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由兩個許士鴻的朋友陪着,以保證她的絕對安全,不能出一點意外。
劫皇糧不是小事,蘇白翻來覆去睡不着,乾脆直接起來坐到桌子前看醫書,她相信穆修夜的實力,不過也怕有什麼意外發生。
看書也看不到心上去。
不住的向窗子外面看去。
守着她的兩個人是在門外,也是百無聊賴的樣子,更是竊竊私語:“這皇室真是複雜,兒子劫老子的糧食!”
“是啊,不過這皇家人一向如此,兄弟反目,兒子成仇!”
“還是未央山莊好,真不明白少莊主爲什麼要去當什麼統領,一次又一次的遇險!”
蘇白沒睡,聽的真切,只能搖了搖頭,不在是非地,如何能理解這些是非。
然後外面的兩個人沒了動靜,倒是不覺得突然,或者是在思考剛剛他們不能理解的問題呢,所以蘇白也沒在意。
一邊按了按額頭,突然就覺得困了。
合衣躺倒榻上,想着小憩一會,穆修夜他們就能回來了,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穆修夜,顧飛揚和許士鴻幾個人帶着一對士兵回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劫的皇糧直接分批送到各處,免得被查出端倪。
看着門邊躺在地上的兩個未央山莊的人時,穆修夜的臉色一下子蒼白,大力推開客棧的門闖了進去,看到空空的客房,穆修夜回身到門邊提起了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小白呢,小白人呢,出什麼事了?”
他十分用力的搖晃着那兩個人,顧飛揚也有些傻眼了,進去房間看了一眼,裡面沒什麼異常,沒有掙扎打鬥的痕跡,只是人不見了。
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又回頭看穆修夜,他搖晃的更用力了,臉色一片鐵青,隨即,又鬆了開來,然後向客棧樓下走去。
許士鴻也懵了:“怎麼回事?王妃呢?”也去怕打自己帶來的兩個人有些氣惱,手上用力了幾分,可那兩個人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心裡也是一凜,然後把手湊到其中一人的鼻尖下,鼻息有些弱。
“看來他們中毒了。”許士鴻咬牙說着:“會是什麼人?”
顧飛揚也四下看了看,想找出蛛絲馬跡來。
穆修夜將整個客棧都查找了一遍,問了掌櫃子和店小二,又查了入住的所有客人名單,沒有發現異常,心都跌進谷底了。
昨天夜裡人們都睡的很好,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這讓幾個人直接陷入了困境。
顧飛揚利用職務之便,派人在邊城大肆搜查,他也親自出馬,經過這一次,他更相信穆修夜的人品和能力,也覺得他是皇室裡難得的正直之人。
所以蘇白出事,他也全力以赴的尋找。
穆修夜更是找到了當地的縣令,讓他們出動來尋找蘇白,甚至封了城門,不讓任何人進出,雖然有些不講道理,可現在,不能考慮那麼多了。
許士鴻連夜飛鴿傳書給許未央,告訴他這邊發生的情況。
一連三天三夜,穆修夜不休不眠,一直帶人搜遍了邊城,可就是沒有一點音信。
顧飛揚最急了,他突然覺得一切都是陰謀,這一切都太
巧合了,正好他們劫皇糧,這些人就劫走了蘇白。
只是這劫皇糧,是穆修夜提議的,這個契機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製造的。
徵糧是全國範圍的,不僅是針對邊城。
如果往大了說,就是顏世卿在徵糧,他不可能算計到,穆修夜會來邊城,會來幫顧飛揚劫皇糧的。
這一切,真的讓人弄不清底細。
三天沒睡,也沒有吃什麼東西,穆修夜的臉色也是一片蒼白,鬍子都冒了出來,多了幾分滄桑,讓顧飛揚和許士鴻都不能接受。
不過,穆修夜的確十分自責,因爲他覺得自己再一次弄丟了蘇白。
不是一次了,他發誓,再也不讓蘇白受傷害,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可是轉眼就出了這樣的事,眼下,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麼人劫走了蘇白,目的是什麼。
真的讓人心頭不安。
大軍又在城中搜索了十天,都沒有半點進展。
穆修夜爲了不讓自己垮了,無法繼續尋找蘇白,在顧府睡了一天一夜。
醒來後,倒是精神了許多,更是吃了大量的食物,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許士鴻知道現在的穆修夜不能惹,也不敢說什麼,只是繼續帶人尋找。
由顏華安排着向邊城走來的左宿一進城就聽到了蘇白失蹤一事,現在整個邊城都鬧的沸沸揚揚,傳的風風雨雨。
這些穆修夜都不在意了,只要能找到蘇白,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主子!”左宿一聽說蘇白失蹤了,大腦嗡嗡作響,他明白,蘇白對穆修夜的重要程度,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真的讓人承受不住,更會吞噬人的精神。
讓人一點點的頹廢下去。
見到憔悴的穆修夜,左宿險些跪下去,快速走到他面前:“主子,女主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第壹次喊蘇白是女主子。
其實他早就從心裡接受蘇白了,這一次出事,他不比穆修夜擔心的少。
“你……回來了!”穆修夜沒有借酒消愁,沒有一蹶不振,而是不斷的派人出去,更是調動了萬花樓的姑娘。
他一直都覺得利用萬花樓辦事,不怎麼光彩,可眼下,顧不得了。
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找到蘇白。
左宿用力點頭:“主子,如你所料,皇城出事了,宇文永清……掌握了整個皇宮,控制了皇上,不過,他不敢動皇上。”
因爲宇文永清也是怕穆修夜反擊的太狠,所以留着皇上,以要挾穆修夜。
“宇文永清……”穆修夜唸了一遍:“真不應該留下他這個禍害。”
一邊握了拳頭:“許未央人呢?”
“他……”左宿頓了一下,面色也沉了下來:“應該也是被他們給控制住了,他現在都無法調動御林軍。”
這情況的確夠糟糕的。
現在蘇白杳無音訊,顏世卿握了大權,許未央也直接被控制,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們走了三個月,竟然給了顏世卿這麼好的機會。
這一趟天耀之行,可以說是損失慘重了。
只是早晚要走一趟
,避無可避。
穆修夜的眉心都擰成了川字形,面色青黑,狠狠握了拳頭:“連許未央都被控制了,情況太壞了。”
他們要反擊,不會容易了。
左宿沒有接話,他只是將那邊的情況如實告訴穆修夜,並不會多說什麼來打擾他的思緒,他相信,穆修夜一定會有辦法的。
“鐵扇門呢。”半晌,穆修夜才又開口,聲音一沉如水。
他也怒了,真的怒了。
因爲左宿告訴了他許未央寫給他的那一個字。
雖然也只是許未央的猜測,可這猜測不是沒有依據的。
所以,十之有九,就是那個人,如果這些形勢是他推動了,那麼蘇白失蹤,也不足爲奇了,一定也是他的手筆。
不過,這樣一來,提着的一顆心倒是放回了肚子裡。
因爲他知道,在那個人的手裡,蘇白一定是平平安安的。
左宿嘆息一聲,難得的表情變化有些大:“鐵扇門也已經不復存在了,兄弟們死了大半!還有一些,都是爲了活着……”
他這樣一說,穆修夜也明白了。
鐵扇門也等於是毀了,他唯一的勢力被削掉了,那麼,他這個宗王要與宇文永清抗衡,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特別,還有那個人支持他們。
左宿眸子有些紅:“主子,這種恩將仇報之人,不必再手軟了,再見到他,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當時許未央寫下“蕭”字的時候,他就心裡悲憤,此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他們已經給過蕭祁機會了,可是蕭祁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他們的底線。
穆修夜看着左宿,眼底閃過一抹冷戾,他是想點頭的,不過還是擺了擺手:“現在不能。”
“爲什麼?”左宿是瞭解穆修夜的,極少動怒,除非碰到了他的逆鱗。
“王妃應該在他手上。”穆修夜不會隱瞞左宿什麼事情,這件事,讓他知道也好:“這裡……也沒什麼事,你手上有碟牌,可能隨便出入,就走一趟蕭家吧。”
“可是主子……”左宿聽說蘇白應該在蕭祁手上,火氣更大了,的確是恨不得現在就去蕭家將蕭祁碎屍萬段了。
可是讓他一個人離開,不管穆修夜的死活,他做不到。
穆修夜笑了一下,笑的有些苦澀:“如果王妃不在,一定立即傳話給我。”
在他心裡,最重要的就是蘇白,其它的事情,都是爲了能讓蘇白順心順意的基礎上才做的。
看着穆修夜低沉的臉色,左宿心裡也不是滋味,他也明白穆修夜的心思,也明白,勸說無用,只能點了點頭:“主子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女主子的。”
顏華的人也一直在暗中助他,他要出城,出關都方便,所以,由他去蕭家,最容易,也最合適。
現在,皇城的情況不好,穆修夜也得走一趟。
他也想去蕭家,可他在這裡鬧了這麼大的動靜,要離開,也無法做到無聲無息,而且以蕭祁的行事風格,也會派人在暗裡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所以,他親自去蕭家,一定不會有什麼收穫的,左宿就不一樣了,可以突然出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