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美人換寶馬
“這馬哪來的？以前怎麼沒見你騎過啊？”司徒允摸着馬背問陸子川，也不看陸子川，眼睛就盯着那馬，在那馬身上看來看去，流露出喜愛之情。
“這馬是陸新在邊塞帶回來，聽他說，邊塞大旱，這馬渴倒在軍營旁邊，陸新給這馬喝了些水將他救活，本想說將這馬放了，沒想到這馬卻跟着陸新，所以陸新才把他從邊塞帶回來。”
司徒允聽了陸子川的話連連點頭，“有靈性，果真是好馬！”司徒允又圍着馬轉了一圈，眼神中流不盡的喜愛之情，拍拍馬的脖子，也不看陸子川，卻對他說：“可否將這馬送給我？”
陸子川聽話愣住，自從陸新送給自己這馬，爲了能騎它，陸子川是天天和這馬在一起，好不容易處出的些感情，這侯爺又來索要！“侯爺，你這不是奪人所愛嘛！”
司徒允這會兒眼中只有那馬了！“你就割愛贈君子了吧，你要什麼，我有的都給你！”陸子川無語的一搖頭，他能要什麼？他什麼都不想要，他只想要他的馬，只是可惜了，這馬偏偏讓侯爺給看上了，二人雖是莫逆，但也分君臣，看着架勢，陸子川要是硬不給，還真想不到司徒允會怎麼樣！
“侯爺……我這……馬……”陸子川突然覺得這馬比人還貴重，想當初司徒允給他要張成的時候，他可是連猶豫都沒有啊！
“誒！這樣吧！”司徒允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的方法！“本侯用墨綺給你換這匹馬怎麼樣？”
這話一出口，可是讓陸子川和門前的墨綺都愣住了！司徒允終於轉過頭正視陸子川了，“怎麼樣？你喜歡聽琴，恰巧墨綺又彈的一手好琴，本侯拿墨綺換你的馬，你可不吃虧啊！嗯？”說着又輕推了一下陸子川。
陸子川一邊沉默，轉頭看一眼墨綺，不想墨綺也在看着自己，陸子川轉過頭，心想着要個女人做什麼？尚國會彈琴的人可是不少，要是真想聽琴，完全可以找人彈給自己聽就是了！會彈琴的人多的是，這馬換走了可就沒有了？要個女人做什麼？女人能當馬騎嗎？
墨綺一邊看着陸子川的側臉，只能看見那臉上沒有表情，也不知道他心知到底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換還是不換。司徒允的話是讓墨綺一邊歡喜一邊傷心。喜的是，如果陸子川一點頭，墨綺日後就能呆在陸子川的身邊，報仇，有的是機會；悲的，她終究只是司徒允手中的一件玩物，主人想把她送誰就送誰，現在，她的價值也就只能換一匹馬。
司徒允看陸子川呆愣了半天也不說話，心裡只當是陸子川默認了，一拍陸子川的胳膊，“就這麼說了啊！”說着便牽着馬往一邊走去。“侯爺~~”陸子川叫一聲，他根本就沒同意拿馬換個女人，司徒允要是真的想要這馬送他也沒有關係，如今司徒允塞給他一個女人，這下他就有些不知道怎麼應付了。
“我去餵馬。”司徒允像個孩子一樣牽着馬繼續往前走，也不問陸子川叫他那一聲做什麼。司徒允漸漸遠處，陸子川站在原地一陣的莫名，再轉頭看看墨綺，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墨綺便將頭低下了！陸子川嘆息一聲，邁步去追司徒允。
二人在馬棚裡餵了馬，偶爾閒聊幾句，只是大部分的時間，司徒允的目光都是在馬的身上！陸子川不語，站在一邊幫忙餵馬，也許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得罪了伯涼候還失去了寶馬。
眼看着天色漸漸暗了，司徒允這才命人大擺酒席，與陸子川二人喝酒！“墨綺啊，你也來一起坐吧！”司徒允喝着酒叫着墨綺一起坐，墨綺站在一邊，看着酒罈，道：“這酒都快沒了，我還是再去拿一罈吧！”
不等着司徒允開口，墨綺便轉身離開，奔着後廚而去。剛在這侯府安頓下來，又要離開，心裡還真有些不舒服！想着陸子川是自己的仇人，以後要跟着仇人，她心裡便沒了安全感，但堅定一個信念，她必須鼓起勇氣。
後廚依舊忙忙碌碌，再一次看到墨綺進來，所有的人都客氣的起來，那個女人也沒有再趾高氣揚，也沒有再對墨綺大喊大叫，她對墨綺不理不睬，或許是不好意思吧！只有杏雲上前跟她搭話，“墨綺你怎麼來這了？”
墨綺看看杏雲，嘴角微微一勾，一抹淡淡的笑在臉上暈開，“侯爺和陸將軍在喝酒，這酒快沒了，所以我過來拿兩壇。”杏雲點點頭，和一個小廚子一起到酒窖裡拿了兩罈好酒。
墨綺抱着酒罈，看看杏雲，好像依依不捨，但她知道不能讓司徒允等太久。杏雲墨綺在侯府遇見的第一個對她好的人，想着要離開了，心裡還有些不捨。
將酒放在桌上，墨綺給他兩人倒上，他們也喝的盡興。
夜色初垂，點點星光佈滿星空，陸子川看看天色，已經晚了，他今天竟然有些醉意，想着不能再喝了，明天還要跟隨司徒宇誇官遊街。
陸子川要走，司徒允也不能再留他，心中也知道明天他還有事，便起身相送，想着陸子川的馬已經被他留下了，便說：“我派人送陸將軍。”陸子川一擺手，“不用了侯爺，今日有些醉意，走着回去也好醒醒酒。”
也許是真的喝多了，司徒允也覺得頭沉沉的有些不舒服，叮囑了陸子川快些送箭便把墨綺叫到了一邊。
“墨綺，你可怪本侯將你換了那馬兒？”司徒允到了這會纔想到墨綺的感受。墨綺輕輕的一搖頭，“墨綺的命是侯爺救了，自然要聽侯爺的。”
司徒允嘆息一聲，“我以後打獵在外，也不會經常揮侯府，把你送到陸將軍身邊也好，至少也能保護你。”墨綺站在一邊也沒有說話，司徒允交代幾句之後，就讓墨綺抱着琴跟陸子川去了。
司徒允今日沒有送陸子川到門口，可能是有些醉了，也許是不願再看到墨綺，觸及墨綺的眼神，司徒允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出了侯府，墨綺抱着琴跟在陸子川身後走着，懷裡只有琴，一丁點的行李也沒有帶，她想着，進侯府的時候，自己也是什麼都沒帶，如今帶着琴出來，也算是行李了。
天黑了，尚國都城是夜不閉戶，大街上仍有人在玩耍，大多數都是在閒聊，三個一羣，五個一堆，有的聊家長裡短，有的講一些民間故事，小孩子便圍在一起嬉戲，一整條街上都掛着大燈籠，照的街上亮亮的。
將軍府離侯府並不是很近，陸子川這腳下走的快，不多時酒勁也過去了，頭不沉了，變得一身輕鬆，就是身後的墨綺走的有些吃力，這麼遠的路程，她懷裡又抱着琴，從來沒有出過侯府，也不知道將軍府在哪裡，跟在陸子川身後一路小跑，生怕大晚上跟丟了，會有什麼危險。
漸漸地，墨綺有些累了，實在是跟不上陸子川了，她把琴豎着放在地上，一手扶着，嘴上有些喘息，“陸……陸將軍……”帶着喘息，墨綺叫了一聲陸子川。
陸子川聞聽有人喚他，忙停下腳步，轉身看到身後的墨綺扶着琴喘息着，心中暗罵自己一句，怎麼淨想着明天該怎麼應付伯涼候，倒把身後的姑娘給忘了。陸子川朝墨綺走了過去，映着燈光看着墨綺那滿是疲憊的臉，陸子川一指，“前面不遠就是將軍府了。”說着便將墨綺的琴拿在手中，放慢了腳步往前走。
墨綺看看前面，直起腰來又跟上陸子川，懷中沒了親果然是輕鬆了一些，可是腳下仍舊很累，但也不敢休息。
陸子川說是將軍府就在前面，可是這兩人卻穿過了三條街，從侯府出來，走了一個時辰纔到將軍府。
將軍府的大門前，站着兩排士兵，一排四人，一個個手持長矛，筆直的站在哪裡，那氣勢與侯府大不相同。陸子川門前停下腳步，看着大門的牌匾，道：“這裡就是將軍府。”墨綺跟上前來，看看也沒說話。那門是開着的，就像是地獄一般讓墨綺莫名其妙的有些害怕。
陸子川帶着墨綺進了將軍府，整個將軍府掛滿燈籠，照的一片通明，一路都是士兵站着，個個身穿盔甲，手持兵器，也不見一個布衣，一個丫鬟！
一路來到正廳，墨綺總算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兩個丫鬟正在正廳裡收拾着，看見陸子川回來了，便叫了一聲將軍，陸子川把琴放在桌子上，讓兩個丫鬟下去。“姑娘坐下歇息一會吧！”陸子川招呼墨綺坐下，墨綺也着實是累壞了，坐在椅子上，雙腳這才釋放，腳踝已經累的有些痠痛了。
“將軍~~”一個丫鬟從外面跑了進來，本來臉上是笑嘻嘻的，看見墨綺便收了起來，“將軍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晚？”陸子川看看丫鬟，並沒有回答丫鬟的問題，而是吩咐道：“採兒，這位是張墨綺張姑娘，你去收拾一間客房讓張姑娘休息！”
採兒看看墨綺，心中自己瞎想一番，“將軍，我是先去收拾房間再來領張姑娘呢，還是張姑娘和我一起走呢？”採兒不知道這個張姑娘是將軍的什麼人，不敢明着問，只好來了這麼一句。
陸子川看看墨綺那疲憊的模樣，“讓張姑娘和你一起去吧！”陸子川也有些累了，他也不想讓採兒先去收拾房間再來叫墨綺，反正兩人也沒話說，坐着也是尷尬。
採兒到了墨綺身邊，“張姑娘，你跟我來吧！”墨綺點點頭，再一次站起身來腳上真是痛，來到放琴的桌前，本想抱着琴一起走，不想陸子川說：“今日走了這一路像是累壞了姑娘了，姑娘還是跟着採兒先去休息，這琴放在這裡，明日來取也不遲。”
墨綺點點頭也就轉身跟着採兒走了，陸子川又坐了下去，休息了一陣這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