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站穩嗎?你的身體好涼,我扶着你吧,先去裡面避避。”
伊莎貝拉扶着蘇漫漫的肩膀,將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支撐起來。
她的身上,有着一股讓人舒服的香味。
蘇漫漫僵硬的站着,幾乎忘了思考。
伊莎貝拉擡頭,就看見了傅長夜,性感的紅脣揚起美豔迷人的笑容。
“傅,我提前來給你驚喜,是不是很開心?”
蘇漫漫的身體猛地顫了下,僵硬的回頭,就看見不遠處的傅長夜。
他站在雨幕中,直直的看着他們。
神情漠然。
他討厭下雨天的,非必要絕對不會走在雨裡,他這麼着急的出來,是……
擔心她在伊莎貝拉麪前亂說話麼?
苦澀的扯了扯嘴角,蘇漫漫強打着精神,推開伊莎貝拉,站的直直的。
她望着傅長夜,心裡堵着一口氣,不甘心的偏要和他對着幹。
“你們要結婚嗎?”
她問,嗓音不大,但卻很清晰。
幾個字,就像是針一樣紮在傅長夜的心尖上。
疼。
他面不改色,看着她死撐的站着,雙手伸進西裝褲裡,悄無聲息的握成拳頭。
“是。”
伊莎貝拉挑了挑眉,看了看蘇漫漫,瞭然輕笑。
蘇漫漫的身體顫了下,極力的保持着鎮定。
這是她心知肚明的答案,卻不怕死的又問了一次,當着伊莎貝拉的面。
好一會兒,忍住胃裡難受的翻涌,她嫌棄慘白的嘴角,笑了。
“原本想假裝祝福一下你們再離開的。”
她慘然,搖了搖頭,朝着雨中走去。
“傅長夜,當你發現真相那一天,我也不會再原諒你了,絕對不會。”
轉身,她朝着雨裡走去,大步的向着前面走,背脊挺的直直的,毫不示弱。
她蒼白的嘴脣動了動,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再見。”
再也不見。
從此時此刻開始,她和傅長夜之間,再也沒有以後了。
她如他所願,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煩心,影響他的生活,婚姻了。
傅長夜筆直而站,臉色發白。
他下意識的想伸手,但卻一動不動,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制的被抽走了。
讓他心慌極了。
“傅,你不去追嗎?”
伊莎貝拉走到傅長夜的身旁,問的理所當然。
傅長夜卻像是被觸怒的獅子,看向伊莎貝拉的目光,冰涼至極。
“多管閒事。”
咬牙切齒的開口,傅長夜強硬的將目光從蘇漫漫的背影上移開,轉身就往回走。
腳步沉穩,卻又很快。
彷彿在極力的逃避着什麼。
伊莎貝拉無所謂的聳肩,踩着雨水,跟着傅長夜朝着城堡裡面走。
她極爲好聽的聲音在雨幕中響着,就像是吹響的風鈴。
“傅,我來的時候發現你城堡外面很長的路都沒有外來車輛,那姑娘的身體冰涼,可能生病了,她要是倒在路上,還沒人管,可能會死。”
“你再說話,我讓你死!”
傅長夜陡然轉身,盯着伊莎貝拉的目光可怕至極。
伊莎貝拉像是被嚇到了一般,連忙優雅的繞開傅長夜走,路過他身邊時,卻又小聲的嘟囔。
“反正不是我的女人,死了我也不會心疼。”
傅長夜的身體緊繃的更加厲害。
他直直的看着雨幕裡,那道鐵門外,蘇漫漫單薄的身影,已經變得很小,彷彿隨時都會被雨幕給吞了。
他下意識的往她走去。
“先生。”
萬管家沉沉的聲音在傅長夜的耳側響起,沒有多餘的話,卻像是一道震耳欲聾的警鐘。
他在幹什麼?
已經下了決心要放棄她,再也不會理會關於她的任何事情。
她這樣走了,纔是真正的斷開了,再也不見了最好。
“早上不是有一場會嗎?現在還愣着幹什麼,開車走!”
聽着傅長夜一本正經的命令,萬管家懵逼了。
現在是晚上啊!會在明早啊!
半夜去公司幹嘛?!
“萬管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先生的命令就要無條件沒有任何懷疑的立即執行,這纔是管家該有的職業操守。”
伊莎貝拉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她的車上。
“爲了儘快趕到公司,傅,坐我的車吧。你的車隊太長,太引人注目,浪費時間了。”
傅長夜嫌棄的看了萬管家一眼,直接就上了伊莎貝拉的車。
他沉着臉,命令。
“開車。”
伊莎貝拉卻將司機趕下來,給阿菲使了個眼色,讓阿菲去開車。
她很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傅長夜不喜歡和人靠近,她知道的。
萬管家站在雨裡,還拿着傘,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先生竟然坐着別人的車,走了!
先生竟然坐了別人的車?
有那麼着急去開會麼?
傅長夜的目光始終落在窗外,似乎在看着什麼,找着什麼,渾身冷冽的氣息中,又透着一抹讓人不能忽視的急切。
直到,看見前方遠遠地地方,出現那個女人的身影的時候,他的呼吸驟然加重。
她全身都籠罩在雨水裡,溼透了,她卻固執的一步步的走着,很慢,彷彿隨時都會摔倒。
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糾在一起了般,撕心裂肺的疼着。
在看見蘇漫漫之後,阿菲的車速就開始減慢,再減慢,直到突然一下,熄火了。
伊莎貝拉慵懶的坐在副駕駛上,幽幽的嘆氣。
“傅,我這個車剛從國外運過來,好像有點水土不服了。”
傅長夜沒有理她,眼睛都不移的看着蘇漫漫。
看着她緩慢的走着,每一步都走的那麼艱難,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極力的壓抑着,纔沒有衝下車去。
他只是去公司開會,在路邊碰巧看見她而已。
僅此而已。
他沒必要管她。
雨幕中,蘇漫漫艱難的在山道上走着,緩緩地走過彎道,眼見着就消失在傅長夜的視線中。
他的神情是慌亂的。
“開車!”
着急的命令。
伊莎貝拉無所謂的聳聳肩,也不拆穿某人。
“阿菲,再啓動試試。”
車子再次行駛起來,很快的過了那個彎道,在看得見蘇漫漫的時候,又熄火了。
伊莎貝拉嘆氣,“水土不服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