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的確定這個站在我眼前的秀麗的身影,就是果兒姐,我絕對不會看錯的,還是以往一樣秀麗的頭髮,一樣絕美的面容好像一個墜落人間的仙子一樣,對我更是十分照顧,每天都摟着我睡覺,每次我犯錯誤,都是她來替我承受,一直都呵護着我愛護着我,
她給我寫的日記裡的內容,每一個字每一詞我都記得,裡面包含的全是對我的寵愛和保護,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對果兒姐的愧疚是無以復加的,我一直想要找到果兒姐,想要彌補我心裡的愧疚,此刻的我,經歷了人生中失去愛情,失去友情這些最大的悲哀之後,終於露出了一線曙光,我做夢都想見到的果兒姐,就這樣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但是從我日思夜想的果兒姐的嘴裡只說出了三個字,就將我生命裡剛剛出現的曙光湮滅了,我感覺自己好像又是墜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跟之前那次果兒姐的離開不同,這次臉上露出了絕望表情的人,是我,
果兒姐沒有怎麼再看我,就跟高大山說着話離開了,那番樣子好像還是頗爲熟識的,我感覺自己的心徹底的粉碎了,我想不通果兒姐爲什麼會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是爲了報復我那個時候沒有救她嗎,是被我傷心傷的太厲害失去了記憶嗎,
可是,不管怎樣,她不能跟高大山那樣啊,我最最珍惜喜歡的果兒姐竟然和我最恨的高大山走得那麼近,他倆是什麼關係,
我的心好痛,痛到了幾乎要停止跳動的地步,就好像無數隻手在拼命的撕扯着我的心,我掙扎着想要問清楚這一切,但是我的身體已經支撐不我這麼激動的情緒了,上天註定要讓我失去一切,失去親人,失去愛人,失去朋友,就連我小時候,最最照顧我,最最愛護我的果兒姐,也對我不聞不問了,
無盡憋悶的情緒好像在我的胸口炸開了一樣,我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但是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反而是我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帶着這樣的笑意,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眼前的是凌叔叔那樣焦急而憔悴的臉,見我睜開了眼睛,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點興奮的喊道:“蕭子,你終於醒了,”
然後就急忙叫來了醫院裡的大夫來給我檢查,但是我卻感覺自己的意識很模糊,不是對大夫的回答答非所問,就是亂喊亂叫,或着哈哈大笑,
我就感覺在我的眼前的不是真實的世界,這個世界充滿了虛僞欺騙和歧視,我不要在這個世界,我要活在我的那個世界裡,我自己的世界裡果兒姐疼我,陳雪瑤愛我,我有爸爸媽媽,我恨現在自己呆的這個世界,
醫生對我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最後商討才得出了結論:我是受到刺激太大,所以爲了逃避現實社會的一種精神障礙,是潛意識對自我的一種保護,也就是精神病,
聽見醫生說我有精神病,我直接暴怒的喊道:“我沒病,你們才他媽有病呢,”
我大喊大叫的鬧,醫生一再堅持要送我去精神病院,但是我一聽就更加的狂躁了,凌叔叔也是滿面焦急的安慰我,只有在凌叔叔面前我才能稍微的安靜一點,我抓着凌叔叔不停的喊着,帶我回家,我要找果兒姐,不去精神病院,
畢竟在我的潛意識裡,凌叔叔還是對我最好的那個人,果然凌叔叔也捨不得把我送去精神病院,就問了醫生治療方法,醫生說要經常開導,再配合一些藥物應該會有好轉,凌叔叔拿了些藥,就帶着我回家了,
一路上,我很安靜,腦子裡的意識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回到了家裡我都沒有注意一直看着我的凌風和凌阿姨,雖然他們倆還是很敵視我,但是我卻完全看不到他們一樣,
來到了自己以前和果兒姐住過的房間裡,我才真正的感覺到了一絲安全,一直以來這個房間都是我的安樂窩,無論在外邊受了多少的委屈,回到這個房間裡,果兒姐都會哄我,照顧我,躺在果兒姐的懷裡,我就感覺自己是到了天堂,
現在的我,幻想着果兒姐出門了,還沒有回來,我躲在被窩裡,什麼人也不見,只是鎖着自己的門,除了凌叔叔給我送飯,我基本沒有什麼活動,
一連兩個月的時間,凌叔叔每天都會來找我聊點什麼,然後給我吃藥,還給我找了心理醫生,終於我漸漸的從我自己幻想的世界裡甦醒了過來,我的意識漸漸的清晰了,我也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我又不得不重新面臨這個殘酷的世界了,回想起之前的那些經歷,我抱着被子痛苦了起來,正好凌叔叔給我找的心理醫生來了,凌叔叔本來是要上前安慰我的,但是那個心理醫生攔住了他說道:“讓他哭吧,哭是人對情緒的一種宣泄行爲,能哭出來就說明他已經好了,”
果然,一直哭到了沒有眼淚,我才逐漸的接受了現實,我接受了自己失去的一切,從這個時候開始,我是真的變成了一個縮頭烏龜,只知道躲在家裡藏着,什麼人都不敢接觸,我還是怕跟外界接觸,所以一直到暑假結束我都是躲在家裡的,
直到有一天,家裡忽然進來了一個電話,我接通了,電話另一端是一個結巴的聲音:“是……是林蕭嗎,”
是傻根的聲音,聽着這個聲音我的心裡直接翻涌起了無盡的愧疚,那天我丟掉自己約架的兄弟趕去醫院的一幕,始終無法讓我的心裡釋懷,傻根他們對我那麼講究義氣,就算是對抗勢力那麼大的王子豪,傻根也沒有含糊,拼命上了,而且還被打的很嚴重,
我真的沒有臉再見他了,想着我直接掛斷了電話,但是電話一直不停的響,索性我就直接扯斷了電話線,我不敢再和外面有什麼接觸,我怕再失去什麼,在我的想法裡,不失去的最好方法,就是別再得到,
只是從這個電話之後,我的心裡又開始起了波瀾,每天晚上都在做着不同的夢,夢裡的我總是在慌張的四處逃竄,直到一天晚上我夢到了果兒姐,我心底最深處的果兒姐,但是果兒姐見了我的面之後,二話沒說就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懦夫,你一直都是個懦夫,”
“我不是,我想保護你的,”
“可你沒有保護,你一直都像個烏龜一樣,躲在自己構築的小殼裡,就好像現在一樣,”
“可是我真的怕再次失去,”
“怕失去,你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嗎,你連死都不怕,你現在竟然還在怕,說到底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夢很短,但是卻十分的真實,果兒姐很快就離開了,我在夢裡大吼大叫的不讓果兒姐走,但是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好不容易我喊出聲了,結果卻發現那只是一個夢,甚至我哭的滿臉都是淚水了,而且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好像真的被人打了一樣,
雖然只是一個夢,但是夢裡果兒姐對我的話卻是那樣的深刻,也許我真的不應該逃避了,我能失去的都已經失去了,我還怕失去什麼,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想着我就給傻根打了個電話,太長時間沒有說話了,我的聲音都是有點沙啞了,跟傻根越好了見面的地點,我就穿好衣服,出門了,
到了約好的飯店門口之後,我就見到了傻根和貓眼,我感覺臉上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倆人一見我,都好像是見了多年未見的兄弟一樣,直接給了我一個熊抱,傻根更是直接錘了我一拳:“這……這麼長……時間跑哪去了,”
貓眼也是接着說道:“就是啊,我們始終都找不到你,你小子不夠意思啊,這麼長時間不找我們,我們那天白那麼拼命了,”
傻根和貓眼跟我說話,一點隔閡都沒有,好像我根本沒有放他們鴿子害他們捱打一樣,他們並沒有聽信謠言,說我扔下他們跑路了,他們始終都是相信我的,只是我胡思亂想,才認爲傻根他們也不會搭理我了,
這一刻,我是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兄弟的情誼,我感覺感動的都要哭了,我哽咽的張了張嘴:“那天我……”
貓眼直接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哎,行了,我們可沒真的怪你,有什麼進屋,邊吃邊說,”
我幾乎快要哭出聲音了,但是我還是強忍着憋着沒有哭,只是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吃飯的時候我才知道,傻根他們那天去寢室找我了,而且還見到了我掉在地上的手機,所以就回撥了那個電話,知道我是被人調走了,
貓眼本來覺得既然我不在就不要去打羣架了,但是傻根說不能讓別人把我看扁,所以才領頭去打架了,
聽到這裡我就更加感動了,傻根纔是真的兄弟,處處爲我着想,
有傻根和貓眼陪我,我稍微開朗了一些,但是當我聽到傻根說要重新跟王子豪還有高大山復仇的時候,我卻猶豫了,不管傻根和貓眼怎麼說,我都提不起心裡的鬥志了,好像我現在就是一具空殼一樣,只想安靜的過自己的生活,
傻根見我這樣,剛要發火,貓眼就拉住了傻根,然後對我說道:“好,不說這個了,咱們去酒吧玩吧,正好放鬆一下是吧,”
說着,貓眼對着傻根不着痕跡的使了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