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榮安早早的起牀,拉着綠意和蓮巧坐在桌旁剪紙,雖說宗政豫讓她有事就吩咐給下人去做,可是榮安實在不想,她覺得這是自己的婚禮,有些事情她還是想親力爲之。
前幾日她看見綠意在剪窗花便央求着她們教她,,看着一個個大紅喜字從自己手下剪出來,榮安十分有成就感。
時間一晃過得十分快,眼看還有一日就到大婚之日了,整個府邸都忙着做準備,府邸裡四處張燈結綵,無不體現着喜慶。
榮安無聊的待在房間裡翻看書籍,她已經有好幾日沒有見着宗政豫了,每次宗政豫還未走進屋子裡,就被綠意和蓮巧趕了出去。說是什麼新娘子大婚之前三日都是不能見着新郎的,這不吉利。
榮安也好幾日沒有出門了,兩個小丫頭堂而皇之的說這是爲大婚那日養精蓄神。這次大婚,綠意和蓮巧比榮安更嚴肅認真。
終於到了大婚那日,榮安卯時就被喊起來沐浴,然後是梳妝,蓮巧一邊梳着榮安的頭髮一邊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子孫滿堂……
饒是榮安如此處事不驚都實在忍這番折騰,索性閉着眼睛隨她們搞。
過了一會兒,榮安都覺得自己模模糊糊之間已經睡了好幾覺了,眼睛睜開她們還在弄,榮安終於知道之前爲何綠意要她養精蓄銳了,臉上的妝容乃至手終於折騰完之後,終於到了穿戴鳳冠霞帔了,榮安內心還是有些許期待的,雖說上次也穿了紅嫁衣,可是那只是一條大紅色的衣裙罷了。
榮安看着丫鬟們伺候着她穿,先是內襯,然後一層一層疊加在身上,終於穿好了,最後只剩佩戴鳳冠了。綠意端了過來,起初戴上去時,榮安差點沒有穩住,這鳳冠怎的如此重。
榮安走到銅鏡旁看着裡面的女子,脣紅齒白,眉眼彎彎,一身正紅嫁衣襯應得喜慶連連。她忽然想起了以前看過李白的一句詩句“紅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累累佩珊珊。”
曾經讀到這一詩句時,榮安還幻想過,沒想到今日自己就作了這打扮。
綠意和蓮巧在旁邊看着榮安,連連感嘆道“小姐,你好美啊。”
蓮巧在旁邊豔羨道“不知何時我才能像這樣穿着紅嫁衣嫁人呢。”
綠意打趣她道“蓮巧這是思春了啊,我看九殿旁的景煥不錯。”
“是啊,小姐我也覺得你與那景煥般配得很。你若願意,我改日就同宗政豫說說,操辦你倆的婚禮。”榮安也在旁邊添油加醋的說。
“哎呀,你們倆說什麼呢,我纔沒有思春,我纔不會嫁給那個討厭鬼景煥呢。”
綠意和榮安一起說道“好好好,你纔沒有。”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聲音。“榮姑娘,吉時到了,您快出來吧。”
綠意聽見這話,立即給榮安蓋上了紅蓋頭,和蓮巧一左一右攙扶着榮安去了大堂。
榮安跨過火盆,手裡被了紅綢的一端,另一端被宗政豫牽着。容安現在極想看看宗政豫的模樣,可是蓋着紅蓋頭,她什麼都看不見。
聽見旁邊傳來尖銳的聲音,榮安依次的按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榮安終於被攙扶着走進了房間,這時耳邊傳來綠意的聲音。
“小姐,殿下現在被拉着在外面敬酒,一時半會兒,肯定脫不了身,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我給你了點糕點過來墊墊肚子。”
榮安聽了這話,準備掀開蓋頭,這蓋頭實在是太礙事了。
綠意立即阻止了她:“小姐,你怎麼能自己掀開蓋頭呢,這要蓋上,就要等殿下來掀的,不然不吉利。”
榮安內心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又是不吉利,每次都拿這個來阻撓她。榮安想着都堅持到這了,就再堅持一會兒。
再說宗政豫這邊,是個人都逮着他敬酒,尤其是在酒桌上,他還看見了慕容琰,他走過去對着他說着:“你來幹什麼,我記得我沒有給你發請柬吧,告訴你,以後榮安就是我的妻子,你別再打她的主意。”
慕容琰看着宗政豫,淡淡的說道“我通曉閣閣主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且我又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榮安的。”
“你……哼,今大婚不同你個孤家寡人計較。”宗政豫說着。
這個時候,宗政嵐歪歪扭扭的倒過來,,嘴裡嘟嚷着:“豫哥哥,你怎麼就成親了呢,爲什麼新娘子不是我,我那麼愛你,那個榮安到底有哪好。”
慕容琰呲笑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先吧。”
“記住以後榮安過得不開心,我定會來帶走她。”說完便帶着南溪離開了。
“我不會給你機會的。”宗政豫朝着他離開的背影說道。
看着整個人癱坐在自己腳邊的宗政嵐,宗政豫換來小廝吩咐道:“郡主喝醉了,送她回府去。”
榮安在喜房裡等得百無聊賴,忽然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她鬆了一口氣,終於要解脫了。
宗政豫推門,拿着桿秤慢慢挑開了榮安的紅蓋頭。旁邊的丫鬟見事立刻退了下去並關上了房門。
宗政豫就愣愣的看着榮安,什麼也不說。
榮安此時已經累癱了,頂着這個鳳冠,宗政豫的視線火辣辣的,灼燒得她面紅耳赤,她嬌嗔的朝宗政豫說道:“呆子,還沒有看夠麼,我脖子都快斷了。”
宗政豫聽見這話,立即把鳳冠給榮安摘了下來,看着榮安活動着脖子,他說:“榮安,你知道麼,剛剛喝酒我沒有感覺到醉,可是看着你我就覺得自己醉了。這就是所謂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宗政豫說完搬過榮安的頭,輕啄了一下她的脣。然後說:“你終於成了我的妻子了。”
說完就一件一件褪下了榮安的嫁衣。
值千金,共赴不知累,大戰三百回合,也是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