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茹此言一出,瞬間就得到了上官浩然不贊同的一眼,帶着淡淡的鄙夷,讓他不樂意的牽起了脣角。
“這你就錯了,魏子良是何等人物,又豈會放縱蕭王爺的作爲,依我看事情很快就會有一個結果。”
倘若她如期回來。
上官浩然神色複雜的看向蒼白的天際,如此想到。
傅子茹聽言,亦是皺了皺眉頭,“那麼眼下我們該做些什麼?”
總覺得這樣子無所作爲,實在是在浪費時間。
而此時上官浩然卻道:“鬧,不管什麼事,一定要鬧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
鳳臨國。
在闊別了許久之後的今天,再次看到他的面貌,總是讓人覺得心神振奮,心頭盤旋的是一種離別許久之後的激動。
修長挺拔的身形,站在偉岸的城門頂端,他漸漸忘卻的是一種形單隻影的憂傷。
即便這般不願回來,還是回來了,到底是離不開這沉重的束縛。
不過,在離開這麼久之後,這次回來,心中的沉悶之氣,竟是淡化了許多。
這大概是和那空白的兩個月記憶有關吧!
鳳塵緩緩想到,卻是從未想過,這段遺矢的記憶對自己又是否重要。
卻是在轉身要離去之時,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抹異常熟悉的身影,腳下停滯,他赫然轉身看向那城樓之下的女子,帶着一種極致的冷寒,似乎要將這份冷意傳達至她的身邊。
龍陌本是緩緩要進城,卻是在入城之後被一陣強烈的注視感,給止住了腳步,下意識的擡頭之時,落入眼中的是那抹太過熟悉的身影。
帶着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讓她整個緊繃起身子,不知是否該要上前。
她怎麼會來到鳳臨國?她的毒解了嗎?
鳳塵猛地繃起身子,身體前傾之間,整個人凌空而起,在光天化日之下,猶如一把利劍直直朝着城樓之下的女子而去。
一瞬間,便是驚住了周遭的人羣,不自覺的紛紛側目看向他們所在的方向。
見他如此行爲,她整個愣在當場,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身體卻本能的上前,迎向他到來的方向。
鳳塵……
然,剛欲開口,便是被他扯住手臂,拉着往前走去,不顧她的疼痛,身體跌跌撞撞之間,皆是狼狽的模樣。最終被帶去了一處府邸。
他根本不知自己爲何會在見到她之後,憤怒地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但既然已經做了,便是無需再多說些什麼。
這個世間的男子,顯然狂妄更多,然真正能夠駕馭住這份霸氣的,又能有幾人。
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龍陌無疑是被嚇到了,在他這樣的舉動之後,整顆心不安的律動,像是要跳出她的胸口一般,一時間蒼白了她的容顏。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落定之後,他寒聲質問,眼眸同時轉暗。
……
錦國出事,歌木蓮以爲龍曦定然是要急着回去的,所以對於周元國的事情,是希望儘早
的結束,也確實停留的時間太久,而湛堇的離去,更是讓他們沒必要再繼續待下去。
但很顯然,周仁又是在這段時間做了太多,看着周遭起伏不定的身影,那無風而動的樹木,皆是透着詭異的氣息,讓她本是不怎麼好的心情,再度被破壞的一絲不剩。
“花芸,你知道除了蛇獄,這世間最是恐怖之地在何方嗎?”
眼看着夕陽落下,頰邊溫度變得冰涼,歌木蓮緩聲開口問着身邊的花芸。
花芸聽此言,身體猛地一陣緊繃,神經緊張地看着身邊的主子,不知她怎麼會突然提起蛇獄。
“在花芸心中,咱們巫起族的蛇獄不是最恐怖,是最爲崇高之地,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進入的。”
一番心中琢磨之後,花芸謹慎回道。
此時,歌木蓮非常有種吐血的衝動,顯然花芸跟隨她到如今,對於巫起族的文化,仍舊一絲未變。
這種根深蒂固,是讓她心驚的,始終無法想象,一個人能夠這般無條件的去敬仰什麼東西。
以前的她想都不敢想,因爲覺得太過無稽,但如今在經歷這麼多之後,又是覺得這種全然的信念,也未有不可。
每個人都有他想要去追求的東西,作爲旁觀者,她不會去慫恿,也沒有權利去阻止。
“依奴婢看,這世間最爲恐怖之地,怕是這錦國的天牢吧,不知奴婢說的是否正確?”
西月顯然要比花芸懂事的多,在聽到花芸的回答之後,立即接口道。
歌木蓮聽着,心中才較爲欣慰,但還是搖了搖頭。否定道:“錯了,這世間最爲恐怖之地,怕是你們娘娘,——我的手掌心。”
優雅的擡起自己的手,就着這黃昏時分的光暈,她潔白的指尖像是暈染了一層美妙的光暈,一時間讓人看着,妙不可言。
花芸和西月見着,心中皆是羨慕不已。
因爲常年的練劍習武,她們的手早已不復曾經的柔軟光潔。
然而,還沒等她們思考歌木蓮話中之意,眼前身影已是失去蹤影,猛然回神之間,眼前虛影晃動,再度回眸之時,她們主子的手,已是緊扣一人的脖頸。
輕巧卻是帶着極重的力道,讓人心中生寒。兩人立即上前,同時拔出腰間佩劍,直指那躲於暗處之人。
“殺!”
鬆開對於那人的鉗制,冷漠的女子雙手背於身後之間,是蒞臨天下的威嚴,不待兩人回神,寒聲命令。
再度出手之時,兩人只感覺手中之劍,不能自控的前傾,終是沒入那人的軀體。
一瞬間,在空氣中隱隱浮動的是一種血腥之氣,腥鹹之中,令人作嘔。
……
身處寒宮冷院,最是希望的不過是聖駕親臨。
對於明如媚,這卻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她一切的希望皆在那一夜破滅,也同時澆滅了她心中唯一的期望。
而今周仁的來臨,在昨夜之後,又豈會是好事?
她冷冷的坐在破舊的桌前,即便太監公公一再稟報,終是未
曾起身。
到如今她若是再去怕了他,便是成了那太過不堪的存在,已經什麼都失去,留下來的也不過是一條不值錢的賤命。
因爲自己的癡傻,弄到如今的地步,如今想想,這世間也怕僅是她了吧?
“哼——何時竟是變得如此大膽?”
周仁在見她無所動作之後,重步走近,慣性的想要欺身上前質問,卻是在看清她的面容之時,及時制止了自己的行爲。
冷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帶起她臉上的嘲笑之色。
“怎麼,皇上不會是在看到自己的傑作之後,心生厭惡了吧?”
說話間,明如媚呵呵呵笑出了聲,帶着不同於平常的陰寒,這一刻十足的深宮怨婦模樣。
周仁看着也不予計較,僅是背過身去,寒聲質問道:“毅安是去了何處?”
此言一出,瞬間讓明如媚收起了臉上陰狠的笑,滿臉的傷疤開始變得極爲猙獰。
“周仁,你難道連自己的親身兒子都不放過嗎?!你太狠了!你詛咒你死無葬身之地。”
噌地從位置上起身,盲人的聽力極好的讓她辨認出周仁所在的方位,驀然上前之間,她整個人撲到了他身上,張口便是抱着他的身體咬了下去。
沒想到明如媚眼盲之後,還能這般兇狠,周仁一時間未有防備,手臂上被咬出了深深的血印子,疼得他呲牙咧嘴,用力之間便是將人甩了出去。
她本是瘦的皮包骨,眼下被用力推動之間,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砰地一聲,似乎還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但她卻並未有一絲苦痛之色,脣角的笑配合着她的臉,透着詭異一般的氣息。
“你笑什麼?!”周仁本是將所有精力專注在傷口上,眼下見她笑的那般詭異,人騰昇起一股寒意。
猛地欺身上前,抓起她的衣物,便是一個巴掌重重摑了下去。
“啪——”地一聲,安靜的房間內,顯得極爲響亮。
“你打死我吧!周元國必亡。呵呵呵——”
就着他用力拉住的衣服,她身體呈現無力的姿勢,彎曲在他的手下。
咯咯咯的笑聲,癡傻之中是對未來的預知,這種不情願得知消息,一瞬間便是讓周仁瘋狂的漲紅了臉。
他突地鬆開抓着她衣服的手,砰的一聲看着她重重倒回地上,擡腳之間狠狠朝着她的身體踹去。
本是柔弱不堪,而今踢到的皆是骨頭,疼得明如媚整個縮成了一團。
感覺身體裡的骨頭皆要被碾碎一般,她卻笑得越發肆意,嘴上朗道:“你看,她來了,她在背後看着你。——”
當暗紅色的血液從她口中滾涌而出,她艱難的咳嗽,脆弱的像是玻璃娃娃,頃刻間便是要被毀滅。
歌木蓮剛一進入,便是聽到明如媚催命一般的聲音,下意識的往自己身邊看了看。
迅速走進之間,冷色眸在見到內裡的情節之後,冰冷的猶如地獄的鬼魔,帶着赤紅一般的顏色,讓跟隨在身後的西月和花芸,紛紛心中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