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方走後,學業反而變得很輕鬆,新來的教授授課內容很淺顯易懂,考試也很容易通過,閒暇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多。其實之前課程困難也是常教授有意爲之,想爲他的研究所篩選可用之才,不過這也間接坑了好幾個專業好的人才。
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看到戚光給我留下的通信地址和電話,纔想起來答應戚隊長的事還沒辦呢。晚上直接把紙條放在了程小雅的寫字桌上,“小雅,這個是我們大院後勤部車隊隊長的聯繫方式,你感興趣的話可以聯繫下,戚光,25歲,人挺好,熱情,隨和”。
程小雅正在吃油炸蠶豆,用小油手捏起了紙條往回一扔,“清清姐,你終於想到我啦。不過晚了,我有對象了,雖然不是個軍官,不過也挺有派頭的”,她兩手在胸前上下畫圓,“家裡有小汽車的”,說起她對象,這小姑娘還挺自豪,小臉微微的擡起。給了她一個帶着驕傲意味的微笑。“嗯,那挺好”。
這算是挑起程小雅的話頭了,溜溜的說了一晚上她的這個小對象,家裡做服裝的,哥三個,在家行二,才18歲,比程小雅還小一歲,不過據說長得還蠻精神的。
程小雅也沒什麼朋友,開了這個頭,有事沒事她都會跟我分享分享她這個小對象的日常,我也無聊,拿來打發打發時間,還蠻有趣的。
那天放學後去看鄭子豪,發現她帶着閆學鬆每次跟她求婚時都用的戒指,樂呵呵的跟我說,“清清,你知道嗎?今天一早學鬆跟我求婚了,我答應他了,今天就讓他打結婚報告,報告批下來我們就結婚”,她興奮的晃着我的胳膊,“高興吧,你也爲我高興吧”。
天吶,我當然高興了,她居然還記得早上發生的事,我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笑,一起跳。這時候最高興的當然還是閆學鬆,送我出門的時候,他偷偷告訴我,結婚報告他已經交上去好久了,但凡有一天鄭子豪能記得這件事,或者願意接受這件事,他就帶她去領證,不管鄭子豪能不能痊癒,他都會守着她一輩子。
之後的日子,程小雅常常夜不歸宿,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勸勸她,“小雅,你對象才18歲,要22才能結婚,你至少還得等他4年,你倆在一起的時候,千萬得保護好自己,你明白嗎?”
程小雅年紀小,我也不知道她懂多少,不好意思說的太透。可她卻會沒完沒了的纏着我問細節,真讓我哭笑不得。“清清姐,你就給我說說唄,兩個人怎麼就在一塊兒生孩子了,其實我挺想給他生個孩子的,這樣他就必須得娶我了,省得我這天天提心吊膽的,怕他跑了。你看紅霞姐有孩子之後,她家魏連長多高興呀。我要是有了孩子,我家餘強得比那還高興。清清姐,你信不信”。
我看這小丫頭是瘋了,弓着指節敲了敲她的腦袋,“想什麼呢你,你爸媽要是知道了,非氣死不可”。小丫頭滿臉嬌羞的跑開了。
程小雅的小對象餘強我沒見過,每次他來找她,我都儘量迴避。程小雅好幾次都有意無意的提醒我離她對象遠點,所有的女人對她都是威脅,這個姑娘太沒有安全感了。
陸文方離開後,我從來不在學校裡夜跑,我怕我會想起他。心裡很清楚,那只是單純的對朋友的依賴,但心底深深地思念卻真真實實時刻跳出來提醒我,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