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姐花吹雪被傷,生死不明時。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花滿樓。
此人是誰?
是衛長春的弟弟衛長青。
“喲,這位公子面生的很,是剛來京城的?”吹晴笑臉盈盈的迎上了衛長青。
衛長青哪見過這種事情,臉騰的一下已經紅到耳根處了,“這位姑娘,你別……別……別靠近我,我……我……”
“喲。公子害羞啊。都來到青樓了,還害什麼羞啊?莫非,公子還是個處男?”吹晴小聲的問。
衛長青見吹晴粘上來,只是一味的要拉開距離,“姑娘,您請自重,我是斯文人,不喜歡這種場所。”
花吹晴好笑的說:“你不喜歡這種場所,那你來幹嘛?來青樓不找姑娘,不會是爲了好奇所以過來感受一下?”
衛長青搖頭,根本不敢看花吹晴,“我,我只是來問一下,關於我哥哥的事情。”
“你哥哥?”花吹晴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越看嘛,是有點點的像,可是這位公子就多了儒雅之氣,看上去也的確是斯文。“你的哥哥,不會是衛長春吧。”
“正是。衛長春正是在下的兄長。”衛長青行禮道。
“如果是來打聽他的,那就去廚房吧。我看你也不好意思和女子談話,在這兒也擾了我的生意。你到廚房去找我二姐,問她好了。”吹晴雙手環胸,挺着腰。
“這,不知廚房往那兒走啊?”衛長青認真的問道。
吹晴輕嘆一口氣,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高聲喚道:“蘭芯,帶這位公子去廚房找二姑娘。”
“是。”蘭芯出來將衛長青領到廚房去。
因爲此時正值晚上,客人比較多,廚房自然是勞碌的不可開交,就看着花吹風一會指揮,一會自親上竈炒菜,很是忙碌。
“這兒就是廚房了,那個個子比較高的姑娘就是我們家的二姑娘。一會等她閒一些,你有什麼事就問她吧。”蘭芯指着人給他看。衛長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有勞姑娘了。”
“那蘭芯先回去做事了。”蘭芯走了。衛長青一直在向裡面挑望,看一下那個二姑娘什麼時候會閒下來。
千百年前的擦身而過,換來的是今生的一個回眸,當花吹風回眸看到衛長青時,衛長青頓時覺得心中有一種緊張,這種緊張使他不住的相互搓着手。
花吹風看到廚房外面站着一個人,而且又不是她廚房的人,再看來人穿的一表斯文,也不可能是她們愛的小廝,舉着大釣就衝着衛長青比劃:“喂,我說你這位客人怎麼回事啊。點餐去前面啊。你來廚房幹什麼?要偷學我們做菜怎麼的?”
“不不不。姑娘,您誤會了。我是來向你打聽人的。”衛長青擺手,“你千萬別誤會啊,姑娘。”
“打聽人?打聽人你應該上前面打聽去。來廚房做什麼呢?”花吹風走了出來,她走到門口,指着一塊木牌,“看見沒?廚房重地,閒人免進。”
衛長青很是着急,說實話,長這麼大他都沒有什麼和女孩子說過話,此時他是萬分的緊張,可是越是這樣,這話就越是說不出來。“姑娘,我……”
“我什麼我。我我我,你結巴啊?”花吹風頂他。
“姑娘,我……,是……,是……門口那……的姑娘,讓我來找你的。”總算是說出來了。真是急死他自己了。
“門口的姑娘?”吹風依扔拿着大釣,雙手環胸的依在門邊上,“你說是穿着一般金色衣服的姑娘?”
“對。就是她。”衛長青說。
‘這麼說是吹晴把他丟進來了。’花吹風不是很客氣的說:“你要打聽誰?”
“打聽我的兄長,衛長春。”衛青說道。
“打聽他幹嘛?他不是死了嗎?”吹風不客氣道,“這樣的人還有打聽的必要嗎?”
說完吹風轉身回廚房裡頭去繼續忙碌着。衛長青也不管那麼多,只是追上前道:“姑娘,我就是想知道,我哥衛長春是不是真像大家所說那樣。而且,我聽我哥生前的好友說,他最常來的就是你們花滿樓,你們應該會有印象的。”
花吹風拿着大釣指着他,“我警告你,這兒是廚房重地,閒人免進。你要是有問題就到外面給我呆着,否則我把你紅燒掉。”
“好好。我在外面等你。”衛長青立馬退了出去,就在他剛呆的地方繼續呆着。
站着累了,衛長青就蹲一會,又累了,又找個地方坐下來繼續等,時不時的看一下廚房裡的那抹身影。
而花吹風這個人呢?做事神經大條,她炒菜炒着又忘記了外面有一個人在等她了,只是埋頭於工作。
直到亥時,客人來的少了,這菜也做的差不多了,她才閒了下來,脫掉圍裙,她用汗巾拭去臉上的汗水,從悶熱的廚房走了出來。本來還很愜意的吹風,看到坐在那兒的衛長青,不由嚇了一跳,“我的媽呀,你怎麼還在這兒啊。嚇死我了。”
其實吹風是一向不膽小的人,只是這是口頭語。
“對不起,對不起。我嚇着姑娘了。”衛長青站了起來,因爲腳已經坐到發麻,他不由的用手一直搓發麻的地方,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在姑娘面前丟醜了,姑娘忘了,你方纔對我說,如果我想問你事情就在外面等着。”
“我說過嗎?”吹風驚訝道,她何曾說過?她真這麼說過嗎?她還回身看看在注意他們這兒談話的人。
見大家點頭,吹風才謙意道:“真是對不起啊。我一做起菜來,幾乎就把別的事給忘了。”
“不妨事,不妨事,反正也沒等我久。”衛長青說。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是客套話,你等的不久,會坐到腿發麻?
花吹風滿臉的歉意,“呃,我們去那邊坐着說吧。”她指了指涼亭,先走了過去。衛長青也慢慢的走了過去,至少他的腳還有些麻。
來到涼亭坐下,花吹風問道:“你說你是衛長春的弟弟?”
“是的。”衛長青點頭道。
“你和他真是完全不一樣。說真的,你瞭解你這個哥哥嗎?”吹風好奇的問。
“這說來慚愧,雖然我們是兄弟,可是因爲年級有差別,再加上我常年隨在母親身邊,兄長更多是一人獨居。所以,不是非常瞭解。”衛長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那我可能就要和你說一下。雖然咱們這兒是青樓,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你說是不?”
“是。這個的確是如此的。”
“你們客人花錢來,我家的姑娘提供服務,這是應該的對不對?”
“是。”
“你哥就不對了,你知道不,至打你哥來了我們花滿樓以後,我們姑娘受傷的就是三十四號人,死了十一個。人死了,咱們還得安葬吧,受傷了得讓姑娘去治療吧。你看你哥做的這是人事嗎?青樓的姑娘就不是人啦?不是人你來幹嘛嘍。”
“原來如此。我哥居然是這樣的人。雖然我也不是很看得起青樓的姑娘,可是人家畢竟是一條人命,如果做,有幹天和。”
“所以說嘍。你哥後面被人殺,真的是活該誒。”
“可是,雖然我哥他真的十惡不赦,可是這事應該由官府來管啊。”
“以你爹在朝中的地位,還有多年的苦心經營,哪個官敢管啊?要是有人管,人家早就去告啦,還用等到現在?”
“這些年,是爹將他慣壞了吧。”衛長青也明白,官場上有多麼的黑暗,權勢,金錢比什麼都有用,當今世上又能有幾個清官,還是那種只爲百姓辦實事的清官呢?想當初他也想考取功名,將來做一個好官。可是他娘極力的反對,讓他棄文從商。雖然現在他的小店還不是非常的賺錢,可是隻要努力了,相信會有回報的。
花吹風唉口氣道:“我明白,你的心裡很難過,那個人再可惡再混也是你的哥哥,你難過是應該的。不過,還是節哀。傷了身子就不太好了。”
“多謝姑娘關心。哦,我到現在都還未向姑娘報上姓名,小生衛長青,在老家有一間小綢莊。”
“衛公子,儀表堂堂,而且如此知書達理,爲何不去考取功名呢?今年不是就有一場秋試?”花吹風疑惑的問,在她的認識 裡,男人大多是爲了權勢,爲了金錢,可以不惜出賣一切的動物,所以如果一個文人,可以棄文而從商,這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姑娘有所不知,三年前我在鄉里就已經考得了舉人,可是我娘跟着我爹在這官場摸爬了二十幾年,她說她看清了,也看到怕了。這官場的黑暗,不是我這種心智的人能進的。我太軟弱了。”衛長青自嘲的笑掩飾了自己的不自在。
“軟弱?我可沒看出來。我看你還是有幾分膽量的。不過,你能棄文從商也是不錯,看你如此老實的個性,在官場中,怕是又要多一條怨魂呢。”吹風實話實說。
衛長青認真的點頭,“多謝姑娘指點,能不能請教姑娘的芳名呢?”
一聽到要問名字,花吹風就緊張起來,“你,你要幹嘛?”
“哦。姑娘莫要害怕,我沒有惡意的,只是我以前從未跟一個女孩子講這麼多話。所以,我只是單純的想跟姑娘交一個朋友而以。”衛長青說完話後,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這麼的大膽,可是他從沒問過女孩子的名字,他也怕讓人家誤會,又說:“如果不方便,姑娘可以不用的說的。”
“你這男人真是好玩誒,你如果只是想和我做朋友,那自然是可以了。不過,聽你後面那句話,好像又不是很想知道我的名字的樣子。那我到底是要說,還是不要說呢?”花吹風也佯裝在苦惱。
“小生知道,這會造成姑娘家的困擾,就當,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衛長青的心已經大跳舞了,都快跳出來了。
花吹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會有這麼純的男人嗎?跟女孩子說話會臉紅,要名字,只是因爲一個回問,就緊張的說了一大堆的話出來。這是他裝的,還是他的本性?不過看他如此,吹風也不願直接告訴她名字,只是淡淡的說:“想知道我的名字,也可以,明天的這個時候,
你自己從大門走到這兒來。如果你能辦到,我就告訴你。”
“好好。那小生就先告辭了,這,天色真的不早了。”衛長青看了看月已偏西。
吹風點點頭,“公子慢走,小女子就不送了。”
“好好。姑娘請留步,留步。”衛長青轉身向外面走去。
行至門口,被吹晴攔了下來,“我說,衛公子,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了嗎?”
“嗯。是的。呃,姑娘,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衛長青還是不敢看花吹晴。
不過,仔細一回想,他剛剛除了很認真的看着另一位姑娘的背影之外,也沒有看過她的臉呢。只是驚鴻一睥,並未細看過,如果真的在大街上碰面,可能他都認不出對方來呢。
“沒事。當然沒有別的事了。”吹晴比了個手勢,表示他已經可以走了。
衛長青始終低着頭,“謝謝姑娘。告辭告辭。”
說完,飛也似的離開了,當然了,他不會武功當然也不會飛,只是行走的速度以他平日的速度相比,可以算得上是飛的速度了。
看着他離去的身影,吹晴就好笑,這麼些年了,還真沒見着這麼純的男人。這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珍寶了。
不過,令吹晴意外的是,隔天,又在那個時候,衛長青又出現了。
當然了,吹晴可是招呼客人的老手,自然不會輕意的把不快表現在臉上,只是很大方的迎上前去,“喲。衛公子,今天怎麼又來啦?你昨個兒不是說,已經得到答案了嘛。”
衛長青見吹晴走了過來,馬上低下了頭,快快的說:“是啊。昨天我的問題得到了回答,不過今天是來得另一個問題的答案的。二姑娘說,如果我今天能來,她就告訴我。”
吹晴向裡頭看了看,這事當然吹風並沒有告訴過她,不過以吹風的記性,忘記是很正常的,除了菜普,對別的她可以選擇忘記,吹晴再次轉向衛長青,“既然是我二姐答應你的事,我自然要放你進去,你等着啊,我讓人帶你進去。”
吹晴剛要張口喊,衛長青卻大喊道:“姑娘不可。”
“怎麼,我找人領你進去,你還不樂意?”吹晴看他。
衛長青搖頭,解釋道:“不是的,姑娘您別誤會。只是二姑娘昨天提出了一個條件,如果我想知道答案,那麼今天就必須自己走進去找她。否則她就不告訴我。”
吹晴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好吧。你自己進去吧。可別迷路哦。”
“不會的。我記路特快。那,小生就先進去了。”衛長青一個拱手,便走了進去。
吹晴玩味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二姐究竟要告訴他什麼,賣的什麼關子,不過,她有一種喜事將臨的感覺。會是什麼事呢。她很期待哦。
衛長青來到廚房外,看着那個忙碌的身影,他就一陣迷戀。而且他今天一直在提醒自己,一定要看着對方的眼睛說話,一定要把對方的樣子記下來。他一定要有所改變。
直到等到亥時,花吹風才閒了下來,正從廚房裡出來透透氣呢,看到衛長青站在外面,不由的奇怪道:“衛公子,你今天怎麼來了?”
見花吹風走了出來,衛長青又本能的低下了頭,不過想想自己今天一直想的事,他又將頭慢慢的擡起來,只是臉已經紅到脖子根了。
花吹風見到這個樣子,笑出聲來:“呵呵,你這個樣子,好像煮熟的蝦哦。要是把你當蝦賣了,一定是最大的蝦吧。”
這麼說了,衛長青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衛公子,你今天來又是想問什麼嗎?”花吹風見他那樣,也不再逗他。
衛長青爲自己鼓起了勇氣,擡頭看着花吹風的眼睛,“姑娘,你昨天不是和小生說,如果小生今日能再來,而且不用人領路,自己就能走到這兒來,您就告訴小生,您的芳名。不過,姑娘您別誤會,我……我……”
花吹風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真是抱歉,我記事情很差的。不過,既然是我答應過公子的,而且相信公子也做到了,好吧。本姑娘姓花,叫花吹風。這花滿樓是我爹開的。”
衛長青似乎沒在聽她說話,因爲他早已爲她的面容所迷,圓圓的臉,高挑的個子,柳眉杏眼,雖然鼻樑有些塌,不過還好。嘴脣雖然不是那種很薄的,可是卻非常的好看,雖然不是身衣華服,可是看上去也有一種氣質,不是普通的那些小丫頭能比的。沾有油漬的圍裙下,是妙曼的身材。雖然他衛長青見過的女人很少,特別是這種盯着人家看的事情他是更少,可是,他也得說,這個女孩絕對是天仙下凡吶。
花吹風見他如此發呆,似乎是在看自己,難不成她長了八隻手?還是……,不過這樣被人看,總是會讓人不舒服,何況這人你也才見過兩面,不由的生氣道:“喂,你看什麼看吶,沒看過大姑娘啊。再說了,我剛說的話,你聽見沒有啊。喂 。”
被吹風這麼一個大吼,衛長青才覺得自己失禮了,“對不起,對不起。只因姑娘真如天仙下凡,小生失禮了。還望小姐莫怪。”
“那我剛和你說的話,你可有聽見啊?”花吹風歪着頭看他。
衛長青輕輕的點點頭:“我聽見了,雖然聽的不是很全。”
“我去拿塊豆腐來撞牆好了。我剛說的話有多長啊,你居然還能選擇性的聽啊?”吹風吼道。
“我……我只是聽到您說自己姓花,後面的就……”這神遊的夠快的啊,衛長青是不好意思的又低下了頭,花吹風是猛翻白眼。
花吹風盯着他,很認真的說道:“衛公子,麻煩你像個男子漢一樣好嗎?不要動不動就低頭好嗎?你這樣的話,以後和你娘子成親,和你娘子賽低頭啊?又不是駝鳥。”
“是。”衛長青立馬擡起頭,“花姑娘說的是,我一定改。”
“這纔對嘛,男人嘛,要頂天立地,不是鑽土地。我呢就再告訴你一遍。我姓花,叫花吹風。是這花滿樓的二小姐。而這花滿樓是我爹開的。”
“原來是吹風姑娘。長青真是失禮。”衛長青道。
“衛公子,我花吹風一向喜歡結交朋友,雖然我常年都呆在廚房裡,很少走出去的機會,就算我要走出去,人家也都睡下了。”吹風自嘲道。像她們這些人,白天的時間是很短的。
“吹風姑娘,現在你我就是朋友了。”衛長青道。
“嗯。是。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吹風的笑,真的猶如一股輕風吹過你的臉龐,如浴春風可能也就是這種感覺吧。
直到要到子時了,衛長青纔想起已經非常的晚了,該回家了,“吹風姑娘,今夜咱們相談甚歡,我對你真有相識恨晚的感覺呢。不過,現在時候不早了,我還從未這麼遲未歸家過。所以……”
“是啊。不早了呢。衛公子是離去返家的時候了。既然已經是朋友,來日方長。”
“對。來日方長。”衛長青的笑也很好看,很純,很純。
“我送公子出去吧。”吹風說完,便領着衛長青向外走去。這一小段的路,二人並沒有說話,直到來到門口,吹風纔開口道:“衛公子慢走。”
“嗯。晚安。”衛長青說。
“晚安。”來找你嗎?”
“可以啊。”
“那好,晚安。”
“晚安。”
“你也要早些休息。”
“我會的。”
“好。那,我先告辭了。”
“嗯。小心些,夜已深層,黑。”
“我會的。再見。”
“再見。”
就這麼會功夫,吹晴就看不下去了,上前出聲道:“衛公子,你要是捨不得走,就留下來啊。我們青樓裡的姑娘可是個頂個的美哦。”
“三姑娘,您誤會了。我只是……”衛長青又些低頭,不過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在想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說詞。
“只是?只是什麼?只是這些姑娘都沒有我二姐美是嗎?”吹晴故意逗他。
可是衛長青哪聽得出話中的玩味,只是認真道:“那當然了。吹風姑娘才真是天仙下凡呢。”
“你在胡說什麼呀。”聽他這麼一說,吹風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從男子口中聽這話呢。雖然平日裡遇上幾個流氓什麼的,也會這麼說,不過總與這句本意不同吧。
“我……我只是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罷了。”衛長青這回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我說二位。咱們這兒是花樓,是青樓,是妓院,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麻煩你們以後這麼肉麻的話,不要在這兒說好嗎?”吹晴受不了的撫摸着手臂,好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似的。
“吹晴,你亂說什麼吶。”吹風生氣的打她。
吹晴揉着發疼的肩,皺眉道:“幹嘛啊,我不過是好心的提醒你們。咱們這兒是大街上,雖然現在是夜深時分,可是你們這樣,成何體統啊。要是大姐看到了,她不罰你纔怪呢。”
“對,是我沒考慮周全。在下先行告辭。吹風姑娘,我有空就來找你。”
“嗯。”吹風點頭同意。
衛長青只是再一次的行禮便轉身離去。
吹風一直看着他離去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溶進了黑夜中。
“二姐,別看啦。”吹晴拉扯花吹風,花吹風也只能隨着吹晴進店裡去了。現在,不會再有客人來了。而有的客人,自然是在房間裡與姑娘雲雨中。姐妹們也就沒什麼事了,剛聽到門口的動靜,覺得一定有什麼內幕消息,所以都跑到了大堂的一個角落裡坐下,等着聽故事。
吹風在吹晴的押解下,走到了大堂的角落,在衆姐妹的逼迫的眼神下,追尋來龍去脈。
吹風受不了,生氣的說道:“我和他又沒什麼,你們幹嘛一個個這樣那樣的表情啊。”
“我們什麼表情啦?我們只是想知道,你爲什麼會和那個衛長春的弟弟在一起。你就不怕他和他哥哥一樣?”吹蕾說。
吹晴舉了下手:“這點我保證,他和他哥哥不一樣。你們是不知道喲。他來的時候,頭低的就快鑽到土裡去啦。擡頭一見女孩
子,臉紅的跟喝醉酒似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吹吟說。
“我們又沒有發展成那樣的關係。你們都在想什麼啊。我們現在不過是朋友。”吹風解釋道。
吹雨拉過吹晴的手,梨花帶淚的說:“二姐,你不會像大姐一樣丟下我們,跟男人跑掉吧。你要知道,花滿樓沒有你的菜,可是會撐不下去的。”
“吹雨,這……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吹風急道。
還是吹雲冷靜一些,如幻聲音繞樑餘音:“二姐,還是講講你爲什麼會和他說上話的吧。”
其餘的聽吹雲這麼一說,覺得有道理,餘是點頭,讓吹風細細道來。當然吹晴作爲知情人士,而且也可以說是她幹出來的事兒,所以,她就顯得沒那麼專心了。吹風無耐,從頭講起,至於他能記住多少,就不知道了。
“還不是昨天,吹晴把他推給我的。他只說是打聽他哥哥的事情,所以問了別人才找到這兒來的。當然在我的一番解釋之後,他也表示理解,也代替他哥哥到歉。然後他今天就又來,我們談的很合拍,所以決定做好朋友。其實事情就這麼的簡單嘛,被你們複雜化了。”
“二姐啊。衛長青這個人,很純哦。”吹晴在一邊問。
“何止是純啊。他都不敢看女孩子的,一說話就臉紅,頭低的不得了,讓你看不見他的臉。不過今天在我的教育之下,已經好很多了。”吹風自豪的說。
“二姐啊。像他這樣的男人,實屬不可多得呢。”吹晴繼續說。
“應該是吧。感覺上他像是沒有主見的人,可是一談之後,你會發現他有很多想法其實是很多的。如果他當官,真的會是一名好官。不過他棄文從商了。”吹風爲他惋惜。
“其實如果他不介紹這次的事情的話,也可以考慮做我們的二姐夫哦。”吹晴挑了下眉,壞笑道。
吹風這才反應過來,“你這丫頭,居然在套我的話。看我不打你。”
吹雨怎麼可能看着吹晴被打呢,忙上前攔着。
“嗯。聽這麼一說,人品是很OK的。”吹蕾很認真的細考着。
“嗯。我看雖然只是粗略一看,長的還不錯,配二姐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有二姐在一邊好好調教,出人頭地沒有問題。”吹雲也很認真的說。
“雖然一副很儒雅的書生氣質,卻從了商,那他的店估計也沒賺什麼大錢,心腸太軟吧。”吹吟也在思考着。
“就算日後他知道了,他的大哥是被我們大姐所殺,可是大姐也被他大哥所傷,只命好,救回了一條命罷了。應該可以抵消了吧。”吹晴說。
“那如果真是那樣,二姐是嫁出去,還是把二姐夫娶進門啊。”吹雨關心的問道。
“笨吶你。”吹晴打了一下吹雨的腦袋,“你想啊,現在衛家就他一個兒子,當然會留他傳宗接代啦,怎麼可能讓他上門呢。”
“可是如果二姐嫁掉,以後我們花滿樓的菜誰來做啊。”吹雨當心的問。
“不會讓他就在我們邊上找間房買下嗎?這樣離家也近些啊。”吹晴說。
“不可。咱們過的生活與常人不同,白天睡,晚上醒。如果真要讓二姐嫁過去,二姐還真沒什麼空能回來花滿樓的。”吹吟很認真的說。
“怕什麼呢。後面的廚子跟着二姐也好些個年頭了,學不到十成,七成總有吧。再說,她可以在廚房幫忙一個時辰,也就差不多啦。到後面那些人都喝麻了,哪會記得菜好不好吃啊。”吹蕾說。
吹風直接抱着柱子撞,“天哪。我不過是交一個朋友,就這麼值得這些妹妹們YY嗎?”
“當然了,因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吹吟說。
“天哪,連最小的妹妹都嘲笑我,讓我死了算了。”吹風絕望的叫。
“二姐,別吵到樓上的客人哦。還有,你可千萬不能死,你死了,那個衛長青要人,我們拿什麼給他?”吹吟道。
“唉呀。我不理你們了啦。討厭討厭討厭。”吹風氣的回房去了。
吹雨當心的說:“怎麼辦啊?把二姐惹生病了呢。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沒覺得二姐今天的表現纔像一個女孩子嗎?平日裡還是更像一個男人婆。”吹蕾說道。
“再說,是生氣,還是不好意思,這還兩說呢。”吹雲也是淡淡的笑道。
樓下的妹妹們繼續YY,吹風在房裡生着悶氣。
“這些妹妹,就愛拿我開玩笑。我花吹風又不傻,以爲我聽不出來啊。雖然那個衛長青好是好。人長的挺好看的,不是那種偉岸型的,而是那種儒雅型的。知書達理,而且又好說話,更何況,他還是正人君子。可是,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他家與我們家是有仇的,這殺子之仇,他的爹孃是不可以會釋懷的。如果我嫁到他家去,不被折磨死纔怪呢。”
不過吹風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在想起衛長青時,臉上會不由自主的浮起微笑,而且聲音會變的很輕柔,還會有小女人的姿態出現呢。
這就叫落入情網不自知。
而衛長青呢。回到家後,就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想:
“吹風姑娘是那麼的美麗,看她幹活時,是那麼的認真,指揮他人幫忙時,底氣十足,而且還能不亂。再看聽她說話的聲音,雖然有的時候有些大聲,可是她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而且,她笑的時候,真的非常的好看,心情都會一下子變好。雖然今天已經敢擡眼看她,能對着她的眼睛說話,雖然臉還是會紅,可是與之前相比,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這全是吹風姑娘的功勞啊。”
也許真是累了,想着想着,衛長青就夢周公了。
第二天清晨醒來,已經是辰時過半了,這個時間衛夫人都會坐在花園裡賞賞花,喝喝茶,做做女工之類的。衛長青自是要去與母親大人請安。
衛長青走到花園,如他所料,母親果然在這兒,“娘。”
“青兒啊。今天怎麼睡的這麼晚吶?”衛夫人停下手中的活,看着長青,至打失去了長春,長青就是她唯一的依託了。她也慶幸,好在長青打小就跟在她的身邊,不至於闖出長春那樣的禍事來。
“娘,孩兒昨日認識了一個月友,相談之下卻忘卻了時間,回來晚了。”衛長青說。
“哦。這世上居然能有第二個冷夜,令我兒能如此盡幸,改日帶給娘見見。”衛夫人說道。
“嗯。有機會,我一定帶她來見您。娘,你喝過藥了嗎?如果孩兒沒有記錯,今日是最後一劑藥了。如果好些,就吃些安神的東西就好。”
“嗯。一會橙兒就送過來了。”
這說人人到,說鬼鬼來,才說呢,橙兒便端着藥過來,“夫人,藥好了,該喝藥了。”
衛長青走上前,從橙兒的手中接過藥碗,“我來服侍夫人用藥,你先下去忙吧。”
“是少爺。”橙兒福了個身,便離去了。
衛長青從方纔見到橙兒到橙兒離去,表現的都非常正常,這令衛夫人很是驚訝。
“青兒啊。你剛剛沒有人臉紅?”衛夫人不敢相信的問。
“不知道。我,沒有臉紅嗎?”衛長青摸了摸臉,不熱,是正常的體溫,也沒有呼吸急促的感覺,心跳也很平穩,“娘,我真的沒有臉紅是不是?”
“嗯。而且,你方纔是不是看到橙兒了?她長什麼樣?”衛夫人爲了再次的準定,繼續問他。
“嗯。沒看太清,不過,在她右眉間處有一顆痣。”
衛夫人聽後頻頻點頭,“沒錯沒錯。看來春兒走後,你就長大了。”
“娘,我倒是認爲,是我新認識的那個朋友的功勞。”衛長青認真的說。
“哦。爲什麼?”衛夫人不明白。
“其實昨天我還是一看見姑娘家就臉紅,說話打結,而且不敢看人家。可是我的那位朋友對我說,‘麻煩你像個男子漢一樣好嗎?不要動不動就低頭好嗎?你這樣的話,以後和你娘子成親,和你娘子賽低頭啊?又不是駝鳥。男人嘛,要頂天立地,不是鑽土地。’娘,你說她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嗯。你這位朋友說的話雖然有些粗俗,可是正所謂話粗理不粗。不過他的三言兩語卻使得我兒找回了男兒的自信,他比爲娘厲害多啦。而且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更想見見他了。”
“娘,你先把藥喝了。”衛長青沒忘正事,看着他娘將藥一飲而盡,這纔將藥碗接回。
“青兒啊。你的這位朋友是什麼來歷啊?”
“這……”,衛長青在心裡打起了鼓,‘要不要和娘老實說呢,可是娘要是知道了會接受嗎?可是,吹風姑娘這麼好,如果日後真若能娶得她過門,不只是他衛家的福氣,更是他衛長青的福氣啊。既然都會有要知道的一天,那早些知道也好。’
見兒子半天沒說話,老夫人打趣道:“怎麼?你們聊了一個晚上,不會連對方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吧。”
“娘,是這樣的。我認識的這位朋友是個姑娘。”長青說。
“姑娘?一個大姑娘半夜三更的陪你在外面聊天?”衛夫人好奇的問。這是誰家的孩子呢,如此不知羞啊。
“娘,您別誤會,先聽我慢慢說。”於是衛長青將自己如何去的花滿樓,又如何與花吹風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娘,您如果見了她啊,也一定會喜歡她的。她就像是一縷的輕風。”
衛夫人生氣道:“青兒,如果你想與她成親,就不要認我這個娘了。”
聽娘說出如此之重的話,衛生青嚇了一跳,“娘,此話怎講嘛?”
“那個花吹風一定就是個青樓女子,只是知道你是衛刺史的公子,所以纔會百般討好你。而且咱們衛家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怎麼可以讓一個這樣的女人嫁進來,壞我門風。”
“娘。吹風姑娘真的是個好姑娘。”
“如果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娘立馬找個媒人給你說媒去,如果你想跟她在一起,你就不要認我這個娘了。”說完衛夫人拂袖而去,衛長青也不明白,本來還說的好好的,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