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爺應該是頭一次親自做生意吧？”
顧敏聽了點點頭，在周老闆這種老江湖面前，自己絕對是不堪一提的。
而且，還有好些事要向人家討教，還是實誠些的好。
不說別的，那些會好幾國南洋話的先生，都是周老闆給請的。
顧敏自己在學的同時，也讓齊平安和小獅子學了。
別看齊平安讀書不行，這學番邦話那是利索得緊。
三個人之中，就屬他學得最快了。
用小獅子的話那就是，肯定是額娘答應了他不可告人的條件，要不然，他的腦袋怎麼比得上自己呢？
因此，小獅子一邊鄙視齊平安，一邊自己也在努力學習番邦話。
他可是答應過福宜，到時候要教他的呢，不好好學，怎麼行？
周老闆對於在顧敏採買瘦馬上沒做幫助，其實挺遺憾的。
因此，便和顧敏直接說起了在南洋採買的事宜來。
他之所以說顧敏是菜鳥，也是有原因的。
本來嘛，像王府出來的豪奴，那是傲氣沖天的，誰會客氣的說周老闆諸如此類的，叫聲老周已經是客氣了。
有些的，還和王府豪奴認個乾爹，幹爺爺的都有，也不管年歲是差了多少的。
像顧敏這樣的，他還是頭一次碰到。
你想啊，他是對顧敏的身份略知一二的，就是實打實的側福晉。
側福晉應該會比王府豪奴更加威嚴吧？
而且據他打聽，側福晉在京城的生意做得極大，怎麼會像現在如此？
倘若不是能確定所謂的顧爺就是個女人，他也要像袁江二人想的那樣，這位會不會是側福晉身邊侍候的親信太監。
當然了，現在顧氏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大家要合夥做生意。
有個能和他有商有量的，好說話的，怎麼着也比那些刁奴強吧？
至於顧敏說要京城那邊的，他之所以想也沒想答應下來，那是因爲，本來京城那邊的生意就和他無關。
南洋生意的餅就這麼大，他們這些商人其實大都早就分好了的。
他自己經營開鋪子的生意範圍基本是浙江半省左右。
其實有半省，也是頂頂了不起了。
所以，別說顧敏說要京城了，哪怕是揚州蘇州等地，也和他沒半個銅板的關係。
“有件事兒，其實一直挺想問顧爺的，那些個馬兒兔兒的，顧爺打算如何處置？”
周老闆覺得，顧敏入瘦馬的人選有些奇怪。
其實倘若她要雛兒，袁江二人也是願意貢給的。
特別是老曾，一聽說自己的二房只給了顧敏五個瘦馬，還是年紀偏大，早開了苞的，他就有些急了。
臨上船前特意給了自己一萬兩銀票，讓自己哄得顧敏或者人家帶來的小爺開心呢。
“我這不是想着，倘若和那南洋人做生意的時候，到時候，能讓這些人幫着勸勸酒嘛，有的時候，有幾個美人兒，總是好處理些。”
現代也好，古代也好，很多生意都是酒席上談成的，特別是有花娘的酒席上，更加容易談成事兒。
顧敏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兒。
你想，南洋人嘛，漂亮的肯定也有，不過，若論風情這方面，肯定是比不過瘦馬的！！
“其實據小的所知，這南洋各國的風土人情，和中原還是有些差異的……”
周老闆說到南洋，便侃侃而談起來。
而顧敏也從周老闆的言談之間瞭解到，早年他們南下的時候，也有拜訪過南洋各大城市的花樓。
花樓這種東西吧，自古就有，只不過，他們這種見慣了中原美人兒的，基本比較難接受南洋各國的美人兒。
早習慣那調調了的，突然間，還真的挺受不了的。
除非是那葷素不忌的。
難得有一兩個看得眼的，可問題是，和瘦馬比起來，那距離，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所以，有些有些銀子身家的，跑船的時候還真的會攜帶一兩個瘦馬過來。
當然也有像周老闆這樣不是挑剔的，則是在當地解決。
“所以，老周你的意思是，那些馬兒兔兒的，咱就做大清商人的生意？”
倘若是這樣的話，得留下人在哪兒打理纔是。
還有，語言不通是個問題。
場地呢？
到時候南洋各國也是有官府的人吧？
還得打點一二纔是。
這些都是比較要考慮到的事兒。
畢竟，任何地方的花樓，都是要通吃黑白兩道才行的。
周老闆笑了笑，然後繼續給顧敏講解起來。
其實在南洋做生意的各家，基本在南洋的時候，都有自家人在的。
就拿周老闆來說，他在南洋也是待了七八年，摸透了南洋這邊各大城市的一切，然後纔再轉回大清的。
有些事，自己不經歷過，哪裡會知道。
就像現在，他們家這兒在當家作主的，就是他的長子。
這次，他特地把次子也給帶了出來，讓長子帶着次子三五年。
等次子摸清摸熟了，到時候，次子留下，長子跟着自己回去。
而在此之前，次子已經跟着他在大清學習也有兩三年了。
至於將來，是長子掌舵，還是次子掌舵，那就要看誰更適合了。
“老周，你的意思是，到時候把這些馬兒兔兒的留下，到時候，所賺的，咱倆分成？”
這倒不錯，過個幾年的，等那些瘦馬願意回去了，自己再帶這些人回去安置。
“看顧爺說的，怎麼好意思抽分成的。”
老周笑了笑說道。
老實說，也不是沒有人打過瘦馬的主意的。
但是，沒有人敢放這麼多瘦馬在船上。
用他們船上跑生意的人來說，不吉利，怕遇上風浪，惹得龍王爺不高興。
曾經，有好些人運送瘦馬去南洋，不是遇到風浪，就是遇到風浪的。
最要緊的是，別的船都不翻，偏偏翻的就是載着瘦馬的船！！
這也是周老闆每次都不帶女人，就地解決自己的需求。
他自認自己的福氣和運氣沒這麼大。
但顧敏這條船就不一樣了。
首先，人家是不知道的。
正所謂，不知者老天爺也不會來怪罪。
其次，有龍孫壓着船呢，你怕啥？
龍孫和龍王爺也算是近親吧？？
周老闆之所以能肯定顧敏就是側福晉，不被袁江二人的話動搖，也是因爲小獅子長了雙愛新覺羅家族男人會有的眼睛。
再加上那年紀和他打聽的相仿，還有那看人的眼神和氣度。
講真，一般家庭出來的孩子，這麼點年紀，再怎麼教育，也不會有那眼神和氣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