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平穩的行駛在路上。
婁總目視着前方，突然問道：“覺得在錦添工作怎麼樣？”
我如實回答：“挺好的。”
“真的嗎？一開始是不是挺有壓力的？”
“有一些。”我微笑着看向窗外，小聲說：“能在這種公司工作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你的夢想就這麼簡單啊？”婁總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這對我來說，並不簡單啊。
“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我看着他的側臉，搖了搖頭。
婁總笑了，陽光灑在他身上，顯得格外耀眼。“我的夢想，就是不依賴別人，不用討好任何人，走上最高的地方，俯瞰一切。”
我不解，“婁總，您很聰明，又有才華，本來就不用依靠任何人的。”
話一說出口我便覺得有些後悔。
我這算是在拍上司的馬屁嗎？
而且關於他的故事公司上下人盡皆知，我這樣誇讚他，不是太虛僞了嗎？
“你太擡舉我了…”
我彷彿看到了他心底的憂傷。
婁總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們之間的對話。接聽之後，他的表情變得嚴肅。“喂，有什麼事嗎？我在開車。好，我知道了。晚上回家再說吧！嗯，掛了。”
突然感覺空氣中好像漂浮着三個人的氣息。
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十一點四十五分，我們到達了梅江會展中心。
“先去吃飯吧！”婁總停好車子後，帶我去了一家餐館。
餐館裡乾淨整潔，極其雅緻。
“我在這裡吃過幾次，感覺味道不錯。”婁總遞給了我一份菜單，“想吃什麼自己點。”
菜單上的圖片看得我眼花繚亂的，可就算點的再多，也抵不過上司坐在對面和我一起吃飯的拘束感。
“就點這兩個？”
“我不是很餓…”
婁總指着菜單又加了幾個菜。
我靠近他，小聲提醒着：“婁總，我們吃不了這麼多的。”
“吃不了就打包帶走。”
如此盛情，再難拒絕。
“很難吃嗎？”
“沒有…味道很好。”
“那你怎麼是這種表情呢？”
難道我應該歡呼嗎？
我想起了邵暉曾說過的一句話，“一桌子人民幣的味道喲！”不由自主的便笑了出來。
那次是嘉俊請我們幾個吃飯。
他訂的地方，檔次自然是差不了的。
婁總一臉的問號，“傻笑什麼？”
我搖了搖頭，一副“我就不告訴你”的神情。
他有些懊惱，看了看手錶，“今天加班到八點，沒問題吧？”
“啊？”我突然傻了。
他反而大笑起來，指着自己的脣角，我不明所以，他抽出一張紙巾，擦過我的嘴角。
我愣住了。
他似乎也在爲自己的動作而感到不解。
婁總低着頭解釋着，“沾到醬汁了…”
我回過神來。
“我…我去一下洗手間。”我騰地一下站起來，膝蓋又與桌角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掩藏着自己的慌張，迅速溜進了洗手間內。
我照着鏡子洗着脣角，雖然那裡什麼都沒有。
可我就是想洗，洗掉剛剛脣角上那莫名其妙的曖昧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