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這下傻了眼,區區幾句話,便將她從玉妃降爲玉嬪,聖心難測,皇上,當真好狠的心!
“皇……”她還想分辨什麼,慕雙暗地裡拉了她一把,這才意識到事已至此,君無戲言,覆水難收!
“奴才謝主隆恩!”玉嬪只得咬着牙謝恩,帶着慕雙灰溜溜的去了!
“兩個老貨!”奕詝咬牙切齒的看着那兩個瑟瑟發抖的老嬤嬤,他彷彿看到那四隻骯髒的手是如何在良慎身上爲非作歹的!
“你們既已老眼昏花,想必當不得宮中的差事了!曹德壽,即刻將這二人割了舌頭,趕出宮去!省得此類混賬東西在朕的後宮爲非作歹,搬弄是非!”
“皇上饒命!饒命啊!”兩個嬤嬤嚇破了膽,跪在地上哀嚎起來。
“還不快滾?再觸怒龍顏,當心拖出去亂棍打死!”曹德壽甩着拂塵將她二人哄了出去。
大殿裡又只剩下良慎一行四個人,良慎剛剛洗了澡,又衣衫不整的拖着走去慎刑司,加上擔驚受怕,又受了傷,此刻感覺周身發起熱來,眼見着支持不住了!
“你——”奕詝緩和了口氣,指了指淑婉。
“奴才索綽羅氏!”淑婉想到可能是皇上忘了她的名字,便主動報上。
“今日你救人有功,朕記下了,他日定會賞你!先下去吧!”奕詝擺擺手。
“可是,姐姐她……”淑婉有些不放心良慎,良慎越發衰弱了。
“你且放心,有朕在這裡!”奕詝看了一眼良慎蒼白的臉,心中也是焦急萬分,只是當着人還是不能失了自己作爲帝王的穩重。
淑婉遲遲疑疑的看了看奕詝,皇命難爲,也只得帶着墨硯先離開了……難道真的是皇上?淑婉一路都在琢磨這事兒。
等到人皆散去,奕詝才顯出了心疼以致慌亂的眼神。
“曹德壽,傻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你主子宣太醫?”奕詝推了一把曹德壽。
曹德壽一愣,主子?看來,皇上是勢必要留良慎格格了,恐怕進宮的位分也不會低。
“慎兒,你可還好?”奕詝屈尊蹲下身,緊張的看着滿面冷汗的良慎,摸了摸她的額頭,竟如炭火一般!
“你看我像好的麼……”良慎膩煩的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說完這句話,一時撐不住暈了過去。
“慎兒!”奕詝急了,攔腰將良慎抱了起來,徑直抱到他的龍塌上,常青全程都插不上手,只得幹看着皇上,可心裡卻樂開了花,格格素來身子健壯,養養應該無大礙,皇上這份恩寵倒是極難得的!
曹德壽也是能幹,從太醫院叫來了兩名太醫,原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兩位太醫都說是着了風寒,又受了驚嚇,加上皮肉受傷,急火攻心,這才激出這病來,只消吃些安神暖身的湯藥,外傷敷上藥膏,慢慢養養,也就好了!
“太醫院存的上好的人蔘鹿茸、冬蟲夏草、天山雪蓮,備下給太妃的那份兒,都給她補身子!”奕詝道。
“嗻!”兩個太醫口上答應的好,可私下裡也泛起了嘀咕,看來這位受傷的姑娘是皇上的新寵了,即便如此也不敢盡數將那些補品都送了給她,倘若他日皇上又寵上別人,又同他們要補品,彼時拿不出來,倒黴的還不是自己?
太醫臨走,留下了生肌玉露膏,囑咐常青要儘快敷上。
“皇上可否先回避片刻?奴才給格格上了藥,皇上再來。”常青跪地說。
“朕不消迴避,你只管上藥便是!”
“只是——”常青想說畢竟男女有別,可想想皇上既已背下了那黑鍋,有別無別的還在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