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別人怎麼說,胡亥還是一天天堅持的做自己的事,一如既往的對蒙茜好。
轉眼已經入了隆冬,秦朝以十月爲歲首,就是因爲秦始皇覺得他建立的國家是水替代了周朝的火,所以一切定製都與水有關,就連拉車的馬的數量都和此有關,十月歲首依然是這個原理。
可在現代生活了幾十年的胡亥,天天習慣了一年十二個月,一月爲月首,自然導致他很不習慣,而且這種制度連過年都變了,很不好,也覺得這種迷信之說很不合理,便下旨改了過來。
將現代的農曆制度引進過來,一年十二個月,一月爲月首,隔幾年就有個閏月,還建立了一個日司部門專門負責日曆的推算和根據二十四節氣確定播種收穫的時間,然後再發榜文讓百姓耕種。
對於日司最高行政官員,胡亥暫時還沒有很好的人選,所以暫時空着,官職倒是想好了,和九卿地位一樣,官職名稱就叫日司少府,直接聽命於皇帝,任何人不得逾越。
畢竟在古代這種迷信橫行的時代,只有皇帝掌握了天氣時節的大致情況,才能更好的將百姓的心凝聚在一起,才能讓他們對皇帝充滿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
秦朝並沒有尊儒術,所以君權神授的思想並沒有入人心,所以這種利用天氣時節的手段,也是現在控制民心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
這種違反先帝聖意體制的聖旨一下,百官立馬羣起激動的入宮跪在上朝大殿外,請求胡亥收回成命,可胡亥根本就鐵了心要實行,直到下午,胡亥方纔出面以君無戲言,何況聖旨乎爲由嚴詞拒絕。
百官看到皇帝這麼生氣,也不敢再說什麼,胡亥一走,就開始有人離開,最後,不到一個時辰,就走了個乾乾淨淨。
雖然百官都反對,但已經從長城回來的丞相蒙恬和郎中令蒙毅並沒有表態,所以也只是鬧了一天就下去了,有個非常古板的老臣認爲皇帝破壞常理不尊父命,想以死覲見,還好被侍衛攔下了。
這也是胡亥早就交代的,以前在電視上可沒少看這種不怕死的大臣,所以他早早就派了侍衛在邊上守着,只要有異動,立即制止。
最後此事以胡亥堅持勝利告終,胡亥知道衆位大臣一定都還在心裡說他不顧綱常,所以事後還特意在側殿讓博士代替他與百官進行了爭辯大會。
戰況很激烈,也讓在上面看着的胡亥都不得不感慨古人的口舌之好,蒙恬和蒙毅得到胡亥的私下旨意,所以稱病沒有前來參加爭辯,何況他們本來也沒打算來。
太尉雖然在秦始皇時期就已經確立,但卻從未有人被皇帝任命過此職位,因爲秦始皇一直都認爲兵馬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安全的,所以連大將軍都沒封過。
御史大夫負責監察百官,也是個經歷兩朝的元老,當了這麼久的官,自然知道皇帝的旨意是不容人質疑的,所以很明智的也稱病沒來。
來的多是九卿和九卿之下的下答覆,所以就算他們口才再好,也辯不過經過胡亥特意教導的七十二博士,結果可想而知。
經過這一通的發泄,大臣們也明白了這個政策卻實是最好的歷法,也是最適合秦朝的歷法,不但能讓百姓按時耕種收穫,還能確定四季二十四節氣,真是古往今來第一曆法也。
胡亥的政策確實是好的,可現在沒有這樣的人才,他自己又是個一知半解的,所以他現在急需的就是能夠按他意思從新編制曆法的人才,頭痛,真不知道去那裡找。
想到現在蕭何已經在編制新的律法,又加上現在急需換一批大臣,胡亥覺得也是時候發佈招賢令了,只要敢來見他,只要確實是有才,他一定不會吝嗇官職。
說道官職就不得不說說秦朝的官吏了,秦朝作爲第一個中央集權的封建國家,對於官吏的考覈制度也很嚴格,可不會像夏商周一樣,只要你當上大夫,你的子子孫孫就是大夫。
每個郡除了太守和都尉外,也有御史,三權各自獨立互不干涉互相牽制,當然這只是秦始皇想的,其中有不少是三個最後成了朋友,然後在一起官官相護。
所以每年年底皇帝還會派專門人員去進行考覈,一旦確定某個官員不適合,或者年齡太老,都可以直接摘了烏紗帽,現在將近年關,胡亥特意派了蒙毅去負責此事。
並向蒙毅隱晦的表示了他的意思,要他多刷幾個下去,年老的,能力差的都刷,空出的位置越多越好,來年春發出招賢令,人才來了纔有地方安置。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胡亥已經坐穩了皇位,自然是要進行一次大清洗,當然,像蒙恬蒙毅之類的他是不會動的,但對那些混吃等死的,他也絕對不會手軟。
這日一下早朝,天竟然下起了大雪,看着繁花亂舞的雪花,胡亥突然有種回到現代的感覺,很熟悉,很懷念,雪還是那樣白,那樣大,亦如中國冬天的北方。
“陛下,天冷,還是回去吧”恭厚看着站了許久的皇帝,不得不盡職盡責的說道,而且他也覺得今天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冷,還是回殿好,暖和。
一切的幻想,被這句話打擊的飛灰湮滅,“走吧”,聲音裡的無奈讓人明白了,皇帝剛剛是在想什麼,而且是想那種無可奈何之事。
可整個天下都是這位年輕皇帝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金銀財寶,天仙美女,不都是一句話,一道聖旨的事嘛!爲何如此感慨?恭厚不明白,很不明白。
胡亥不知道恭厚的想法,不然一定少不了說教一番,我想的是現代,你個土包子,你知道嗎?我也想家了,這裡再好,終究不是生我養我之地。
可卻是胡亥註定要過下完下半生的地方,所以他無奈,無論他裝的多麼好,當皇帝當的如何風起雲涌,心底那份思鄉之情,還是會不時的跑出來。
胡亥回到書房,覺得暖和了許多,看着四周擺着的火盆,不得不感慨古代人很會享受,夏天非常炎熱的時候,房間也會有冰塊,讓他睡的很舒服。
看着皇帝已經坐在文案前批改奏摺,恭厚立馬悄無聲息地的退了出去,因爲他剛剛看見一個小太監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只怕有事。
“你個小兔崽子,有事?”拍了下小太監的肩膀,恭厚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這個小太監是不久前恭厚去後宮時遇到的,看着特像他以前的一個故去的晚輩,此人年紀也很小,也就帶到了自己身邊做了養子,改名叫恭順。
就算皇帝下令太監不得參政,但管理後宮那些太監的權利總歸是有的,恭厚跟着胡亥自然是整個皇宮的太監總管,可這裡不叫總管,叫總監,品級同下大夫。
“我剛剛看見宮門外擡進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特來告訴義父”恭順倒是習以爲常的憨笑着回答道。
“可看清是何人在前”恭厚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這麼大的架勢,可能過一會就該到了,還是有個準備的好。
“好像是子嬰大人”抓了下腦袋。
“快去多叫些太監過來”看來應該是來送東西的。
子嬰掌握錢財也管皇室的一應物品用度,帶着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看來,應該是要拿給皇帝的,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派人手,免得等會忙不過來。
果然,不一會,子嬰就到了大殿前不遠的大道上,後面也真的有許多人擡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讓從未見過的恭厚有些摸不着頭腦,還是趕緊告訴陛下的好。
“你說子嬰帶着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胡亥聽到稟報,激動的站了起來,前段時間雖然他一直忙着和佳人搞好關係,這段時間又鬧矛盾,但也沒有忘記該做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