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刺激的手段,將老周那幾個壞死的穴道暫時激活以後,方逸將視線準備好的一杯白酒潑在老周腿上哪一塊受傷的位置,幾乎在同時,用左手點燃打火機,在老周驚訝的目光注視下,將附着在他腿上的白酒引燃。
火焰在一瞬間升騰而起,讓整個審訊室的光線都變亮了幾分。
在明亮的光線照耀下,方逸右手在裝滿銀針的布袋上一抹,取出六枚大小一致的銀針,向着老周腿上的那團火焰脫手飛出,下一個瞬間,銀針穿過火焰,準確的扎進老周那幾個壞死的穴道當中,火焰也在銀針刺破穴道的一瞬間熄滅。
當腿上升起火焰的一瞬間,老周就已經完全呆住了,他本能想要破滅腿上的火焰,可一想到方逸之前的叮囑,他的心中閃過一絲遲疑。
也就在這一縷遲疑還沒有消退的時候。火焰已經熄滅,方逸完成了治療。
“周大哥,感覺如何?”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方逸有些疲憊的問了一聲,這一次治療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是對他體力消耗卻不少。
“被針扎的那幾個位置感覺暖洋洋的,還有點癢癢的感覺。”
還沒有完全從驚駭中恢復過來,老周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聽到老周的回答,方逸心中鬆了一口氣,暗道一聲“成了!”
開往警局的汽車中,沈嫣然和嚴學山一臉焦急的坐在汽車的後排。沈嫣然一雙小拳頭攥的緊緊的,呼吸都因爲緊張而變得急促。
之前在返回別墅的時候,沈嫣然已經通過在寧海的朋友打聽出,他們出事的地點是在寧海市公安局城東分局的轄區。也就是說,將方逸給帶走的那一夥刑警,很有可能就是城東分局的刑警。
在得到這個信息的一瞬間,沈嫣然的心,就如同火燒一般焦灼,恨不能立刻飛到城東分局將方逸給救出來。
在寧海市生活過的人都知道,城東分局是寧海市公安局所有分局當中,破案率最高,同時也是最爲‘黑暗’的一個分局。這一點從它的兩個外號,渣滓洞和集中營就可以看的出來。
相傳,只要是被帶進城東分局的人,出來以後,就算沒有變成精神病,也需要通過心理醫生的幫助,才能撫平在城東分局留下的心理陰影。
這種說法雖然有些誇張,但也反映出了城東分局的可怕。一想到方逸可能正在城東分局遭受虐待,沈嫣然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腦子全是對方逸的擔心和自責,責怪自己剛纔爲什麼要多嘴。
沈嫣然擔心方逸,嚴學山心中的焦急也不比她少多少。方逸可是中醫界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如果真要是在城東分局出了什麼事,那對整個中醫界都是極大的打擊。
焦灼的心情,讓兩人都沒有交談的意思,整個車廂的空氣,都在沉默之中變得凝重起來。
和兩人緊張焦急的心情不同,開車的嚴涵在得知方逸被城東分局的人帶走的一瞬間,就感覺心中一陣的爽快。“你方逸不是天才嗎,不是很牛嗎,我倒要看看,你到了城東分局,還能不能囂張起來。一想到方逸在警局裡狼狽的樣子,嚴涵就覺得無比的舒暢。
“嫣然,我在城東分局也有一些關係,就算方兄真的做了什麼違法的的事,我也有辦法把他救出來。”
心裡面明明爽到不行,嚴涵還是用力的表現出,自己很關心方逸,並且有
能力救他出來。
沈嫣然根本沒有理會嚴涵,而是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臉上那種焦急的神情,更加凝重了幾分。
嚴涵自討了一個沒趣,臉上的神情有些尷尬,也沒再說什麼。
沉默的行駛了十幾分鍾,汽車終於駛進了城東分局的停車區。
車子剛剛停穩,沈嫣然和嚴學山就風風火火的走下汽車,直接推開分局的玻璃大門走了進去。
嚴涵慢條斯理的跟在後面,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
“幾位,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麼?”
在警局大廳值班的民警看到風風火火走進來的沈嫣然和嚴學山,還以爲發生了什麼緊急的案情,連忙上前接待。
“方逸呢,你們把方逸帶到什麼地方了?”
心中焦急的沈嫣然也不管值班民警說的是什麼,劈頭蓋臉的說了一句。
“嚴老爺子、嚴大少,什麼風把您二位給吹來了?”
就在那個民警被沈嫣然的問題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看起來能有三十幾歲的警察連忙迎上前來,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看着這個有些面熟的警察,嚴學山板着一張臉一言不發,嚴涵則是大大咧咧坐在了警局用來接待的沙發上,老實不客氣的向警察說道:“老袁,把你們陸大隊長請出來,就說我嚴涵有事找她。”
“嚴大少,您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我們隊長現在……”
一聽嚴涵要找隊長,警察臉上流露出爲難的神色,陸欣現在正在氣頭上,誰敢去辦公室找她。
可眼前這二位一個是寧海市有名的青年企業家,在方方面面都有很多關係,一位是醫學界的泰斗人物,更是局長的老朋友,兩邊都得罪不得呀。
“怎麼,我連這點面子都沒有麼?”
聽到老袁的推脫之詞,嚴涵頓時急了,剛纔在車上他可是和沈嫣然誇下了海口,說一定能將方逸救出來,這要是連隊長都見不到,面子可就丟大了。
“這……”
見到嚴涵發怒,老袁臉上爲難的神情更重了,有些求助似的看向嚴學山。
“你們這裡剛抓了一個叫方逸的人吧,帶我們去見他。”
嚴學山瞪了自己孫子一眼,聲音低沉的向老袁說道。
“這個方逸到底是什麼人,這才進來不到兩個小時,竟然將嚴老爺子都給驚動了!”
一聽嚴學山是來找方逸的,老袁心中頓時一驚。臉上的爲難之色卻沒有減少,苦笑着說道:“嚴老,這不太和規矩吧。”
“有什麼不和規矩的,你們到底對方逸做了什麼?”
見到老袁不讓他們見方逸,沈嫣然頓時火了,在她看來,一定是他們對方逸做了什麼事,甚至是打了方逸,才這麼遮遮掩掩的。
“小袁,憑我嚴學山的面子,這點事情都不能通融麼?”
嚴學山也有些急了,城東分局是什麼地方他再清楚不過,在加上老袁的推脫,他本能的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嚴爺爺,您怎麼過來了?”
正在自己辦公室一邊反覆看着方逸那段監控視頻,一邊研究筆錄的陸欣,聽到警局大廳的動靜,皺着眉推開門,剛想問問怎麼回事,就看到了一臉怒氣的嚴學山,連忙快步走了過來。
“你把方逸關到什麼地方去了!”
見到陸欣走過來,沈嫣然心中怒火升騰,寒聲問道。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嫣然,再看了看嚴學山,陸欣心中已經有了判斷,知道自己這個爺爺十有八九是爲方逸的事來的,心中不禁一驚,不知道這個方逸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讓嚴學山親自來警局救他。
“陸丫頭,你們城東分局是越來越‘厲害’了,連我想見一個朋友都不行。”
嚴學山同樣沒給陸欣好臉色,他知道,就是陸欣將方逸給抓到這來的。
“嚴爺爺,您這話是怎麼說的,老袁也是按紀律辦事。不過法理無外乎人情,您都親自過來了,想見誰,欣兒自然不敢攔着。老袁,你去把方逸帶過來。”
當確定嚴學山是爲了方逸而來的時候,陸欣就已經放棄了爲難方逸的念頭。
沒辦法,嚴學山是自己爺爺的好友,他的面子自己怎麼樣也要給。再說了,從目前掌握的證據看,方逸的確沒有犯任何錯誤。
“不用了,你們在前面帶路,我們自己去看就好。”
陸欣的態度並沒有讓嚴學山在態度上有所轉變,他已經想好了,待會如果看到方逸正在接受不公正的待遇,他將動用自己在寧海的能量,給城東分局的這些人,一個難忘的教訓。
“這……”老袁見到嚴學山他們要親自過去,臉上涌現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怎麼,你們這裡還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見到老袁堅持不讓他們見方逸,沈嫣然頓時急了。嚴學山的臉色也更加陰沉了幾分。
陸欣見狀心中苦笑一聲,向老袁點了點頭。
“那,幾位就隨我來吧。”
隊長都點頭了,老袁自然無法推脫。只不過,在他轉身以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情。
向警局裡面走了兩三分鐘,老袁纔在一個掛着審訊室牌子的門前停了下來。
而當衆人透過審訊室門上的玻璃,看到裡面的情景時,全都愣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也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此刻,在審訊室中,正發生着詭異的一幕,本應被嚴密監控的方逸,正坐在一張寬大的靠椅上,手裡面端着一個茶杯,和四五個警察談笑聊天。
從那些警察對方逸完全可以用恭敬來形容的態度看,方逸哪裡還有一絲嫌犯的樣子,反倒像是到基層視察的領導。
“這……這是怎麼回事?”
嚴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艱難的說了一句。心裡面只有一個念頭“什麼時候號稱‘渣滓洞’的城東分局對犯人態度這麼好了?”
臉上的陰沉逐漸被笑意替代,嚴學山笑着對同樣一頭霧水的陸欣說道:“小欣,看來你這個隊長很有領導才能嗎,城東分局在你的領導下,真正的做到了警民一家親呀。”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好的陸欣,推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去,同樣不明就裡的嚴學山三人也緊跟在後面。
正在和方逸聊天的那些警察,看着板着一張臉的陸欣走進來,全都停止了交談,像是耗子見了貓一般,貼着審訊室的門走了出去。
只有老周笑呵呵的向陸欣解釋了一句:“陸隊長,這次方老弟真是幫了咱們刑警隊的大忙了,就這麼一會功夫,他就將咱們局裡面有舊傷的兄弟全給治好了,就連我這條傷腿,都已經恢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