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連忙還禮。道:“不敢!區區小姓程!剛來貴地還不到三個月!我在城東王家巷的私塾教書!”
金念如道:“哦!我聽聞王家巷新來個先生博學多才,知古通今!原來是先生。小子有眼無珠,見罪見罪!”
程峰道:“見笑了!我倒是才疏學淺,怕是誤人子弟。只是逼於家境貧窮,濫竽充數騙些飯錢罷了!”
金念如遲疑了一下。道:“先生告罪了!小子先前答應顧大姐。現在是沒有空了!望先生告罪!”
程峰笑道:“金少爺請了!”
“小子先行告退!過幾天有空,豋門求教!望程先生指點!趙偉哥哥,把程先生的帳結了!”
……
程峰說到這裡,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原以爲他只是說說罷了!誰知道他過幾天真的來了!我在平南陪他六年,直到我兒安家過世,我離開平南,再也沒有到過平南了!在我的最初,我很想收他爲徒。此子天生聰慧,若入我門,成就必勝我師尊雲橋。就是今日還在,我與他之間難分伯仲,真的生死相搏,鹿死誰手,天未可知!只可惜,他是平南金家的人……”說到這裡的程峰,眼淚似乎又要流出來!
李金頂道:“你若收他爲徒!今日也不至於如此!”
程峰道:“他想的比我都通了。只是一時情殤,忘了
生死罷了!我雖沒傳他武功,但我所知,他也知道了!”
清風道長道:“前輩爲何不收他爲徒?”
“金家那時雖說還沒有達到手握兩廣,腳踏五鄰,但在二廣,也有六成左右了!我見此子生性純良,便想多了一點!金家人丁不旺,將來金家總是歸他一人!即使天生聰慧,過目不忘;但人的精神到底有限的!如果學的東西多了,難免顧此失彼!我輩江湖,爲的是行俠仗義。可是終人一生,到底能做多少事?可知金家,只須將白米每擔僅便宜一文錢來賣,莫說個人,就連少林武當峨眉這樣的大門派,終其百年行俠仗義,也比不上金家一文錢的功德!我程峰又豈可爲了自己的私心而違天下大德?”
衆人無言。是的,金家手握兩廣,腳踏五鄰,一文錢的功德,三大門派也無法比擬!
程峰望着小月和小菊。道:“這倆個丫頭我都喜歡!活着不易!照顧好她們!”說完,輕輕的嘆了一聲。身體緩緩升起。道:“不知何年何月,娘娘女媧再造此等龍鳳?”說完,一聲嘆息。半空中一折,往北電射而去。
沒有人說話。峨眉弟子將火把拿了出來,整個金頂就如白晝一般!
過了一會兒。小月悠悠轉醒。道:“沒有人救得了我!誰也不能!”
無念師太道:“孩子!枯骨故埋罷了!”
小月道:“埋在那裡也一樣!我總得回到峨眉照顧少爺的!”
衆人無言!
歐陽明叫道:“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少爺?”
衆人仍無言。是的,到底是怎麼一個少爺,能令舊樸殉主?
小菊拉着小月,倆女抱頭痛哭。小菊道:“我回去照顧小姐!”
小月道:“回去也好!帶表小姐來找少爺!”
無念師太令人火化劉媽。要將她帶回廣西平南!望着熊熊大火。無念師太自言自語。道:“在下姓金。我外公起名念如!在下金念如!”說到這裡。無念師太仰天長號:“我爹這麼多年都在念着我金小如啊!”叫完這聲,終是無力支持,坐在地上!
到了天快亮時,火終於滅了。無念師太用一件衣服將劉媽剩下的骨拾起來包好!背在背上。道:“無果師姐何在?”
一個六十上下的老尼走了出來。叉手道:“掌門師妹!”
無念師太道:“師父當我掌門之位。我曾經問過,在我之前,還有十幾個師姐,爲何傳位與我?歷代掌門,各門各派,當傳首座弟子。無因師姐仍是峨眉首座弟子,何不傳她?當日師父就說,無因師姐,生來是短命相,如果讓她來當。也不過三五年罷了!後來我任掌門第二年,無因師姐果然走火入魔而亡!當時我便說,無因不能,無果可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