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放心。”
羽無痕平淡地掃了一眼，“僅僅只是有嫌疑而已，並非說玉虛一定就是兇手。將她收押入天牢，也只是權宜行事。”
“非常時期，當需行雷霆手段。”
“僅僅禁足罷了……在查明真相之前，絕不會對玉虛仙子有一絲不敬。倘若最終與她無關，我也定會親自道歉。”
“玉虛劍仙。”
他看向洛笙，眸子深邃得如同幽井，“這樣處理，你以爲如何？”
這番話說得坦坦蕩蕩，看似給了極大的讓步。條件已經如此寬宥，洛笙若不同意，反倒會被很多人認定心中有鬼。
“好。”
白衣少女眼眸深幽，乾脆地放開了防禦，自封丹田，“一切聽憑輔政王大人做主。玉虛絕無異議。”
“哦？”
羽無痕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沒想到……銳氣十足的玉虛劍仙，竟如此深明大義。”
“清者自清。無意義的反抗，只會坐實我的罪名。”
洛笙看着他的眼睛，“您好像對我很瞭解……羽無痕前輩？”
“只是聽過一些風聞罷了。”
羽無痕淡淡一笑，平靜道，“如今看來，風聞不可盡信。你的決斷，比我想象中更優秀。”
“來人。”
他轉過頭，當即吩咐了一句，“傳令刑獄司，將玉虛殿下關入天牢！”
“在水落石出之前……需對殿下待之以禮。不可不敬。”
……
夜。月盈如水。
“無痕。”
月色下，影皇正和羽無痕並肩而行，“玉虛設計謀害夏皇之事，疑點重重。直接將她關入天牢，是否不太妥當？”
“只是爲了安撫人心罷了。”
羽無痕柔聲安慰，“夏皇、紫後同時遭逢不幸，四象宮人心惶惶，諸長老個個只想着自保。”
“倘若優柔寡斷，誰又能對我心悅臣服呢？”
“說的也是。”
影皇輕輕頷首，嘆了一口氣，“只是，這麼一來……”
“放心吧。”
羽無痕拍了拍影皇的肩膀，淡笑道，“那是你唯一的弟子，我怎會刻意爲難？只要一切水落石出，自然會放她出來。”
“好。”
影皇點了點頭，不再質疑，“無痕，我相信你。”
“和三百年前一樣。”
“不論發生什麼……我永遠都相信你。”
在羽無痕面前，她以往的冷酷、漠然盡皆如春風化去，全身心地依賴着對方，不設絲毫防備。
不久後，影皇離開了。
如今，四象宮正處於風雨飄搖中。她身爲蕭氏族長，自然要露面威懾各方，不能一味沉溺於兒女私情。
“咯咯……”
黑紗女子剛一離去，空氣中便響起了一陣慵懶的女子輕笑，“用情來控制一個女人，總是很容易。”
“爲什麼不乾脆殺了她呢，羽無痕？”
一條紫色小蛇從草叢中爬出來，姿態雍容，眼眸中帶有一抹妖異的魅惑，“難道說……你對她，還有一絲舊情麼？”
“沒有。”
羽無痕並未看它，眼神平淡，“只有在年少時期，人才會被情愛所束縛。”
“以我如今的心境……看待衆生，已盡皆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