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會重新對你口誅筆伐,恣意地談論過去關於你事情,還會拿你的腿說事,你覺得那個結果會比如今更好?”
安言忍住身體裡面翻騰的情緒,看着他,一動不動的。
蕭景英俊的臉龐被一種叫做深寂籠罩的,眉眼間,霧重暮靄,看着她,“安言,你要明白如今的社會,就算當初是我讓你變成那樣的,但是那些人只會將審判的目光放在你身上,所以我不願意你再度重新被人談論。”
就算是之前那種,她根本就沒有露面的談論,也不行。
因爲現如今的社會就是這麼的現實,他是蕭景,就算再怎麼劣跡斑斑,就算被世人詆譭,他還是他。
還是會有大把的人湊到他面前。
可安言不一樣,如若不是他愛她,護她,有些事情真的再度爆出來,而她這個人也真真實實地出現在了大衆的面前,身爲女人,她不可能會承受着那些。
安言站在他對面,冷着臉看了他一會兒,直接轉身離開了餐廳,纖細的身子朝樓上移動。
蕭景諱莫如深的眸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眸光黯淡了不少,嘴角的弧度再度掀起輕嘲。
過了一會兒,招來了傭人,傭人恭敬地站在他面前,“先生,請問有什麼吩咐?”
她朝餐桌看了一眼,上面的菜跟中午的情況差不多,基本上沒有被人動過,只有安言面前的那碗湯有被喝過的痕跡。
蕭景從餐椅裡起身,擡手捏着自己的眉心,“過兩個小時做點夜宵,我下來拿。”
說完,他就準備朝樓上走去,傭人正想問太太想吃什麼,結果蕭景就轉身過來,看着她,“給她包點餛飩或者是湯圓之類的東西,”停了下,蕭景說,“小湯圓吧。”
安言其實挺喜歡吃甜食的。
他剛剛到安森集團工作那年,她正臨近畢業,當時她身邊很多同學都準備深造,甚至連路輕齊都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讀書。
可是她沒有,安玖城身體不好,安言甚至一度考慮過要接接管公司。
那個時候,他剛剛拿回屬於的蕭家的東西,有了東山再起的資本,只是需要一個契機,而他進了安森集團。
見到安言是因爲安玖城,說起來也是巧合。
那天她的保鏢不在,安玖城叫他給安言送點東西過去,說安言唸叨了好幾天了,彼時,安言已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回過家。
聽人說,她是在刻苦學習。
在路上時,蕭景看到了安玖城讓他送給安言的東西,不是什麼小女生需要的東西,只是好幾本磚頭一樣的書。
全是跟企業管理和企業文化還有金融方面有關的書籍。
蕭景直到現在都能清晰地記得那一天,他在她的教學樓下等她,安言剛剛下課,給他打電話,蕭景說他就在她教室樓下。
那個時候蕭景就生的很是好看,主要是氣質好,明明不是特別大的年紀卻硬生生給了人一種清癯逼人的氣勢。
很多人見到他抱着書站在教學樓側邊的花臺處,一度讓一些女人誤以爲是他們學校新晉或者是即將有可能成爲新晉校草的人物。
可因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生人勿近的氣息,竟是無人敢上前搭訕。
這一天的安言跟他影響中有些不同,她不是別人口中那種乖張的豪門小姐樣子,甚至臉上都沒有那種傲然跟高人一等的氣息。
那天的安言,梳着高高的馬尾,髮尾微卷,頭上沒有任何的裝飾,臉頰邊有些小碎髮,但光潔的額頭卻是露出來了的。
穿着黑色的小腳褲,上身是黑白相間的夾克,腳上踩了一雙小白鞋,看起來十足的居家。
而她背上揹着一個黑色的揹包,應該不是爲了搭配着一身衣服而刻意被的揹包,因爲她的揹包看起來挺沉的。
她從樓梯上下來,四處逡巡了一圈,當然目光也從他身上掠過過,自然沒有想到會是他,因爲他身上的氣質根本就不像是公司的員工。
論起來,抱着書站在樹下,眼神縹緲,眸中像是蒙着一層厚厚的霧氣,那模樣看起來,倒更像是——老師?
她還是給他打了電話才知道他就是那個來給她送書的人。
她朝他跑過來,眸中是滿滿的驚訝,但是第一反應就是要接過他手中那好幾本厚厚的書,可惜他沒給她這個機會。
安言豎起食指指着自己,很是震驚,說,“你竟然不認識我?”
他當時清俊的眉皺了皺,看了她一眼,表情極淡地開口道,“難道我應該認識你嗎?”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安言,以前只聽說過,從來沒有見到過。
所以他纔會在她四處找他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裡,任由她再次將電話打到他的手機裡。
安言撇撇嘴,狀似苦惱地咬了一下下脣,擡眸很認真地看着他,“應該啊,你是我爸的員工,你怎麼能不認識我?”
傲慢。這是蕭景對她現在的評價。
如果說,起初蕭景對這個女人還有好感,那麼從此刻開始,他對安言的好感度在慢慢降低。
蕭景沒說話,抱着書走在她身邊。
安言一張精緻的臉皺的緊緊的,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一邊不緊不慢地朝前走着,嗓音帶着疑惑,“我的意思是,我現在經常跑到我爸的公司刷臉,公司上下的人的名字我都快要背出來了,你怎麼能不認識我?”
主要是,她需要擔起責任,爲了以後接管公司做準備。
蕭景眉眼掠過不耐煩,但因爲她是大小姐,還是說,“可能我太不起眼,你沒看到我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他話音剛落,安言就轉頭,目光肆無忌憚地在他臉上打量了兩下,隨後很認真地說,“不可能,你這個長相,我再多看你一會兒就要準備喜歡你了。”
“……”
不矜持,不害臊。這是蕭景對她的第二印象。
安言見他沒說話,於是咧着嘴對他笑了下,一副我說的沒錯的樣子,“我記憶力也很好的,要是見過你,不可能記不住。”
蕭景還是沒說話,過了會兒,安言取下身上的揹包,停住腳步。
直到他走出了好幾米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還站在原地,回頭過來看着她,安言兩步奔到他面前,衝他眨眨眼睛,“看來我爸讓你今天充當我的保鏢,嗯,帶出去是比我家狗子要有面兒,”
她停頓了下,將自己手中的揹包遞給他,大義凌然,“諾,我的揹包,有些重,你幫我背吧。”
簡直沒有一點點的不好意思。
蕭景眸中依舊蒙着霧氣,愣了愣,沒伸手,安言卻緊緊看着他,而後催促,“快點,我都沒有手無縛雞之力,你應該也不可能。”
最後,她的揹包還是到了他的肩上。
安言應該是要去她在學校附近租的公寓,她說自己要好好學習所以連家都懶得回,差不多是一個月回去兩三次的頻率,已經堅持了兩個月了,這是第三個月。
蕭景說開車送她,安言制止了,“走路就十分鐘,開什麼車,不用開。”
於是他陪她走了一路。
走到中途,安言一邊踢着路邊的石子,一邊還在糾結剛纔的問題,再度問了一邊,“你真的不認識我嗎?還是說,你剛纔都是裝的。”
畢竟他現在的形象,嗯,看起來酷酷的,要裝也是可以裝出來。
而很明顯,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冷着臉說了句,“不認識。”
安言臉一黑,踢石子的動作沒停,下一秒,空氣中響起了她的尖叫聲,“啊——痛——”
她跟他說話,興許是被他冷酷的態度給氣到了,所以沒看清楚,腳尖用力踢到的不是石子,而是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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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我怕是要寫校園文,我保證呀,假設以後番外可以寫這個,真的很甜的,超好玩,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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