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傾盛唐 明宮闕 情傾盛唐 明宮闕 錦瑟華年誰與共 醉顏飛虹(三)
武媚笑道:“真是有趣。”
雪寒道:“他是誰啊?竟如此大膽!”
武媚笑道:“你難道沒有現他和李恪長得很像?”
“難道竟是……”雪寒驚道。
武媚又笑:“可不是!這麼小就如此膽大,長大了可不也是一條頂天立地的好漢?”
雪寒詫異道:“雪寒聽不明白小姐到底是在誇讚他還是貶斥他。”
武媚笑了笑,依舊往前面去了。
“昭儀娘娘駕到――”
隨着一聲長呼,武媚款款走進大殿。
衆人一起將目光匯聚在她身上。一時裡大殿有了片刻靜寂,只聽得到武媚的腳踏在地上有節奏的聲響。
武媚眼睛的餘光看到了那個男人了。只見他端坐在宴席之上,一手還端着一樽美酒,高貴沉靜的臉微微含着笑意,而他的上――正插着她送他的那枚玉簪。
李治站起身來,道:“快過來,坐到朕這邊來。”
武媚這纔看到李治一邊坐着王皇后,另一邊卻是空着,她就走上去坐在一旁。
李治關切地問:“怎的這麼久?是不是有事?”
武媚笑道:“武媚因爲要見貴客,又重新盛裝打扮,因此來遲,害皇上和吳王久等了。”
李恪道:“只要昭儀娘娘平安,我們即使等這麼久也是心安的。”
武媚聽了,朝李恪微微一笑:“三哥真是雅量。”
四目相對,武媚就見李恪嘴角微微上翹,面上也含了暖暖的笑意。
武媚心中忽然有了一種釋然開朗的感覺,她忽然明白了一個極其簡單的道理:經過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自己和他都曾熱血沸騰過,而現在終於已經到了該冷靜一下的時候了!坐在自己身邊的是自己的夫君李治啊,而他,李恪――就是自己的三哥!正在慨嘆着,武媚忽覺得周圍氣氛有些異樣,她轉頭一看,就在李恪旁邊坐着一位溫婉高貴如美玉一般的美人。
那就是蕭雲嵐了!
武媚腹中一陣劇痛,臉上的肌肉禁不住抖了一下:她就是李恪的正妻蕭雲嵐了!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做他的妻?憑什麼她就可以爲他生兒育女?憑什麼她就可以端端正正坐在他的旁邊,朝他暗送秋波?憑什麼?憑什麼?
李恪站起身開始爲來遲的武媚重新介紹自己的家人。
果不其然,坐在李恪旁邊的那個女人就是吳王夫人蕭雲嵐,而她旁邊――哎呀!
武媚一見之下,禁不住要笑出聲來。
那不正是他們嗎?林中相遇的那兩個少年!
“犬子李仁。”李恪指着“侵犯”了自己的那個白衣少年道。
武媚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侄兒大有乃父雄風。”
李仁聽到,面上一紅垂下頭去,一雙眼睛卻不安分地悄悄朝武媚望去。
李恪聽了,笑道:“仁兒母親早亡,我又不常在身邊,真是愧對了他。幸而雲嵐視他如己出,他才能成爲如此優秀的少年。”
李仁聽了,插言道:“父王一向教導我們要修身養性,孩兒一向謹記在心。父王又將孩兒取名‘仁’,是期望孩兒待人要‘仁義’,與國要‘仁孝’;父王又將三個弟弟取名‘瑋、琨、?’是要他們以玉爲鏡,時刻端正自己的言行。父王的一番赤誠之心孩兒常記在心,定會做個精忠報國的好兒郎。”
李治聽了,叫了一聲“好”。
武媚又將眼睛朝向旁邊的清秀少年道:“這位想必就是琨兒了吧?”
李琨起身道:“侄兒李琨見過嬸嬸。”還要施禮,卻被武媚攔住了。
武媚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禮?”一面將李琨上下打量。
這是個還沒有長開了的李恪呢!那個李仁繼承了李恪出衆的姿容,而這個李琨年紀雖小,眉宇之間的神韻氣貌卻頗似乃父。
“武昭儀,令兄已經回去了麼?”王皇后笑問武媚。
武媚一愣。
王皇后又道:“幾日前本宮見你與一白衣男子在白亭奏琴,言談之間甚爲親密,難道那人竟不是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