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暝城外十餘里之地,有一山,名爲五指山,山脈綿延百里,乃附近獵戶亦或者農夫,經常涉獵之地;從遠處看去,五峰直插雲霄,故曰五指山,此時山腳之下,一大一小縱馬而來,正是易木玄二人!
“師傅,我想先回家看看我母親,可不可以!”程少奇扭扭捏捏的說道,對於稱呼易木玄爲師傅,這是易木玄要求的,經過簡單的拜師禮,程少奇正式成爲易木玄的徒弟;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在強者縱橫的年代,對於師傅禮節方面尤爲看重,如果出現大逆不道、欺師滅祖之事,那將是人神共棄,因此易木玄便用這點,把程少奇牢牢綁在自己的戰車上。
“恩,爲師正有此意,要接你母親回宗門,也省得你修煉分心,反正爲師也好想見一見你的母親,會有你這般如此神奇的少年!”易木玄微笑的說道。
“多謝師父,母親知道我能成爲星者,也一定會很開心的,師傅,你跟我來!”縱身下馬,一頭扎進無盡的森林,程少奇猶如魚兒得水一般,暢快開心的來回亂竄!
師徒二人不知不覺走了一個多時辰,便見一處空地上搭建一處茅草房,翠竹修砌成的柵欄,方圓十米之內被其團團圍住;在茅草房前,是一個三角樹杈支起的鐵鍋,旁邊還有一些草藥廢渣,濃郁的草藥味不斷的揮發出來!
“娘,我回來了!”來到家門前,程少奇開心的叫了起來,易木玄隨後跟了上去。
“咳咳,少奇回來了...咳咳,草藥賣了沒有!!”蒼老憔悴的女人聲音,從茅草房內傳了出來。
“吱、吱...”
木門被程少奇用力推開,撲鼻的便是濃重的草藥味,便見一位病態的中年婦女,虛喘的躺在土炕上,一件補滿補丁的棉被蓋在身上;程少奇開心的跳到母親身旁,激動地說道:“娘,孩兒告訴你一個好信息,孩兒也能成爲星者了,能夠讓你娘過上好日子了!”
“真的,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病態婦女面色露出一絲激動的紅潤,顯然也替程少奇感到開心。
“對了,娘,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我師傅,龍門門主,這次便是來帶娘,一同回宗門的!”程少奇來到易木玄身旁,高興的說道。
“原來是少奇的師傅啊,民婦見過大人,咳咳...多謝大人能夠讓少奇實現他的心願!!”病態婦女掙扎着便要起身相迎,在這個時代就是這麼現實,森嚴的等級制度,星者便是高高在上的,只要你還有一口氣,便得起身相迎!
“快,快...不必如此多禮,身體要緊,那些虛的禮儀,就免了!”易木玄慌忙的走了過去,扶住想要起身的病態婦女。
“多謝大人,少奇能夠承蒙大人的垂憐,那是他修來的福分,少奇從小便沒有爹,生性頑皮;如果他今後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大人你儘管打罵,民婦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的!”病態婦女也不在做作,重新躺下身體,感激地說道。
易木玄微笑的說道:“少奇雖然有些頑皮,但生性良好,只要稍加雕刻,必成美玉,不得不說,你有一個好兒子,他的未來會比別人走的更遠!”
“這就好,這就好!”病態婦女安心的說道。
這時,程少奇開口催促道:“娘,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咱們也準備收拾東西,回到宗門再說也不遲啊!”
“少奇,你長大了,也要學會自立了,娘不能每時每刻都跟在你身邊,你要學會保護自己;娘本來一直都放心不下你,不過現在好了,有大人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這是我與你爹相識的地方,娘就不走了,你跟大人走吧!” 病態婦女如同交代後事似地,慎重的叮囑道。
程少奇不滿的坐在母親旁邊,倔強的說道:“娘,你不走,孩兒就那裡也不去,就讓孩兒一輩子都陪着你,永遠都不離開!”
“胡鬧,我們老程家,世世代代就想出現一名星者大人,以求光宗耀祖,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就在眼前,你居然還耍下孩子脾氣,你是不是存心要氣死娘啊!”病態婦女面色蒼白的臭罵道。
母親一怒,程少奇可就慌了,趕緊解釋道:“娘,你別生氣,孩兒不是這個意思,孩兒只是覺得娘一個人挺可憐的;而且孃的身體又不好,行動不方面,如果孩兒走了,又豈能讓娘一個人在這裡受罪!”
“好孩子,你的孝心,娘都知道,你能有如此想法,娘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所謂落葉歸根,老程家世代生活在這裡,早已把這裡當成死後埋葬的地方,娘不能就這麼走了,況且娘也不是你說得這般無用...你有心的話,就多回家看看,娘就滿足了!!”病態婦女心有感觸的勸慰道。
“可,可是...娘!”程少奇舉棋不定的支吾說道。
病態婦女一口否決道:“沒什麼可是的,待他日,你能夠學有所成,成爲一名星者大人,便是對孃的最大安慰了,娘不想看着你跟你爹一樣,一輩子都過着飢寒不飽的生活!”
“師傅,你勸勸我娘啊!”程少奇只能轉而求助易木玄,希望易木玄能夠說動母親離開。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害怕自己成爲少奇的累贅,讓少奇在宗門裡遭受別人的白眼、歧視,對麼!”易木玄隨即開口說道。
“唉....”
病態婦女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顯然承認了易木玄的猜測,畢竟骨肉相連,一旦分離,可能便會天人永隔,手心手臂都是肉,病態婦女也捨不得,但她絕對不會因爲自己的一時自私,而放棄孩子的前程,這便是母愛的無私!
易木玄再次說道:“作爲一位母親,你能夠時刻爲孩子着想,你是成功的,你可以爲了孩子,而拋棄一切;甚至失去自己的生命,你也無怨無悔,只要自己的孩子出人頭地,你就滿足了,對麼!”
“大人,希望你別再說了,求求你,別再說了!”病態婦女的哀求的話語中,包含着難以訴說的顫抖!!
“其實我並不是要猜測什麼,相反對你的所做所爲,站在一位母親的立場上,你是偉大的,你值得別人去尊敬;但你有沒有從少奇的角度去想想,相處十餘載的母親,如今卻要一朝別離,其實說放下便能放下的!”易木玄有些哀痛的說道,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從未蒙面的母親...
病態婦女哀求的說道:“大人,求你別說了,民婦心意已決,還望大人別再勸了!”病態婦人很怕,她怕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留下自己的孩子,那樣便徹底毀了他的一生!
“呼...好吧,既然你堅決不走,那我也不逼你,這裡有一顆丹藥,雖然不能保你長壽,但對你的身體,想必會有些作用,這樣的話,少奇也能夠安心的修煉;另外,這些錢,對我來說沒什麼用,等你身體好些,用這些錢,買些東西補補...”易木玄無奈的呼了口氣,隨即掏出一枚煉神丹,雖然煉神丹不是什麼療傷聖藥,但以它能夠對星者脫胎換骨的功效來看,治癒病態婦女的一些頑疾,還是有些療效的!
“多謝大人!!”病態婦人感激的接過那枚煉神丹以及一包星幣,顫抖的放在了身旁的一個木盒內...
“娘,你也休息休息,我跟師傅要到山裡一趟,去採集一些草藥....”程少奇有些鬱鬱不樂,不過有師傅的丹藥,想必母親的身體很快就會好的,心中多少好受點。
“恩!”病態婦人虛弱的點了點頭,便合上雙目,躺了下來!
茅草房外,易木玄好奇地問道:“少奇,你身居辯藥能力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難道你天生便有這種能力!”
“恩?也不是,反正我爹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我娘身體又不好,自己又沒人管束,整天滿山瞎跑,餓了就吃點野果子,困了就爬到樹上睡會;後來,在藥店學會草藥,便親力親爲幫娘草藥,有的時候,遇到不知名藥性的草藥,自己便先嚐嘗,時間久了,就不知道怎麼的,哪裡有草藥,哪裡沒有,好像事前就知道一樣....”程少奇歪着頭,思索地說道。
易木玄聞言點了點頭:“很可能是某些草藥的藥性混合在一起,在你體內導致了某種變異,讓你具有常人沒有的能力,不得不說你的運氣真好,幸虧沒吃到毒性草藥,不然你恐怕就一命嗚呼了!”
“我也是這麼認爲,後來認識的草藥多了,一想起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亂吃一通,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我死了不要緊,但我娘就沒人照顧了,丟下她一個人,肯定會很可憐的!”程少奇有些黯然的說道,顯然又想到他母親不願離開,自己一人而觸景傷情!
易木玄安慰的說道:“別傷心了,最多日後師傅經常陪你來看望你母親,這樣你不就可以經常看見你母親了麼!”
“師傅,你說的是真的,你可不能騙我!”程少奇激動地叫道。
易木玄笑罵道:“臭小子,這纔多長時間,你居然連師父的話都不相信了,看來師傅有必要示範一次門規了!”
“嘿嘿,師傅,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老人家呢?只是一時太激動而已,我保證不會有下次質疑師傅的話了!”程少奇摸着頭,尷尬的說道。
“這纔像話嘛!如果你下次再敢不相信師傅的話,師傅就讓你知道門規的厲害!”易木玄滿意的說道。
程少奇一拍腦門,叫道:“對了,師傅,前幾天,我在山裡挖到一樣東西,從來都沒有見過,師傅見多識廣,定然能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算做徒弟孝敬師傅你老人家的!”
“你小子能有什麼好東西,不過看在你用心良苦的份上,拿來師傅看看!”易木玄笑罵的說道。
“師傅,你等下...”程少奇一溜煙跑到一處牆角下,小心翼翼的挖了起來,不一會便見到一個被碎布包裹的東西!
“莖直立,圓柱形,黃赤色,葉呈鱗片狀,膜質,長約一到三寸,具細脈,下部短鞘狀....天麻竹,居然是天麻竹....”漫不經心打開包裹,下一刻,易木玄不由發出一聲驚呼,呼吸也不由得粗重起來!!
“師傅,這便是天麻竹麼,它到底有什麼用?”看着師父如此失態,程少奇很是好奇的問道。
再次看了一眼天麻竹,易木玄隨即開始講起了它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