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妍無助的流着淚,看着辰墨宇,想着他做的一切,有憤怒、有傷感、有不解、有怨恨,唯獨沒有親情,那聲“爹爹”如梗在咽喉,怎樣都無法吐出。
白子洛詢問式的看着肖雅妍,見她一臉茫然,走了過去,將她擁入懷裡,輕聲的說道:“別怕,你不是孤兒,你有自己的父親,有自己的孃親,還有我,走、我們去你父親身邊,跟他說說話。”
肖雅妍任由白子洛拉着,走到辰墨宇的身邊,看着他那灰敗的面容,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辰墨宇扯着嘴角笑道:“別哭了,爲我哭泣最爲不該,我的女兒,是我對不起你,今後的辰國靠你了,太子太過感性用事,你多多幫襯,琉璃、她如今也不算是你妹妹了,今後莫要與她單獨相處,把你手給我,讓我握握好麼?”
肖雅妍沒有回話,看着他那懇求的面容,伸出了手,抓住了那在空中摸索的手,冰涼無比,肖雅妍閉上了眼,心中已說不清是何種感覺了,一心想殺之而後快的人,是自己的生父,這多諷刺。
辰墨宇還記得初見白子洛,爲他身上的仙氣感到吃驚,當時白子洛說他要當國師,我問他有什麼本領能坐上國師的位子,白子洛給了我一場夢,那夢裡,我實現與雪兒相依相守的願望,夢裡我在中滿桃花的樹林裡,爲雪兒舞劍,猶記雪兒臉上那動人心魄的笑顏,在夢中我終不是皇帝,可以牽着雪兒的手到處遊山玩水。
多麼美好的夢啊,自此之後便再也離不開白子洛,每夜每夜都需他給我那個夢,我才能安然入睡,儘管每日的夢境都相同,儘管那些語句,那些動作都是一成不變,但只有沉靜在這般美好的夢裡,才能安心的墜入黑夜,纔敢回想那些有着軒轅雪的日子。
對於軒轅雪,我終歸是負了她,她要的,不過是我的心,當時我以爲我的心很大,大到她想怎麼佔有都有多餘的位置,不想在皇宮中的陰謀下,我還是將她逼得遠離了我,失去她的時候
,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心很小,小到只容得下那個叫着軒轅雪的女人,可是,她再也沒有出現了。
直到將肖淮山處死,他臨死前說的那句“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我才慢慢的有些覺悟,是我一手殺死了那個曾經美好的女子,初見時的她多麼靈動,在皇宮中呆久了,失去了靈性,埋怨她變了模樣,冷淡她,忘卻一個女子若沒有愛情的滋潤都會枯萎,所以自己從新調查了那些年關於她的事,才發現,原來自己做過得事,錯得多離譜。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在有生之年,見到了與自己最愛的人的結晶,作爲帝王,我虧欠百姓的少,作爲夫君我虧欠的女子何其多,作爲父親,沒有盡到一絲責任,現在,這一切終於要了結了。
辰墨宇面上帶着溫和的笑意,握住了肖雅妍的手,在握住肖雅妍的手之後,辰墨宇安心的閉上了眼,進入了白子洛早就爲他築建好的夢境裡,肖雅妍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江南好,風景美如畫,天青青,水藍藍,遮天荷葉,漫天白蓮,美人撐烏蓬,誰家女兒在荷塘。
年少的辰墨宇在軒轅國遊歷時,被那美妙的歌喉吸引,來到一座橋上,就看見穿梭在荷塘裡的烏篷船,一少女手執竹竿撐着船,船上有采擷好的新鮮蓮蓬,少女爽朗的笑聲,甜脆的歌聲,讓年少的辰墨宇一瞬沉淪了。
辰墨宇暗暗使了內力,使烏篷船有些搖晃不止,在女子掌握不了時,及時的出現,穩住了船,也順勢摟住了美人,風度翩翩的說道:“美人,無事了。”
只見少女眼中閃現狡黠的目光,弱弱的回道:“公子,太嚇人了,若不是你,奴家都不知怎麼辦纔好。”,眼中泛着淚光,不着痕跡的脫離辰墨宇的懷裡,往船裡面站穩後,突然推向辰墨宇,看到落水後的辰墨宇,開懷大笑,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在水中撲騰的辰墨宇道:“呸,你個登徒子,想佔我的便宜,也不擦亮眼看看我是誰。今個就小小教訓你
一番,下次若是還是如此,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咳咳,救命、救命,姑娘、在下、不、不會水。”斷斷續續的呼救聲傳來。
少女終是心軟,像一尾靈活的魚一樣,扎入水裡就將辰墨宇帶回烏篷船裡。看着嗆暈過去的辰墨宇,少女拍了拍他的臉頰,不見醒,就壓了壓他的胸膛,感覺到他的心跳漸漸弱了,便不再顧忌什麼捏着他的鼻子,用嘴渡氣給辰墨宇。
昏迷中的辰墨宇悠悠轉醒,睜開眼就見女子的面頰貼着自己的臉頰,還有那柔軟的脣也覆在自己的脣上,如此近的距離,辰墨宇嗅到了淡淡的荷花香,清雅不濃郁的氣味。
“登徒子,醒了都不吭聲,死不了的話就離開這。”
“差點就死掉,一醒來就趕在下走,美人你怎的這般心狠。”
“哼,懶得理你。”少女不在講話,在皇宮裡,誰敢這麼對自己。
辰墨宇看着生着悶氣的人,獨自講着話:“在下聽過一個笑話,感覺甚是好笑,不知姑娘想不想聽,也好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少女等了很久不見辰墨宇繼續講那個所謂的笑話,於是開口道:“怎的不講了,登徒子。”
“在下辰墨宇,一直叫登徒子對我影響不好,話說笑話是這樣的,有一個孫兒滿臉天真的問着他的奶奶‘奶奶,您年輕的時候一定不是美人’,奶奶不甘的解釋道‘誰說的,我年輕的時候可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孫子詫異的說道‘美人薄命,您都活到八十啦’”辰墨宇講完,看着沒有半點笑意的少女,有些尷尬的看着別處,不自然的說道:“呃,大抵不好笑,這個笑話失敗了。”
少女輕聲的笑了一聲,“那就下次在講一個好笑的吧,我叫軒轅雪。家人來尋我了,我先走了,後會有期。”
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太子自是不會劃烏篷船,自軒轅雪離開後,辰墨宇就躺在烏篷船上發呆,直到手下尋來,才離開烏篷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