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淼稍稍地鬆了口氣,卻是急不可耐:“待會兒再告訴你,拿來!”
呵,好大的架勢。
威爾也沒再耽誤下去,這樣要是造成什麼困擾,他付不起這個責任,就一把將東西扔到了江淼淼手上。
江淼淼那些房卡和鑰匙往陸子芽房間的方向衝。
威爾甩了甩手,竟然是點燃菸頭,放在嘴上抽,擡眸時,威廉忍不住地問道:“少東家,你就這麼放任那個中國人在墨提斯亂來嗎?”
威爾擰了擰眉,意味深長地笑道:“你懂什麼,他救的可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威廉忍不住探了探氣:“長老會議已經決定了不能讓陸子芽活着,否則夫人也不會派人從月城一路追殺到騰隆,威爾,您這樣違背夫人的意思,就不怕到時候連繼承普拉提集團的資格都沒有。”
“少給我多嘴!”威爾動作迅速地掐滅了搖頭在分類垃圾桶裡面,然後望了望江淼淼遠去的地方:“跟過去看看顧奕珩到底做了什麼。”
威廉不敢再多話,封住了嘴巴,一路跟隨在後面。
威爾從知道陸子芽的身份以後,就一直保持着非常危險的距離。
他深怕威爾,他敬愛的少東家,會因爲陸子芽而揹負上背叛普拉提家族的罵名。
他做夢都想着少東家能夠打敗普拉提的衆多叔伯兄弟,成功地繼承普拉提集團,女人畢竟是紅顏禍水。
即使這次回普拉提家族,即使被夫人責怪和怒罵,威爾也沒有絲毫減少讓他打聽陸子芽的事情。
哪怕是一根頭髮絲,哪怕是她睡覺的模樣,哪怕是她現在在做些什麼,都想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少東家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這樣的。
也不會愛上任何女人,就算是普拉提家族的嫡親姐妹,也都冷漠疏離,從來不曾多說過一句話。
這樣危險的行爲,若是讓夫人知道了,也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事情來。
夫人知道普拉提莫頓和中國的女人懷了孩子後,千方百計地想要除掉那個孩子。
少東家爲那個女孩做的夠多了,爲什麼就是不肯放棄呢?
那種一無是處又軟弱無能的女人到底有什麼作用,壓根就威脅不到普拉提家族吧。
唉,自從回去以後得知陸子芽是少東家同父異母的妹妹,心裡就再也沒辦法安靜下來了。
跟着少東家東奔西走,也不再是爲了普拉提家族的業務、生意,從頭到尾,對,就是那個女人,陸子芽!就是陸子芽!
江淼淼到了房間門口以後,飛快地用房卡一刷,門悄然開了。
不要命地衝進去,喉嚨就像被切割一樣疼,陸子芽,不要,不要讓我看到你這個樣子,你給我有骨氣一點。
房間裡沒有聲音。
他也悄然靜止,屏住了呼吸。
他邁着步伐慢慢地走了過去。
一眼看到沙發上跪坐着一個衣衫不整地女人。
那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些什麼。
陸子芽白皙雪色的肩頭醒目而刺眼,月色般皓腕當空的色澤就那樣從空
氣中刺穿,江淼淼死死握住了拳頭,心臟也在頃刻間凝結成了冰霜。
眼前一片漆黑而陰沉。
陸子芽劇烈而驚恐地喘氣,江淼淼恨恨地齜牙衝了過去,像遠古的滕龍走獸一樣給了陸子芽一巴掌:“你做了什麼?”
“陸子芽,你爲什麼要騙我,爲了南哲,你又再一次出賣自己的……”江淼淼猛烈地搖晃着女人的肩膀。
那一抹雪白的女子美背,將他全身心都震撼了一遍又一遍,子芽,從此以後,你真的再也不是憶深所認爲的、最乾淨純潔的女人。
陸子芽回過神來時,帶着一絲絲地魂不守舍,瘋狂地抱住了江淼淼的胸膛:“淼淼,你終於過來找我了。”
江淼淼冷冷地推開了女人,這個房間裡沒有顧奕珩,沒有任何人,只有這個飽經風霜坐在沙發、一臉生無可戀的女人:“顧奕珩對你做過了嗎?”
陸子芽還是有點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
葬禮結束以後,她被顧奕珩帶來墨提斯酒店。
就是因爲她假意投誠,說同意了嫁給他,顧奕珩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裡面。
陸子芽無助地搖了搖頭:“淼淼,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顧奕珩碰了你哪裡?”江淼淼肺腑劇痛地對她吼道。
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難道是顧奕珩先下手,而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俯下身去又抱住了女人,輕柔如詩如畫的力道,渾然天成的可愛從女人眼角流露,她的面色蒼白,是因爲他的吼聲嚇壞了她,她無力地衝着自己搖頭,這個時候,江淼淼還有什麼資格再對她吼,受傷、受辱的女人是她啊!
輕輕地抱住她,捧住了她的臉:“別怕,有我在……”
江淼淼轉瞬間將女人打橫抱起,女人爲什麼突然之間這麼輕飄飄的,最近也是食不下咽的吧:“走,我這就帶你回去。”
陸子芽鑽進了男人的胸膛:“淼淼,你放我下來……”
“不可能。”陸子芽,別對我用這麼輕柔嬌羞的語氣說話,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放任你一秒,都是我江淼淼這輩子犯下的最大的過錯!
陸子芽抓了抓胸襟前的厚重的、皺皺巴巴的衣裳:“我、我有話跟你說,求求你……放我下來。”
有話說?
“不行!”
陸子芽,你已經這樣了,我不能再讓任何人看見你這副模樣,我要帶你走!
“可是,我總不能這副樣子就出去吧。”陸子芽語氣冰冷了一絲一毫,眸中的水霧就朦朧了一分一秒。
江淼淼態度軟和下來,將女人丟進房間裡,把自己的西裝外套弄下來,讓她就地穿上。
陸子芽穿好後,走路一瘸一拐的走到江淼淼面前,一不留神就倒了下去。
江淼淼先一步從身後拖住了她,要不是念在不能刺激她的份上,真想現在就衝出去把顧奕珩這個狗雜種殺了,可惡!!!
江淼淼冷靜下來後,也不顧三七二十一,挽着女人的手就要帶她離開房間。
可是剛剛走到門口,就被威爾和威廉堵住了去路。
威爾驚訝得
不知所以然,剛剛房間裡發生的一切,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
怎麼。
他這纔回拉斯維加斯多久啊,風水就已經輪流轉了嗎?
陸子芽竟然主動撲倒在江淼淼的懷裡?
陸子芽從七年前開始,最愛的男人難道不應該是顧憶深嗎?
這是他眼睛出問題了,還是腦子進水了?
威爾攔住陸子芽不讓她走:“妹妹啊,你該不會是因爲顧憶深死了,難過痛苦到隨便找一個男人發泄感情嗎?”
威廉眯了眯眼道:“這種行爲,在中國就叫做出軌!”
江淼淼狠狠地齜牙:“子芽沒有出軌,她和憶深根本就沒有結婚,也沒有夫妻之實,兩個人一直都是清白的,男歡女愛,我憑什麼不能得到她?”
威爾推了推兩個人,見陸子芽依舊是魂不守舍、眼神如一潭死水,就讓威廉關上了門。
四個人坐在沙發上。
陸子芽緊緊地靠在江淼淼的懷裡,不管怎麼樣都不曾離開過。
威爾帶着些許心疼地看着女人:“妹妹,你不是最愛顧憶深嗎?”
陸子芽喉嚨凝噎,半天說不出話來,那天去民政局領結婚證,全程都是顧憶深把她支開的,因爲相信顧憶深,她像一個傻子一樣坐在那裡。
卻不知道從一開始,這只是一個騙局。
就連當初的婚禮,當聽到顧憶深說是做戲的時候,她還高興地以爲那是爲了找出拉斯維加斯的那羣黑衣人。
爲了四大家族的恩怨情仇,他不得不選在拉斯維加斯。
可是剛剛顧奕珩的一句話,才讓她徹底驚醒,原來那個時候,只是因爲韓慕天在拉斯維加斯。
只是爲了他對韓慕天這個勝過親生父親的男人……
這一切,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她當年愛的人,到底又是誰?
爲什麼所有人都看清了一切,而她卻依舊矇在鼓裡。
顧憶深爲什麼要這麼騙她呢?
明明早就該發覺了啊。
明明早就該知道,顧憶深的愛,只是公式化的愛而已啊!
陸子芽不說話,江淼淼就代替她回答道:“她愛憶深,那是因爲因爲她一直以爲憶深和七年前在桐微學院認識的顧奕生是同一個人,這一年來,憶深的確對子芽百般保護和照顧,可是我知道子芽心裡的那個人是顧奕生,只是那個時候六年不見,早就已經把感情給孤立起來了……”
威爾帶着好奇地看了看他:“可是在我的感覺來看,顧憶深是對妹妹有感情的……”
江淼淼怒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夠了,別在說憶深的事了,子芽現在是我的女人!”
威爾嘴脣微抿,帶着不可思議地笑意:“據我所知,你們應該早就打算啓程前往意大利去找顧憶深吧,到時候你們兩個該怎麼面對他呢?”
陸子芽眸中一驚,像是眼前迷濛了一團鬼霧一樣,有那麼一層氤氳在面前,霧裡看不清楚任何的方向:“今天我假意答應嫁給顧奕珩的時候,顧奕珩跟我說了一件事,我到現在都還沒有辦法整理清楚自己的頭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