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幽的手再桌子下邊攪着帕子,心中早已憤恨不已。
之前派暗衛去查的時候,就懷疑初塵公子和那江浸玥有染,現在看來果真是這般。
江浸玥,她憑什麼!
按照名單來看,接下來表演才藝的到了洛傾幽,洛傾幽站起身來,走到中央,款款大方地一禮,開始扭動腰肢。
不得不說洛傾幽的舞技還是相當不錯的,尤其是她跳的這支極爲妖嬈美豔的舞,配着她一身素淡的白衣,極爲勾人眼球。
事情就是這般,當兩種極爲衝突的事物被融爲一體之時,往往最是勾人。那種矛盾更會加劇美感,就比如現在,無人可以評定洛傾幽到底是一隻妖姬,還是一位仙子。
洛傾幽舞動期間,一雙美眸不時地朝着初塵瞟過來,饒是江浸玥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一波接着一波的秋波,當真是常人消受不起。
但是看着身邊這位,不動聲色地飲着茶,白衣翻轉間風華盡顯,當真是翩翩佳公子。
一舞落盡,洛傾幽早已香汗淋漓,朝着大殿衆人再一禮,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舉手投足間,盡是嬌柔。
大殿之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好聲,就連江浸玥都不得不承認,洛傾幽舞技相當不錯。
“洛小姐好才藝!”夏昭曦看着洛傾幽,一雙桃花目滿是笑意地看着洛傾幽。
“四皇子過獎!”洛傾幽臉上飛上一抹嫣紅,和着額上的香汗更添了幾分風情,看着大殿無數男子蠢蠢欲動。
看着洛傾幽做作的樣子,夏昭曦眸底一抹不屑一閃而過,轉頭看着江浸玥:“前不久浸玥妹妹性情大變,都傳言浸玥妹妹其實是蒙了塵的明珠,今日,這明珠的光可否讓咱們大殿之內的人都觀賞一下?”
江浸玥翻個白眼,還觀賞呢?當她是什麼?
“對啊,我們也都想見識一下平湘郡主的真本事,倘若郡主不如以前傳言那般不堪,咱們也好爲郡主正名!”一位年輕的男子附和着夏昭曦的言語說道。
“就是,看平湘郡主這般清麗絕豔之人也不像是傳言那般!”
“平湘郡主以前掩蓋了自己真是的容貌,肯定也掩飾了自己真正的才學!”
大殿之人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吵得江浸玥有些頭大。
其實反過來想想,日後她要與初塵一起站在人前,自己的名聲必定是要正的,此次的百花宴未必不是一個好機會,就算是不能完全消除她的名聲,但是也能給人留個好印象。
她不想讓別人說她配不上初塵,不想讓她成爲初塵身上的污點。
初塵名動天下,雲端高陽,自然一切都要是最好的,她自然要站在初塵身邊,與之比肩,而不是爲初塵的光華所遮掩。
轉頭看着初塵,聽到了初塵的傳音入密:“你要是不願便拒了,我不在乎世人之言,只要有你,一切足矣。”
江浸玥定定地看着初塵,看到了他眼底的支持與堅定,忽然露出一抹傾城絕豔的笑意,慢慢地站起了身:“那麻煩陸家爲我準備四個空白屏風以及筆墨。”
衆人不知道江浸玥要邁什麼關子,只是見到那一抹素衣的身影緩緩地從座位上走下來,站到了大殿當中,身姿婷婷,未施粉黛的面容傾國傾城。
江浸玥轉頭隨意地看着大殿衆人,一雙美眸秋波盈盈,脣邊含着一抹淺笑,沒有絲毫的怯場,落落大方。
不多時便有人搬來了四個空白屏風,又遵着江浸玥的指示將放了筆墨的桌子放在了一邊。
大殿衆人都不知道這平湘郡主要搞什麼名堂,難不成是要作畫不成?可是這在屏風上作畫,當真是沒有見過。
“清平樂。”江浸玥忽然轉頭,朝着初塵說出這麼一句。
衆人還沒有想明白是什麼意思,便聽到初塵在脣邊橫了一管玉簫,緊接着,清平樂的調子便緩緩響起。
原來平湘郡主是要奏樂,可是讓公子初塵奏樂,這架子是不是太大了?
讓衆人更加大跌眼球的是,公子初塵居然還同意了?
這個世界莫不是瘋了?
初塵的簫聲幾具吸引力,剛剛響起,衆人的心思便被引了去。
江浸玥一看這態勢,明明是她要表現,不能讓初塵蓋了風頭好麼?於是趕緊轉身,拿着筆舞了起來。
一個屏風一個屏風勾勒着,本來是素白的屏風片刻便映上了花鳥蟲魚。甚至還有點點人影栩栩如生。
江浸玥不慌不忙地畫着,隨着她慢慢移筆,衆人便看出了畫上之景。
第一個屏風上面畫的是剛纔她進了這院子之後見到的景色,偌大的湖面碧波盈盈,上面泛了幾個小粥,有翩翩公子立於船頭,有羅裙輕紗的女人坐在船上,風揚起長長的挽紗極爲美豔。
第二個屏風上面畫的是剛剛大殿宴會開始時的管絃交響之景,一衆美嬌娘款款而舞,柔軟的腰肢以及臉上嬌媚的神色都栩栩如生。
第三個屏風所繪之景衆人不甚明白,但是正自酌的趙黎卻是看的明白,這是剛纔他和江浸玥對坐的亭子裡所看到的景色。黑雲壓城,細雨密風,滿院的花有的被摧殘飄零在地,有的仍然在摧殘之中盈盈而立,爲滿院添了無數風采。
第四個屏風所繪的人依舊是衆人沒見過的,但是有幾個人卻是熟識,正是上次在皇宮的清風亭時的景象。衆人坐在亭子中,言笑晏晏,滿庭和樂。
話完,江浸玥將筆放回原處,還不等人們嘖嘖稱讚着畫作,便拿下臂間的挽紗,舞了起來。
挽紗帶動着屏風旋轉,本來屏風上活靈活現的人物美景更加栩栩如生。不同於洛傾幽極盡妖嬈的舞技,江浸玥的舞技可以說的上是很平凡,但是貴在她有輕功在身,身子比一般人更爲輕盈,加上週身的輕紗飛舞,配着她在屏風之間舞動閃現,一時間,衆人都忽略了初塵清越婉轉的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