此迷離,暗淡的燈光下她的肌膚泛起潮紅,兩瓣柔美的嘴脣嬌豔欲滴。
如天鵝般優美的長頸下,顯然是不着片縷。石浩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本能驅使下,他低下頭,尋找那兩片芳脣。
劉夕雨僵硬着,然後慢慢笨拙地迴應。這是他的初吻,他相信,也是她的。
他的手開始探索。她在他的觸摸下,先是退縮,然後漸漸放鬆。被翻紅浪,一夜癡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