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深談

自從玉兒出生那日,哲哲以自己的方式向莽古斯做出承諾之後,很明顯,莽古斯的心情也日漸好了起來。而哲哲自己也知道莽古斯和敖勒布兄弟忙着安排關於和建州聯姻之事,再加上他們除了向建州示好外,肯定也想給自己多一點補償,所以嫁妝的事也倒不用自己操心,這樣哲哲每天倒也沒什麼事,因此,她把大部分時間花在了陪寨桑的福晉蘇瑞雅和玉兒上。

佈置華美的帳內,哲哲坐在軟塌上逗弄着懷裡的玉兒,一邊和自己的嫂嫂聊着天。

“這一轉眼,咱們的額爾敦其其格都到了出嫁的年齡了,雖說嫁的遠了點,但總歸是嫁了個優秀的男子,唯一不好的就是以後見面就極爲不易了。唉,我當年嫁給你哥哥的時候你還那麼小,沒想到這麼快你就要嫁人了,真是捨不得你啊。”蘇瑞雅說着眼圈微微泛紅。

哲哲見了摟緊懷裡的玉兒,靠近牀上的蘇瑞雅,輕輕地呢喃:“是啊,我這一出嫁,估計再回來玉兒都嫁人了吧,真捨不得離開這美麗的科爾沁啊,可是我身爲額祈葛的女兒,既然是這片草原上的其其格,就有自己不能逃避的責任。”說着哲哲眼露無奈,卻也只能低嘆一聲,“我額赫去世的早,額祈葛要管理部落事務多,兩位哥哥也要幫爹爹的忙,都沒有時間照顧我,額祈葛的幾位姬妾更是不會管我,大嫂嫂又是個面冷的,也就只有嫂嫂你,雖然比大嫂嫂晚嫁過來幾年,卻一直是很悉心地在照顧我,我今天就跟您說句掏心的話,我要嫁的是怎樣的男子我沒見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可是這些都不重要,因爲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們都能夠倖幸福福的,咱們科爾沁能夠安安穩穩的,我自己能夠平平順順的就好了。再有就是,我希望咱們玉兒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蘇瑞雅也伸手摸着女兒紅嫩的臉龐,面容不無擔憂:“我知道你是真心疼愛玉兒,可是就像你剛纔說的,玉兒身爲博爾濟

吉特的女兒,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更何況她的身上又擔上這福星之名,恐怕以後的婚事也離不開和政事的牽連。”

“嫂嫂儘管放心,以建州現在的發展形勢,遲早是這草原的霸主,到時候就算玉兒逃不過政治聯姻的結果,我也會盡力爲她挑選一個出身貴重,文武雙全,值得咱們玉兒傾心的青年才俊。”

“要是這樣,嫂嫂就先謝過你了,嫂嫂當年就是對自己嫁的人絲毫不瞭解的被孃家給送了過來,幸虧你哥哥是個好的,要不然還不知道這輩子會是個什麼樣兒,所以,嫂嫂就希望你和玉兒都能幸福,你幾乎就是嫂嫂從小帶大的,玉兒也是嫂嫂身上掉下的肉,嫂嫂不捨得你們過得不好。”話未說完,蘇瑞雅的眼淚就留了下來。

哲哲見了,忙用手裡的帕子拭向蘇瑞雅的眼睛“嫂嫂快別流淚,你這剛生完玉兒,怎麼可以流淚呢,都是哲哲不好,沒的說這些話來惹得嫂嫂傷心。”

“不怪你,是嫂嫂捨不得你遠嫁。如今雖說還有一年的時間,可是這一年時間本就不長,再加上你還有許多東西要學,可不就會讓人覺得快上許多。”

“好了,嫂嫂快別提再這些了,這兩天學做點心,剛剛來的時候帶了點來給嫂嫂償償,不過嫂嫂還是先洗漱一下,免得一會哥哥回來看見了該怪我惹嫂嫂傷心了。”說完,對着外面吩咐道,“來人,伺候福晉洗漱,嬤嬤,帶小格格下去餵奶。”

帳外等候的衆人進來,放好東西之後就退出去了。

蘇瑞雅在哲哲殷切的目光下,拈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隨後看着坐在身邊的哲哲,開口道:“恩,哲哲做得味道不錯,咱們哲哲就是聰明。這些都是爲去建州而學的吧?雖然有些話我知道不該我說,可是嫂嫂擔心你,所以還是要說出來,只希望這些話你能記住,對你以後的生活有好處。”

說着,她目光定定地望着哲哲。“嫂嫂,你

說吧,我聽着,我知道你是爲我好。”

“你從小就聰明伶俐,可是你要記住,嫁到建州之後,你的周圍都是人種之龍,所以你不能表現的太過聰明,適當的時候要學會示弱,但是又不能太弱,其中的度要靠你自己把握。還有,你從小生活在科爾沁草原上,咱們科爾沁的女子性格向來直爽,少有爭鬥之事發生,可是建州不一樣,他們建州的勢力龐大,後院女子衆多,代表的勢力也不盡相同,難免有人爭寵,所以,防人之心不可無。”

“嗯,嫂嫂,我記住了,我會全力保自己周全的,我還要爲咱們科爾沁和咱們玉兒的將來謀劃呢,又怎麼會讓自己出事呢。”哲哲笑得嬌俏,看看帳外的天色,回頭,“時候不早了,嫂嫂休息吧,我晚點再來陪你。”

說完,帶着桑蘭離開。蘇瑞雅望着哲哲離開的背影,喃喃道:“你的路沒法改變,只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這樣,我的玉兒以後才能多一層保證,而你也能多一點依靠。不要怪嫂嫂利用你,既然你的命運改變不了,那嫂嫂只希望你和玉兒能過得和順。”

哲哲出去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駐足在門口,看着遠處的羊羣,久久地站着,以至於別人都以爲她忘記了要離開。

桑蘭看着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走上前,準備提醒她回去,就聽到了她的呢喃:“嫂嫂,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求在你的心中和玉兒一樣,你能這樣對我,我已經很知足了。也只有在科爾沁,我才能得到這些真心的關愛吧。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行=象離開這裡。”

說着,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已經恢復了平靜。就在桑蘭幾乎以爲自己產生幻覺的時候,哲哲再次出聲:“走吧,該回去了。”

說完率先離開。只是離開了的她沒有想到,再次出現在這裡,會發生那麼多事情,而自己也再次意外地遇見了那個即將娶自己的男子。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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