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深宮錯爲帝妻 罪妃( )結局卷 夔龍鎖綺鳳 醉臥君懷笑 251
結局卷夔龍鎖綺鳳醉臥君懷笑251
第一次,這麼近的看到他驚惶。他墨黑幽深的眸底,終是因着她睜開眼睛,添了一絲驚惶,還有,驚惶後的無措。
第一次,她可以這麼自然地凝視着他,不必再像以前那樣,有着世家女子(全/本/小/說/吧第一時間更新)必須要有的羞澀、拘謹。
這樣輕鬆的感覺,真的很好。
換成讓他驚惶。
換成她的坦蕩。
“皇上,您怎麼在這?”
服了荊芥粉,她很不舒服,但,今晚的機會,或許,一去就不復得了,再怎麼不舒服,總是不能錯過的。
離得那麼近,她看得到,他的袍衫是齊整的,包括襟領都不象有鬆開過的痕跡。因爲襟領上的碧璽龍紋墜子猶在,以往,每每安置前,解衣取下後,不到翌日早朝,是不會再佩戴的。
並且,她的鼻端,除了幽幽的龍誕香的味道之外,再無其他的脂粉味。
更漏聲響,現在,該是子時,他若臨幸嬪妃,亦該是結束了。
怎會,連衣都未解,香都未沾呢?
饒是心理的答案愈來愈清晰,甫出脣的話,偏是隻做不知。
“朕——”他鬆開環住她的手,俊美的臉上,有些許的侷促,然,這些許的侷促,很快就被淡漠所替代,“朕聽李公公稟說,你病得甚重,是以,過來瞧一下。”
“皇上,原來是關心我的。”她笑着說出這句話,這,其實就是她心底想說的話。
。“朕只是不想讓你的病傳染給宸兒,”他決絕地說出這句話,就要起身離開。
哪怕,她失憶了,他還是不予她一絲溫柔。
可見,他是真的硬下心,要捨去她了。
自以爲爲她好,舍了她。
“皇上,我還是覺得冷,可以不走麼?”
她是真的覺得冷,身上略高的溫度雖服了荊芥粉,發出些許汗來,卻更帶來愈深的寒冷。
以前,她會掩飾着,現在她不會。
她希望他能繼續抱着他,在他的懷裡,纔有她一直想要的溫度。
她並不怕自己的此刻的陋顏會讓他厭惡,若他厭惡,方纔,根本就不會在她佯裝睡熟時,喚出‘冷’字時,抱着她。
動作,縱然不猶豫的,只這不猶豫,她清楚,是他逼自己下的決定。
若不是心尚有情,何須逼呢?
“皇上……”
這一喚,她說得柔意婉轉,但,卻讓他更揮開她的手,這一揮,她措不及防,低呼了一聲痛。
倘按着以前的性子,她亦是絕對自己忍着,都不會喚疼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
她不壓抑自個,不僅如此,她也不要他壓抑住什麼,用疏離來待她。
他聽到她喚疼的聲音,眸底,並沒有不忍,語音再啓,冰冷如斯:
“皇貴妃,宮裡的規矩你可以不記得,只希望你記得,莫要在做這些伎倆,僅讓朕生厭。”
這句話,好耳熟啊。
猶記起,當年,他亦曾說過同樣的話。
一切,兜兜繞繞的,其實並沒有回到原點。
只是,他的心,沉溺得深了,想用絕情迫使自己回去罷休了。
她欲待啓脣說些什麼,卻意識到,若真的說了,睿智如他,或許就察覺到她的記憶並沒有全部散去。
噤了聲,她的手鬆開他的。
把身子縮進錦被裡,一次次的試探,心裡即便有了答案,他拒人千里的樣子,又該怎樣去縮進距離呢?
她不想卑微地再去求他,她只用自己的方式,來代替這種懇求。
使了性子,她壓住他衣袍的一角。
他起身時覺到一滯,她偏是更用力壓住,絲毫不妨,但聽得‘嘶啦’一聲,他的袍角生生地給扯開了一道口子。
她聽到這個聲響,故作驚訝,又害怕的道:
“皇上,這回,真不是我的伎倆,我真不是有心的。”
想了一想,未到他說話,複道:
“我這就讓蜜恬吩咐李公公替皇上再取一套衣裳來。”
軒轅聿的目光犀利的盯了她一眼,從她的臉上只看到無辜的表情。
“說是病重,朕看你,倒是好的很。”
“皇上來看我,我哪怕是再不舒服,總得扮出舒服的樣子來。不曾想,這也是錯了。”
頂嘴,她不是不會,不過是從前礙着規矩,讓他幾分罷了。
身上,真是愈來愈不舒服,爲了今晚,她不惜讓傷口化膿引發炎症,加上那荊芥粉,她覺得真的好難撐。
只是,他或許,也真的以爲,她不難受。
僅是使了‘伎倆’吧。
他不再說話,脫去身上破損的袍子,往地上擲扔去,一邊喚道:
“小李子!”
“奴才在呢,皇上有何吩咐?”殿外,傳來李公公忙不歇的應聲。
“取一套便袍來。”
“諾。”
軒轅聿坐於塌旁,並不再看她,她清楚,待李公公奉來衣袍,他便又是會離去。
並且,這一次離去後,以後,她晚上再有什麼狀況,他都不會來了。
一次兩次,是巧合,次數太多,無疑成就的,是他口中的伎倆。
她確定了,他的掩飾。
可,讓他褪下這層掩飾,直面她的心,卻,真的好難。
她能做什麼,還能說什麼呢?
頭腦越來越昏沉,不知道是被他的冥頑不靈所氣,還是荊芥的過敏效應所致。
稱道最後一絲清明欠身,她吧捂在牀榻旁的銀狐皮拿起,輕輕披到他的身上,再怎樣,她不希望看到他着涼,來行宮這數十日,他的氣色非但沒有好起來,卻是愈來愈差了。
這一披,她的身子一顫,想要去拂開時,卻不想碰到她灼熱的指尖。
這份灼熱,讓他的心一提,剛剛一揮間,他只覺到定是弄疼了她,所以這一次,他未曾使太大的力,只這不曾使得力,反讓他覺到她的灼燙。
他稍回身,眸角的餘光,恰看到,她的身子軟軟地癱了下去,他想抱住她,猶豫間,她已兀自栽倒在塌上。
趴着栽倒於塌的她,真象個孩子,現在,失憶以後的她,性格,纔是真正的吧。
少了迂腐、謹慎,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顧及他,這樣的性格,其實,是令人心動的。
只是,他的心,一點一點地在死去。
再動不了罷了。
他輕柔地將她柔軟的身子翻過來,手搭上她的額,指腹的溫度告訴他,她的狀況真是不好的。
方纔進殿時,他只顧查看它的發膿的傷勢,卻是忽略了她身上的溫度。
哪怕失了憶,她,還是這般讓人不省心。
她終是真的昏迷過去,他將她的身子抱回錦被中,彼時的話,又再再映進他的腦海裡。
她說冷,不過是希望他能繼續抱着她。
其實,她說的,都是真的,他偏是話語裡只當她別有用心。
因爲,他是怕的,怕現在的她仍能瞧出他的心思,是以,逼着自己這麼對她。
包括今晚,她突然醒來,那時的他,是驚惶的,源於,怕前兩晚的事,都會被她一併察覺。
可,即便有着這些懼怕,他卻還是控制不住,連續三晚錦褥這隅殿內。
明知道,次數太多,以她的聰明,洞悉到他刻意隱瞞的部分。
一如,現在,他其實,並不能真正確定,她是否有所察覺了。
畢竟,今晚,蘇合香沒能讓她昏睡。
畢竟,她所用的藥裡,恰含了那味讓她病情更加加重的荊芥。
難道說——他止了念頭,此刻,他不該去多想別的。
因爲,自由此刻,他可以不用顧忌地抱住她,她終於,真的昏昏沉沉地睡去,比蘇合香更深的沉睡。
他的手再不會鬆開她,象那次她千機毒發一半,他緊緊地擁着她,她蜷縮在他的懷裡,除了蹙緊的眉外、略重的呼吸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猶記起她初入宮的那晚,也是這樣,因着藥物過敏,蜷縮於塌上。
那時,他還能逃避般去尋西藺姝,自以爲,對先皇后的憑弔可以代替一切不該有的雜念。
然,現在呢?不論他再裝出翻多少次牌,卻艱難的發現,連履行帝王的職責都是不能夠了。
除了對她之外任何女子(全/本/小/說/吧第一時間更新),都難再讓他有感覺。
很悲哀的事實。
卻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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