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姓夜?”夜涼寂略帶詫異眨着眼,一雙狹長的眼裡有着晶亮的光,“真巧啊!”
夜妖染上下打量着他。
夜涼寂長得很好看,臉型和五官都無可挑剔,特別是那眉目,總讓她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細細看,會發現夜涼寂年紀其實不大,最多十六七歲的樣子。
但是身上的氣質,很容易讓人忽視他的年齡。
沉靜,優雅。
渾身都寫着一句話:我很有教養。
由內而外散發的那種貴族氣息,就像從古老的豪門家族走出來的少爺。
儘管說話很溫和,但還是能讓人感覺他似乎比常人尊貴。
“這房子是你的?”
“是我母親的。”夜涼寂說,“這是我的房間。”
後面那句話帶了點兒委屈。
這明明是他的房間!
所以爲什麼到處都是她的衣服!
“既然這房子是你的,那借我們住一段時間吧?”
雖然是問號,但夜妖染臉上可沒有半點要詢問意見的意思。
她翹着腿坐在沙發上,一副“這裡以後就是我的了”的模樣。
頭次見到這麼明目張膽強住名宅的。
夜涼寂咬牙:“說了這不是我的房子,是我母親的。”
“有區別嗎?”她漫不經心。
“你們要住進來,需要經過她的同意。”他認真說,“我母親很不喜歡接觸陌生人。”
“因爲身份原因?”
夜妖染看得出來夜涼寂身上有一半是人類的血統。
看來另一半不知道是什麼血統的,是來自他母親的。
夜涼寂沉默了會兒,點點頭。
“她什麼時候來?”
夜涼寂不敢瞞她:“下午,她從法國飛回來,下午能到。”
不知道爲什麼,他對眼前的女子,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又帶着莫名的敬畏。
至於摟着她的那個男人,就更不用說了。
他連他眼睛都不敢看。
夜妖染直接說道:“在她來之前我們先住這裡。”她指了指隔壁,“我記得那邊是一間客房,你去那裡住吧。”
“可是……”這是我的房間啊!
看出他的爲難,夜妖染朝房間凌亂的大牀揚了揚下巴。
笑得嫵媚多姿;“如果你不介意睡我跟墨滾過的牀單的話,我們也可以把房間讓給你的。”
她臉上帶着“我很好商量”的表情。
夜涼寂下意識跟着望向大牀。
只見他的牀上,被子凌亂不堪,還有凌亂的被撕碎的各種衣物。
還有某些不明的衣服堆在一旁,那種設計,那種造型,光看着就讓人臉紅到不行!
細聞,還嗅得出某種瘋狂過後留下的麝香味。
頓時白淨的臉一僵,浮現可疑的紅暈。
“算、算了,我還是去睡客房好了。”
說完,他立馬開門走人。
肯尼斯迎了上來:“少爺,談好了嗎?您怎麼出來了啊?”
我怎麼出來了?
我哪裡知道我怎麼出來了?
這裡明明是我的房間!
夜涼寂內心是崩潰的。
他面上毫無情緒說道:“請您把我的行李放在隔壁客房吧。”
“可……這纔是少爺的房間啊。”
“別問爲什麼,”夜涼寂一臉高深莫測,“也別去招惹裡邊那兩位……”變態。他在心裡默默補充了兩個字。
他一走,夜妖染就開始算賬。
“墨蒼穹!”
“嗯,老婆怎麼了?”
“剛剛有人進來你爲什麼不提醒我!”
光着身子跟他躺在牀上。
怎麼看都像被捉女幹在牀啊!
特麼還抓着她接吻!
想想夜妖染都快羞死了。
要不是她臉皮夠厚,哪裡扛得住!
相對她的抓狂,墨蒼穹很淡定摟過她:“他們是男的。”
“……”這跟男的女的半毛錢干係!
“本帝想讓他們知道你是本帝的。”神尊大人面無表情理所當然。
他神識一掃,就看出那個男的長得還不錯。
一副小白臉的模樣,一看就是當代女子喜歡的類型。
所以機智的率先宣佈主權,把自己女人圈得死死的。
就算是小白臉,也別想趁機做什麼!
想起方纔小白臉的表現,神尊大人不由得在心裡爲自己機智的做法默默點個贊。
無形之中掐滅了一朵未開的桃花。
夜妖染:……
請自行補腦她看智障的眼神。
下午四點,這棟別墅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這是一位姿容美麗的女人,光看外貌,頂多只有二十六七歲,絕看不出她已經有了一個十幾歲的兒子。
她還沒進門,就察覺出了別墅裡有陌生人的氣息。
頓時眼神一沉。
進門把行李一放,清冷的聲音帶着威嚴:“寂兒你給我出來!”
夜涼寂的身影立馬出現在二樓,步伐優雅而快速的走下樓梯。
然後朝她尊敬的點頭:“母親。”
看見他後,美麗的婦人神色有所緩和,變得溫柔了些。
問:“有外人來住?”
“嗯,母親你先別生氣,他們身份不一般……”
婦人皺起漂亮的眉頭:“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管是什麼身份的人,我們都不能跟他們多接觸。”雖然如此,但她並沒有怪罪自己兒子的意思。
看得出來,她對這個兒子的寵愛幾乎勝過一切。
夜涼寂知道老媽最討厭他帶外人回家。
因爲他們身份的關係,能夠接近他們生活的人越少越好。
他們家富可敵國,但除了必要的管家和幾個僕人,基本沒多少下人,也是這個原因。
他斟酌說道:“可是他們兩個……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婦人再度皺起眉,轉身往樓梯走去,“跟我上去看看。”
她倒是想知道,是什麼人來拜訪她。
這麼多年了,她還沒有見過外界的人。
一邊走,她一邊問:“是男的女的?”
“一男一女。”
婦人腳步一頓,有男的。
一個念頭在心裡劃過,讓她心臟一跳。
會不會是他來找她了……
可是,這不可能的。
他即便有撕裂空間的能力,也不可能知道她在這裡。
是啊,他不可能知道她在這裡的。
婦人眼底流露出一寸哀傷,轉瞬即逝。
“長什麼模樣的?”她還是想抓住這渺小的希望。
“很年輕。”夜涼寂似乎知道母親在想什麼,心裡微微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