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管家震驚的呆住,如遭雷劈。
他直直的看着傅長夜,很久,纔回過神來,艱難的從嗓子裡擠出幾個字。
“表白?先生你……這件事情要是被伊莎貝拉小姐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她要是一氣之下解除婚約……”
“我要娶她,她就必須嫁。”
語氣囂張的狂妄。
傅長夜嘴角輕勾,笑容邪魅的泛冷。
萬管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可是伊莎貝拉小姐的性子,不會允許蘇小姐的存在的。”
“她只是我未來的妻子而已。”
傅長夜抿了一口紅酒,態度那樣的隨意。
萬管家一臉呆滯,發現自己好像有點跟不上先生的思維了。
只是妻子,難道說是……
萬管家猶豫了下,試探的問道:“那蘇小姐呢?”
“他是我的女人。”
毫不猶豫的回答。
提起蘇漫漫,傅長夜的眼底笑意化開,竟是有些暖。
妻子和女人,絕對的劃分!
萬管家震驚,卻很快的明白了過來。
伊莎貝拉小姐只是政治聯姻,事關權杖交接,先生不得不娶她,可是伊莎貝拉小姐對先生來說,只是一個作爲妻子的擺設而已。
不會有感情,不會有寵愛,甚至不屑一顧。
片刻的震驚之後,萬管家掩飾着複雜的情緒,低聲開口。
“如果要讓一個女人相信你的愛,給她婚姻是最直接的辦法。”
“不可能。”
傅長夜笑意稍稍收斂,“我只是喜歡和這個女人呆在一起而已,至於愛情……”
他頓了頓,語氣薄涼。
“我不會給。”
萬管家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幸好先生還不是完全的昏了頭腦。
他悄悄地將手機按了一下,然後拿出平板開始做策劃。
傅長夜一口將紅酒喝盡,目光沉沉的看着窗外。
他不會愛蘇漫漫,可是爲什麼心裡會覺得不太舒服?
半個小時之後,傅長夜冷笑着將平板砸在萬管家的身上。
“一個簡單的策劃都做不好,你腦袋裡裝的都是豆腐渣?”
萬管家抱着平板,一臉的沮喪。
他寫得可是畢生的戀愛經驗,先生卻這樣的嫌棄,他的情商一直都這麼低麼?
難怪至今單身……
傅長夜沉默了片刻,低聲開口。
“城堡裡的裝修做好沒?”
想起整個城堡都重裝成了蘇漫漫喜歡的風格,萬管家就肉疼以前的高檔大氣上檔次的裝潢。
他的情緒有些低沉,“今晚就能全部完工。”
“幾點?”
“七點。”
“通知負責蘇漫漫傷勢的醫生,準備好今晚跟着去城堡。”
傅長夜嘴角輕揚。
將整個城堡變成家送給她,這女人一定會很開心的。
下午,傅長夜回到醫院。
他直接朝着蘇漫漫的病房走去,卻在門口被保鏢告知,蘇漫漫不在。
傅長夜嘴角輕勾,笑容卻冷得讓人腳底都在冒冷汗。
保鏢狂冒冷汗,連忙解釋。
“先生,蘇小姐說要給你驚喜,先回城堡去準備了。”
“她去城堡了?”
傅長夜的笑容倏地收斂,眼神暗沉溫怒,低沉的嗓音幾乎是從嗓子裡吼出來的。
“回城堡!”
蘇漫漫這時候回去,他準備的一切不都前功盡棄了,半點驚喜沒有了。
他錯失了那個女人感動的稀里嘩啦的模樣。
等他回去,她也不會感動的投懷送抱了。
該死!
傅長夜的心情頓時無比的糟糕。
……
城堡。
此時,一般壓抑一般輕鬆的氣氛出現了明顯的區分。
壓抑的是守在城堡裡的人,聽說了蘇漫漫還沒有回來,嚇得臉色發白。
輕鬆的是跟着傅長夜趕回來的人,蘇漫漫還沒有回來,也就意味着還沒有見到先生準備的驚喜,先生就不會繼續釋放可怕的冷氣折磨他們了。
傅長夜嘴角抿着笑,卻顯得那樣的危險。
他沉聲問道:“她現在在哪?”
開車送蘇漫漫回來的司機急忙回答,“蘇小姐說有私密的東西忘了買了,讓我先把木船給帶回來,我看見她進了商場……”
木船擺在客廳的正中央,上面掛着的照片被風吹得輕輕晃動着。
萬管家很快的意識到不對勁,連忙質問。
“距她離開多長時間了?”
司機一直記着時間,立刻回答,“五個小時了。”
萬管家神情嚴肅,“現在那些人對蘇小姐虎視眈眈,蘇小姐在外五個小時,很可能會有危險。”
“那你還愣着幹什麼?”
傅長夜揚着嘴角,笑容冰冷刺骨,氣勢危險至極。
“找!”
一個字,染着怒火和着急的命令。
傅長夜筆直的坐在沙發上,嘴角的笑容一點點的收斂,手指一下一下的撫摸着食指上的戒指。
萬管家離開之前,不經意的掃到了傅長夜的動作。
頓時大驚失色。
跟在傅長夜身邊這麼多年,他算是清楚先生的小動作,只有讓他非常上心和擔憂的事情,他纔會一下一下的撫摸手指上的戒指。
上一次看見,是在先生父親的葬禮上。
晚八點。
天已經完全黑了。
這幾個小時,傅長夜一直坐在沙發上,慵懶的靠着,但是卻一直沒有動過一下。
站在大廳裡的人都能明顯的感覺到,時間過去的越久,先生身上散發的可怕寒氣就越濃。
讓人心驚膽戰。
他們只求蘇小姐快點回來。
“噠噠噠”
破鞋踩在地上的腳步聲從遠而近。
傅長夜看着門口的方向,撫摸戒指的次數更頻繁了些。
在所有人緊張的注視中,萬管家出現在了門口。
他的神情凝重,手裡拿着一份文件。
他一步步,緩緩地朝着傅長夜走來。
傅長夜的目光暗沉,嗓音低沉的有些黯啞。
“說。”
萬管家恭敬的將文件放在傅長夜面前的桌子上,嗓音低沉。
一字一句沉重的彙報,“在環城高速公路上發現了蘇小姐的手機殘骸,還有……”萬管家頓了頓,垂眸,“一大片血跡。”
“砰”
一聲脆響,酒杯在傅長夜手中碎成了渣。
碎玻璃紮在他的手掌中,鮮血順着往下流。
萬管家擔憂,但卻僵硬的站着不敢提出去包紮傷口的話。
許久,傅長夜纔開口,嗓音異樣的沉。
“是她的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