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盈月那還沾着核桃酥渣滓的手朝着嚶鳴就展開了,“拿來吧!”
“額??”嚶鳴一臉迷茫。
耿盈月拍了拍手,摸了兩把肚子,又朝她挺了挺肚子,“拿來呀!”
“你有了?!!!”嚶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瞪着耿盈月那平坦得堪比飛機場的小肚子。
“是啊~~”耿盈月一臉欠抽地笑着,“都一個半月了呢!”
嚶鳴脖子都僵住了,耿盈月還比她小几個月呢,虛歲不過十七啊!居然就要當娘了!
“再拿兩丸。”嚶鳴補充道,“你回去吃就吃一粒,等臨盆的時候再吃一粒,這樣來得穩妥。”
耿盈月就算再健康,那也是個才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生孩子這種事兒,還是負擔太大了點,爲保萬無一失,還是給她兩粒吧。反正新播種的一批人蔘都發芽茁壯成長了,不怕材料不夠用。
想想也正常,她和福端處得那麼好,福端也已經十九了,正是那方面需求旺盛的年紀,小兩口夜夜那啥……自然很快就能製造出下一代來了。
耿盈月嘿嘿一笑,不客氣地揣兜裡了,然後嘴巴甜甜地道:“多謝英寧姐姐。”然後再抓一塊核桃酥,往嘴裡塞。
“再去端一盤點心來。”嚶鳴默默道,一大盤子的核桃酥已經快被耿盈月吃光了。尼瑪的,怪不得一來她這兒就吃吃吃!合着是肚子裡她兒子餓了呀!
“你既然懷孕了,怎麼來進宮來?也不好好養胎!”嚶鳴忍不住訓道。
耿盈月笑嘿嘿道:“沒事兒,這事兒就我和福端知道,還沒告訴我婆婆呢!”
額……這麼瞞着平郡王福晉曹佳氏好麼?這妮子,絕對是怕不能出門溜達了,所以才瞞着的。
耿盈月又忙道:“過兩天就告訴她,這事兒總不能老兜着吧。”
唉,她怎麼覺得曹佳氏這個兒媳婦相當不靠譜呢?
耿盈月突然沉默了下來,手裡捏着那核桃酥也不往嘴巴里塞了,“我就是心裡有點不舒服。肚子裡有孩子了,我當然高興。可這樣一來,房裡那個不碰就不行了。所以纔想起碼多瞞着幾日……”
耿盈月的心情,嚶鳴懂。這個時代,可是一夫一妻多妾的時代,男人在老婆懷孕期間睡別的女人那是合法合理行爲。可這事兒,凡是個女人,誰能不膈應呢?何況。耿盈月現在和福端關係那麼好。
忽的,嚶鳴想到了自己入宮前,曹佳福晉曾經差點打算選她許給福端的事兒……
現在耿盈月是福端的妻子。
當初那事兒……
嚶鳴不想瞞着,可看着她心情有些低落的樣子,又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了。
可這種事兒,若是總不說,有一天被耿盈月自己發現了,豈非更解釋不清了?咬一咬牙,嚶鳴便道:“盈月,有一件事。你知道可能會不大高興,可是我想着,還是得告訴你纔是。”
耿盈月歪着腦袋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納悶嚶鳴的鄭重模樣。
嚶鳴長長吸了一口氣,“我選秀前,曹佳福晉其實有心……”說到一半,嚶鳴硬是覺得喉嚨裡堵得慌,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耿盈月咯咯笑了,“不就是我額娘看上了你,想把你配給我們爺的事兒嗎?我早知道了!”
嚶鳴眼珠子瞪了滴流圓。“你知道?!”
耿盈月點了點頭,“婚後沒多久,大嫂就私底下告訴我了,還跟我解釋了一通。反正那意思就是,只是長輩的意思,後來也因爲你得進宮當娘娘,所以便打消了。大嫂還囑咐我,這事兒不能外傳。”
額……好吧,原來不方便說的事兒。長姐已經替她解釋清楚了。
這樣也好,嚶鳴算是鬆了一口氣。
耿盈月笑呵呵道:“我沒那麼小心眼兒!那時候,我還是耿家格格,天天被逼着學規矩呢!何況,後來我們爺也跟我解釋了一通,解釋我都覺得有點越描越黑了,要不是我跟英寧姐姐認識,指不定就要多心了呢!”
“合着我是說了些廢話了。”嚶鳴有些失望的樣子。
耿盈月笑容甜甜的,“當初大嫂跟我說,我覺得她人坦誠;爺一般正經地跟我解釋,我覺得逗趣;現在你跟我說,我心裡特高興。”
嚶鳴此刻心中也特高興,彷彿是心頭的一塊石頭卸下來了一般,格外舒暢。不過福端居然被當成逗趣了……額,還真逗趣啊。
“其實我早想跟你說了,只是一直沒機會這麼私底下面對面兒的。”嚶鳴感嘆道,進了宮了,處處都是規矩。
“我知道,宮裡潑天的規矩,連走路都得提着弦兒。”耿盈月不禁抱怨道。
儲秀宮殿門外,一襲明黃的身影悄然而至,徐晉祿帶着門外一衆太監跪了一地。
皇帝低聲問:“誰在裡頭?”——如今天暖了,除非來人了,否則儲秀宮正殿的殿門都是敞開的。
徐晉祿也低聲回話:“是平郡王府的七貝子福晉來了,正在東暖閣陪着娘娘說話呢。”
皇帝眼底滑過一絲笑意,便幾步走到窗根子底下,果然聽到裡頭有女人笑咯咯的聲音。
耿盈月聲音明快響亮,隔着區區一道窗戶,自然仍舊聽得清晰。
“不過這事兒可千萬別讓皇上知道了!”耿盈月嚴肅地道。
皇帝額頭皺起,什麼事不能讓他知道??倒是心底裡冒起了好奇的小火苗!
嚶鳴咯咯笑了一通,“沒事兒,他早知道了!”
“啊?!!”耿盈月大叫一聲,那嗓門之大,讓窗外偷聽的皇帝陛下都忍不住後退了半步,裕貴太妃性子嫺靜,怎麼她侄女這麼咋咋呼呼的?太沒規矩了!不過……那到底是啥事兒呢?皇帝陛下心口癢癢得緊。
如今已經接近晌午了,那麼大一個明晃晃的影子映在窗戶紙上,嚶鳴早已黑線了,便索性說個痛快,“就是那回我平郡王府看望長姐和慶哥兒,長姐就非拉着我說七阿哥有多好,都快把我煩死了,所以趁着長姐給慶哥兒換尿布,就跑出來了,結果就在後花園那個竹意亭邊遇見皇上了。”
耿盈月一臉的驚訝:“英寧姐姐,你在宮外的時候就認識皇上了?皇上、皇上他還去過我們平郡王王府?還被你給碰上了?”
嚶鳴淡淡道:“是啊,我也沒想到他是皇上啊,明明長姐之前纔跟我說過,皇上登基以後就沒去過平郡王府,哪兒想到居然就來了。”
“怪不得!”耿盈月一臉的曖昧之色,“怪不得皇上一下子就封你爲嬪,原來是早有情意啊!”
嚶鳴尷尬地笑了笑,“那個……還好吧。”——情意個毛!乾渣龍那貪花好色的尿性,他的情意,便是把她推到所有人嫉妒的邊緣。說是喜歡的她,可還不是花蝴蝶似的光顧三宮六院?皇帝這種生物,也就那樣了,別有太高指望。
耿盈月突然低聲道:“英寧姐姐,皇上這麼寵愛你,你怎麼還沒懷上呢?”
嚶鳴扯着嘴皮笑了笑,“緣分沒到吧。”
耿盈月卻異常鄭重地道:“這種事兒也不能幹等着緣分來,我跟你呀,記得每次承寵的時候,屁股底下墊個枕頭!”
丫的,你一十六七的小妮子居然知道這麼多!!而且,她居然被比自己小的耿盈月給教育房事了,這特麼叫什麼事兒啊!!
窗戶外偷聽的皇帝陛下嘴角也泛起了一抹壞壞的笑容,墊枕頭,朕自然曉得,回回都墊呢……
一邊想着今晚如今墊枕頭,皇帝陛下笑眯眯踱着遠去了。
嚶鳴外頭看着窗戶紙,“總算走了。”
“什麼走了?”耿盈月傻乎乎問。
“皇上走了。”嚶鳴看傻子一般笑呵呵看着她。
嗤……
耿盈月的臉蛋瞬間燒開了,她指着那窗戶驚叫道:“你是說皇上剛纔在窗外偷聽?!”
嚶鳴衝她點頭。
“老天爺啊!!”耿盈月哭喪着臉,“有沒有地縫讓我鑽一下啊!!”——她剛纔居然教導皇帝的嬪妃屁股底下墊枕頭,還被皇上給聽了正着!!簡直是丟死人了!
嚶鳴乾脆地道:“木有。”嚶鳴裝得一副認真模樣,其實心裡已經笑抽了。好吧,其實她就是故意不連暗示都不暗示一下的,就是想看看耿盈月能出什麼醜、鬧有什麼笑話!
如今看來,哈哈哈哈哈!
耿盈月走了,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回到平郡王府便自爆有孕,然後便一直養胎再也不出門了。嚶鳴瞅着,這位到底是臉皮薄些,不好意思出門了。
當天晚上,皇帝翻了她的牌子,嚶鳴還是裹在被子裡被送進皇帝被窩。
這回皇帝給她墊了個厚厚的軟枕在屁股底下,然後再做少兒不宜的事兒。
嚶鳴很想吐槽,可也着實羞得說不出話來。尼瑪,他倒是上心了!!
那一晚,乾渣龍格外熱情,精赤的身子伏在她身上,彷彿一隻發了狠的獵豹一般,哼哼哧哧的,還在她肩膀和脖子上又啃又咬,幸好滿人的旗服都配備龍華,能包住脖子,否則她也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直到嚶鳴被折騰得腰都快斷了,這才罷休,那枕頭太高了,尼瑪的相當不舒服啊!!!
都怪耿妹紙!閒着沒事兒說什麼墊枕頭啊!!!(未完待續。)
ps:
早晨睡過頭了,保底第一更來得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