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縱然知曉夏啓國皇上楚卿居心叵測,一心要對付她,當初還放下大批殺手想要至她於死地,更甚至放下那可笑的號召,導致龍曦落入懸崖。龍曦定也是有所察覺,纔會如此生氣。
不,他一定是知道的。如他這般高高在上張狂之人,此刻定是想盡辦法想要滅掉夏啓國,怎容得她突然跳出來擾亂他的計劃。
可倘若他現在不幫她,那麼對於楚凌的恩情,她怕是再也找不到機會還了。
他不清楚,這對於她而言,是一種疲憊的牽扯,深深割不斷的是她和楚凌之間的關係。
如果可以,她寧願欠的人是他。
迴轉身來,歌木蓮看向身邊安睡的雲帆,剎那間心中便是一軟。
經過龍曦的湯藥,雲帆竟然已經可以無恙,整個小摸樣已經呈現嬰兒般懶惰的小姿態,憐人的緊。只是這一場發病,終究讓他太過疲憊,竟是打起了小呼嚕。
她到底該不該將雲帆送進宮中,如此慕容蘭溪是否會更加對她進行施壓?
不行!這件事她一定要慎重考慮。
如此想着,歌木蓮轉身走出房間。
魏子良正站在房門口,見她出來急忙問道:“需要什麼嗎?”
對於孩子一事,他倒是沒有太多情感,只是出於一般的同情,默默的希望能幫上些什麼忙。
歌木蓮看着,淡漠的眼掃向站在不遠處的一人,“崎峰,有件事交代你去做,務必要用心完成。”
說着便是走向他,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崎峰聽着,立刻點了點頭,轉身便是走了。
崎峰是歌木蓮在雲蘭國匪徒手中救下的一個少年,長相清秀,性格有些散漫,因爲親眼見着自己母親被人殺死,性格有些孤僻,總是冷冷的,不怎麼愛說話。
如今有這個機會,歌木蓮倒是希望他能得到一些鍛鍊,日後便可以自力更生,不再委身於他人。
魏子良見着,走上前來,看着崎峰走遠的身影,淡淡出神。並未開口問些什麼?
歌木蓮便道:“西月獨自一人在宮中,我有些不放心,你隨我進宮吧。”
魏子良點了點頭,眼神卻移向屋內,歌木蓮看着,僅道:“雲帆暫且留在宮外,讓奶孃照顧。”
只是當兩人走上街,才赫然發現,這大街之上已沒了往日的人聲鼎沸,女子家的身影更是甚少。心中孤疑之中,也並未知曉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看來是有人先小姐一步,將事情處理了。”魏子良頗爲話中有意的說道。
歌木蓮聽言也僅是皺
了皺眉頭,並未在意。心中卻不覺得這會是龍曦所爲,那男人根本就不會有這份閒情逸致,處理這些閒雜鎖事。
那麼,又會是誰呢?
思慮之間,兩人已進入宮中。魏子良說這真像一個巨大的金絲牢籠。
而她卻說,這是一座巨大的寶藏,引誘的是無數人的貪慾,可真當深入其中,才赫然發現,這其實是一世火海,身至其中,要燒燬的是一顆清明的心。
也唯有龍曦那般的人,纔可不爲其擾,至始至終保持一顆淡漠的心。
——
髒——
地牢之內,西月看着面前的一切,腦中一片翁然,猛地伸出腳,將眼前之人一腳踹飛了出去。
“砰”!牆體與身體的撞擊,發出混沌的悶響聲。
那愣怔的三人終是回過神來,眼見面前景象發生,猛地發了狠一般朝着西月便是撲了過去。
尖銳的長指甲,猶如一把把尖刀,西月蹙着眉頭的面容之上雙眸倏地一緊,一個轉身便是躲了過去。
反手之間,握住那伸來的爪子,便是一扭,瞬間便聽到空氣當中傳來“咔嚓”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緊接着便是那撕心裂肺的的嚎叫,在那充滿濃濃腐朽之氣的地牢中,蔓延開來。
另兩人見如此情景,猛地拉着那受傷的婦人,退開了幾步之外。
眼中狠戾之色卻是絲毫不減,張口便是怒罵道:“哪裡來的死丫頭,竟是敢在這錦國地牢之中撒野!今日便是要叫你有來無回。”
但很顯然他的身手並沒有來人的快,胸口之處猛地被擊中一掌,強大的內力猛地將人彈開出去三四米遠,狠狠跌落在地。
龍曦站在黑暗之中,淡漠的雙眸漆黑之中,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潭,暗潮涌動,張揚之間,令窺探之人心神懼顫。
當真大膽!
他看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傾世之容在這一刻猶如地獄裡的首領,只需輕輕一筆,要的便是任何人的性命。
那人驚恐的看着龍曦一步步靠近,害怕的想要往後挪動身子,卻是使不上任何力氣。
歌木蓮和魏子良剛進到牢房之內便是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又見到西月渾身不着一物,心中紛紛重顫。
只是一眼,便是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歌木蓮心中一動,眼中閃過濃重的殺氣,身形一動,迅速上前將人摁倒在地,拔出腰間的匕首便是要朝着那人刺下去。
衆人只覺眼前寒光一閃,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便是出現在眼前。
“這把刀至到我手中,便是未曾染過鮮血,今日便要你爲它開封。”說罷,手起刀落之間,便是要刺下,然而下一刻卻是被一人握住了雙手。
龍曦冷然的目光深邃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輕聲道:“不可!”
她卻雙目徒然一緊,惱怒之中甩開他的手,便是將刀全部刺進那人身體。隨後冰冷的起身,看向龍曦,道:“皇上,妾殺了!”
她看着他,雙眸之內盡顯冰冷,彷彿又回到了最初的摸樣,不爲外物所動,拒人於千里之外,即便任何人都無法入她的眼,進她的心。
龍曦看着,心口之處一陣窒息,輕蹙着眉頭上前,“日後這種事交由朕來做,勿要讓他人骯髒的血,弄髒了你的手。”
他輕聲道,一邊拉過她的手,用手絹輕輕擦拭她染了血污的掌心。
一遍一遍,好似對此便是嫌棄上了。讓她冷硬的心,漸漸軟了下來。可心中氣憤卻仍舊不減,明明前一刻還是那般狠心將她丟下,現在又是這般柔和,這是把她當寵物?
思及此,歌木蓮一把甩開他,跑到西月跟前,查看她到底有沒有事。
龍曦卻是心中徒然一鬆,他利眸看了一眼地上已昏死過去的男子,完美的脣角輕微勾起,這小女子當真是會將驚喜帶給他,且每一件都讓他分外驚奇。
“小姐,西月沒事,是皇上救了奴婢。”此時西月身上已經披上外套,是魏子良的,見歌木蓮神色冰冷,快速說道。
隨後才指向那三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婦人,“小姐,這幾名婦人藉着看守地牢的名義,爲非作歹,當該以除後患。”西月說話間,眉宇之間竟是厭惡之色。
那三名婦人聽聞,更是趴在地上頻頻求饒,把額頭磕的震天響。“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歌木蓮看着,雙眸輕微眯起,冷至的將牢房之內的情景掃視了一遍,便見牢房之中的犯人皆是被折磨的不省人事。
太后被暗傷,下令將所有外國公主抓起來送入牢房,如今事情原委並未查清,當該是不得施以重刑的,可這些婦人竟是如此大膽,不說已經對她們實施重刑,竟是將男子放進來,奸辱這些外國公主。
歌木蓮思慮之間,眼神驀地在一處牢房之內停下,神情同時猛地一怔。
那溼氣甚重的牢房之內,那女子坐在地上,身體呈現環抱式,縮成一小團,幽靜的仿若不存在,然而那呈現一片蒼白的面容之上,此刻卻是雙目大睜,直直的望着她所在的方向。
黑暗之中,那眼神冰冷之中竟是透着一層死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