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很明顯的就是指的顧盛夏。
“明天出院。”席念琛冷然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即便是心裡再怎麼狂風暴雨,只要他不想讓你看出來,那麼即便你使再打的力氣,也依舊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兒子很可愛。”末了,閻卿有些不大自然的說了一句。
要知道,閻卿素來都是以冷麪簡稱的,他從來沒有誇過人,即便是小孩子,他也從來沒有開口說。
當然,這一次席念琛自然也不會認爲這話是閻卿會說出來的。
除非他家那隻貓威脅他。
“謝謝,我會轉告睿睿。”
“話說,你難道都不懷疑那小傢伙是不是你的孩子?”年時冷不丁兒的開口,讓原本稍微熱絡起來的氣氛,瞬間搞僵。
而這一刻,比剛剛只剩下他和閻卿時,還要來的冷漠的多。
許久,席念琛猛地起身,眼眸冷冽,語氣森然,“他叫席澤睿,是我席念琛的兒子。”
說完,便轉身離開。
年時剛準備開口去留席念琛,卻又聽到耳邊傳來閻卿有些失望的語氣說:“阿時,記住你剛剛答應過我的話。”
話落,一陣冷風再次從他身邊吹過……
獨獨留下在風中凌亂的年時,他呆愣愣的站在只剩他一人的包間,凌亂的想着,剛剛他只是順口而出,平時也都當做是玩笑話的。
可爲什麼今天席念琛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他想不通。
……
次日,醫院。
“夏夏,今天學長要過來嗎?”文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扭頭看向坐在病牀上發呆的顧盛夏問道。
顧盛夏聞言,收回跑神的思緒。
朝着文靖微微一笑,說道:“我昨天已經跟學長說過不需要他過來了。”
“你都這樣了,我能不過來?”
隨着顧盛夏的聲音剛落,一聲溫柔的,滿含寵溺的聲音隨之響起,緊接着便看到蔣申成走了進來。
他穿了一身質地不俗的天藍色西裝,只是用了一個小小的純銀領夾,和一條黑色的真絲領帶,就適到好處的彰顯出一個家族,經歷了不知道多少代歷史沉澱,才能擁有的最華貴氣質。
看到不同昨天的打扮的蔣申成,顧盛夏和文靖一時之間都看呆了。
雖然一直都知道學長很帥,可沒想到今天如此盛裝的學長更是帥的她們一臉血啊!
“學長,你今天是不是要去相親啊?”
率先反應過來的文靖放下已經收拾好的包裹,笑着湊到蔣申成的面前,笑着打趣說道。
聞言,蔣申成一笑,說:“如果你有適合的女孩兒,那可以介紹給我。”
“不是吧,學長,你這麼好的條件,還用得着我給你介紹嗎?”
“我再好的條件,也不如身邊能有個真心喜歡我的女孩子,不是嗎?”蔣申成說完,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已經回神的顧盛夏。
蔣申成對顧盛夏的感情,顧盛夏本人察覺不出來什麼,可作爲她最好朋友的她,又怎能看不出來呢?
只是目前夏夏怕是沒有那份兒再去接受感情的心了。
而學長……文靖深深看了蔣申成一眼,便轉身繼續收拾其他東西去了。
索性並沒多少東西,文靖自已一個人一會兒就收拾好了。
“夏夏,你不要逞強,你自己是沒辦法從病牀上移到輪椅上來的,還是讓學長抱你吧。”
一看到顧盛夏準備自己從牀上移動到輪椅上,文靖當即制止說道。
夏夏仰頭一笑說道:“沒事的,我又不是兩條腿都不能用了,你這不還有一條的嗎?”
“夏夏,不要逞強。”
忽的,蔣申成走到顧盛夏的身邊,彎腰,一下就把顧盛夏給抱了起來,而且說話的語氣充滿了責怪。
“學長……”
顧盛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蔣申成。
蔣申成依舊是一副淡然的,卻總是用着十分溫柔的目光看着她,儘管語氣裡有些微微的不悅,“嗯?”
“這樣不好。”
顧盛夏的意思,蔣申成自然懂。
但懂是一回事,要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況,他並不認爲現在的顧盛夏用得着爲那場荒誕的婚姻付出任何,畢竟她已經付出了三年的自由了!
這,就已經足夠!
蔣申成沒去理會顧盛夏的話,自顧自的彎腰,重新調整了一下顧盛夏的坐姿,柔聲的問道:“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兒?”
望着蔣申成那張溫柔的如同漫畫中走出來的王子模樣,顧盛夏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說。
她相信學長只是習慣性的想要來照顧此刻受傷的她,可畢竟她現在是已婚的身份。
這要放在是以前,她會十分開心的接受,但自從那次被老太太找去談話之後,她便不得不注意她現在的身份。
儘管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是大名鼎鼎席少的老婆。
可儘管如此,她也必須要去注意!
畢竟不能落了話柄給他人。
“學長,我……”
“爹地,你站在門口坐什麼,爲什麼不進去啊?”
幾乎同時,就在顧盛夏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外面就想起了睿睿稚嫩的卻略帶愉悅的聲音。
不消一會兒,顧盛夏便聽到了那已經在這兩個星期內的每個深夜中都徘徊在她耳邊的低醇嗓音,那一刻,她的眼眸下意識看向了窗外。
不期然的與那雙漆黑如墨玉一般的眼眸在空氣中交匯。
如同記憶中的模樣,男人濃黑的眉如兩把利劍一樣,斜斜的橫在髮鬢兩邊。
那一雙眼,宛若含着兩顆墨玉,漆黑的眸子裡似被蒙上一層水霧,使得他的眼神看起來朦朦朧朧的,讓人一眼看不真切。
鼻樑高高挺挺,嘴脣薄薄的,卻有着說不出的性感。
“蔣總,也在。”
不由得,席念琛低啞的嗓音緩緩在她得耳邊響起,呢喃着就好像大提琴一樣的低沉而性感,很容易蠱惑人。
只是話卻是對着站在她身邊的學長說道,顧盛夏不由得一頓,難道學長跟席念琛認識嗎?
“席少,久仰大名!”蔣申成朝着走來的男人,友好的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