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包糉子
上了一晚的古代地理課,主講四爺,讓李薇直到第二天還跟做夢似的。
那個地球儀四爺圍着它轉來轉去,珍惜無比,還交待她要小心擺放,擦洗打理都要精心。
他嘖道:“既然你喜歡,這東西擺你這裡也不可惜了。”
她才知道這是四爺的心愛之物。蘇培盛你怎麼不說呢?你說了我根本就不挑它了啊!
“要不,爺還是把這地球儀搬回書房吧?放我這裡來來去去的人多,還有三阿哥呢,萬一磕碰到哪裡就壞了。”她說。
四爺搖頭,道:“東西就是要擺出來給人看的。搬回去也是放在庫房裡,我難得用它。放這裡也好,你和孩子們沒事瞧瞧,也不枉當初做它出來了。”邊說邊用手輕輕撥了下地球儀。
過了九月,天就開始漸漸涼下來了。
福晉讓人開庫房取皮子出來準備做冬裝。府裡四個格格的交給底下人去做,無非是斗篷一件,棉袍、坎肩各兩件,棉靴子一雙。
“將這些送去給側福晉,熟手的繡娘撥四個去侍候着。”福晉道。
她發完話,莊嬤嬤就叫人擡起底下的四隻箱子送去東小院。餘下四隻箱子,福晉先挑出給四爺預備的,然後是她的,再然後就是弘暉和兩個格格。
福晉挑了兩件沒一根雜毛的紅狐狸皮,道:“大格格和三格格剛來,從我的份例裡出,拿這兩件皮子給她們一人做一件坎肩吧。”
莊嬤嬤道:“二格格那裡也不好疏忽。”
福晉點頭,道:“三個格格是該穿一樣的,進宮時也好看。”
莊嬤嬤就再挑出一件狐狸皮歸到一塊。
東小院裡,李薇就算着該到做冬裝的時候了。皮子剛送來,玉瓶就帶着人把所有的皮子都撿出來。
“瞧瞧有沒有兔子皮,鑲邊用。”李薇道。
玉瓶抱着一堆雪白的兔子毛皮進來,問:“主子看這些合不合用?”
李薇隨手圍在坐在榻上的三阿哥脖子裡,雪白的絨毛襯得三阿哥的小臉蛋圓嘟嘟的可愛,她忍不住上去啵啵親了好幾口。
三阿哥摸摸兔子毛,喊:“百福。”
百福本來臥在腳踏上,一聽就跑過來跳上榻,臥在三阿哥身邊。三阿哥摸摸它,把兔子皮放到它鼻子下,百福上去嗅嗅,扭頭打了個大噴嚏。
“毛刺到百福的鼻子裡了。”李薇把兔子皮拿到一邊,讓三阿哥和百福在榻上玩。
百福雖然年紀大了,可還是很活潑,陪三阿哥玩時也很有長輩氣質。三阿哥玩積木(託四爺的福,她終於把積木給蘇出來了!),百福就幫他把木頭塊拱到他手邊。三阿哥越堆越高,連李薇都不敢動怕打擾他,百福上去拱了拱,嘩啦全塌了。
李薇和玉瓶都緊張的怕三阿哥生氣。
三阿哥:“哈哈哈哈哈!”
這孩子心眼真寬啊。
李薇見狀放心的辦自己的事了。送來的四箱皮子,四爺、弘昐、二格格和三阿哥都必須要留出足夠用到新年的。
因爲這時有個很有現代氣質的默認規矩:從頒金節到過年,每天進宮時穿戴都應該不同。
想想也是,要是四爺從新年第一天到最後一天,進宮都穿同一件斗篷貌似有些丟臉。畢竟是新年大宴,想像成奧斯卡頒獎禮連辦二十天,某男星從頭到尾就一件衣服,媒體肯定會猜他是不是破產沒錢了。
同理可證,李薇和幾個孩子全都一樣。
雖然四爺的衣服基本不用她來操心,但不管是坐在側福晉的位置上,還是她現在對四爺的真愛,她都特意把最好的皮子留給了他。
剩下的就是二格格、弘昐和三阿哥以此類推。
二格格和三阿哥都被她叫來比着皮子看襯不襯膚色,等下午弘昐過來也被她叫住,讓原本想直接去找姐姐和弟弟玩的弘昐不得不轉到她這邊來。
二格格帶着三阿哥趴在東側間的屏風邊上對弘昐擠眉弄眼,搞得弘昐都有點緊張了,腳步越來越慢。
李薇不得不喊他:“快過來吧,弄完就讓你去找他們玩。”弘昐這才快步跑過來,給他試了五六張皮子後,她一拍他的屁股:“去玩吧,臭小子。”
弘昐才嘻嘻哈哈的朝東側間跑去。
東側間是三阿哥的屋子,進屋是一扇屏風,專擋門口吹進來的風。側間都是裡外兩間,二格格和三阿哥就在外間的榻上盤着。見弘昐進來,兩人一起招手叫他上來。
弘昐坐到榻邊上脫了靴子,二格格把點心碟子往他那裡推,道:“餓了吧?先吃點墊墊。剛蒸出來的糯米五仁球,好吃着呢。”
五仁包還熱着,弘昐挾起一個咬了一口,裡面的餡就流出來了。這是李薇吃着元宵想的,個個都有拳頭大小,外皮是糯米,裡面的餡是炒香的花生芝麻核桃松子,和着豬油與白糖。蒸出來後再滾上一層糯米粉免得粘盤子。
弘昐吃得順着嘴角往下流,二格格和三阿哥給他鼓勁:“快舔!快舔!”
聽到東側間裡他們笑鬧的聲音,李薇對玉瓶說:“他們玩什麼呢?真熱鬧。”一邊快快把手上的皮子繫上籤子,回頭好往繡娘那裡送。
玉瓶把李薇跟前的皮子一攏拿到自己這邊來,道:“主子進屋去看着小主子們吧,這些活兒有我呢。”
李薇就去了東側間,剛到門口就聽到三阿哥問弘昐:“二哥,我什麼時候才能搬去跟你一塊住啊?”
弘昐道:“明年吧,我見阿瑪已經在給你收拾院子了。”
二格格羨慕的說:“我小時候也在前面住過,可好玩了,每天都能騎馬射箭。現在搬回來就不行了。”
李薇見他們一羣小孩子玩得正好,也不想去打擾他們,在小孩子眼裡大人大概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是不能一起玩的。就算她是他們的媽也不行。
她只好轉回來繼續分皮子,玉瓶奇怪道:“主子怎麼不去陪小主子?”
她搖搖頭說:“兩個人快一點,快弄完了好準備晚膳。”
不過,心裡真是有些寂寞了。三阿哥也漸漸長大,不像小時候那麼粘她。他更向往着跟哥哥弘昐一起玩。
這就是陪你一輩子的只有愛人的現實版?
李薇確實有些想念四爺了。
到了去膳房叫膳時,李薇就多說了幾個四爺愛吃的菜。
“上次那個桂花藕再上一份。”四爺愛吃甜的,估計這些人都不知道。上次那盤桂花藕他自己就吃了半盤子。
玉瓶問:“主子,咱們自己包的糉子要不要也上一盤?”
“包得太難看了,不要。明天咱們自己吃。”李薇擺手道。
快到四爺回來的時辰了,她連看了好幾次鍾。孩子們都去花園玩抽陀螺了,弘昐經過上次進宮被太子把着手教過,最重要提看到弘暉他們在玩陀螺,對這個的興趣就突然大起來。
二格格是回去翻了當年太子賞她的那幾箱東西,竟然裡面有一幅小陀螺。就是太小了,她肯定不能用,轉送給三阿哥了。
於是三阿哥也開始着迷這個。
她坐在屋裡都能聽到花園裡啪啪的鞭子響,清脆極了。
四爺剛到府門口,把繮繩扔給門房就聽見府裡隱約的鞭子聲,問蘇培盛:“府裡誰在玩陀螺?”
蘇培盛道:“二格格、弘昐阿哥和三阿哥在花園玩呢。”
四爺沒回書房,直接去了花園,見幾個孩子玩得正歡樂就站住看了一會兒。百福先看到四爺,跑過來圍着他打轉。四爺蹲下把手伸給它舔,這時二格格看到了,喊了聲:“阿瑪!”
三個孩子都跑過來,四爺見他們玩的都是一頭汗,道:“天色暗了,回去洗把臉換身衣服就該吃飯了,明天再玩。”
東小院裡,李薇見到四爺帶着幾個孩子一起回來,迎出去道:“碰上了?”隨手摸了把三阿哥的腦門,見都是汗,連忙喊玉瓶:“快帶他們下去換衣服。”出汗再吹風會着涼的,三阿哥還這麼小。
回了屋,李薇親手拿了衣服給他換,解釦子,脫衣服,要換靴子時他擺擺手讓她退開,坐下由玉瓶跪下替他脫靴子。
李薇就站在他背後給他解辮子通頭,玉瓶提來熱水給他泡腳。
四爺靠在枕上,渾身放鬆的長長舒了一口氣。
“累了?”李薇放輕聲音問。
四爺緩緩搖頭,拉着她的手閉目養神。李薇只好把梳子給玉朝,坐到他身邊陪着他。
泡了兩刻鐘,四爺渾身出汗,喝了一碗茶後起來又換了一次衣服,這會兒精神才變好了。李薇看出他今天是真有些累,就叫孩子們在東側間吃,他們兩個在西側間,省得他再費神。
晚膳的桂花藕他又是快吃完,剛要放下筷子,他對她道:“不是昨天帶着孩子包了糉子?拿來我嚐嚐。”
李薇見他提起來,就叫玉瓶去拿幾個來。一會兒,熱好的糉子端上來了,還配有一碟白糖,一碟蜂蜜。
四爺一見就笑了,送上來的糉子是剝開的,膳房的人手再巧,本來包得亂七八糟的糉子也剝不成型,何況沒有紮緊?所以與其說是糉子,不如說是糯米飯。
他端起一碟,拿筷子扒開看看,奇怪道:“怎麼這餡裡有蜜棗、葡萄乾還有花生?”
李薇一聽就知道,說:“這是弘昐包的,餡是三阿哥放的。他最愛所有的餡都放一遍。”
四爺失笑,灑上白糖吃了兩口,放下道:“這味道也挺特別的。”
剛纔吃了很多桂花藕,裡面就有糯米,所以他也只是嚐嚐味道。李薇嫌這麼拿下去扔了可惜,要拿過來吃完,誰知他囑咐道:“留起來,我明天早上吃。”
她和幾個孩子包的糉子,沒想到四爺不聲不響的吃完了。李薇問起才知道,四爺叫人每天午膳時給他送兩個。總共包的也不多,等二格格他們想起來要再嚐嚐時,李薇只好攤手道:“已經沒了,你們阿瑪喜歡得很,都叫他吃了。”
二格格聽了,跟李薇商量叫上大格格和三格格再包幾個給四爺。
“這也是我們當女兒的孝心。”她道,“兩個弟弟都是男孩,這次就不帶他們了。”
李薇道:“這樣挺好的,你先去找大格格說,讓她給福晉提。你略讓一讓。”
小的出頭,難免顯得大的不懂事。二格格本來就比大格格更得四爺喜歡,雖然在四爺心裡,幾個女兒一般無二,但常見面的就多幾分情面是真的。
二格格抿嘴一笑,“額娘,我明白的。”
正院裡,自從大格格和三格格一起搬過來,宋氏又挪遠了些,兩個孩子都有些驚弓之鳥。福晉待她們一如既往,慢慢的她們也放鬆下來了。
三格格年紀小些,從小也是在福晉院裡住着,比起大格格,她對宋氏的印象並不深刻。只是身體太弱,奶孃嬤嬤們管得嚴些,動輒拿話嚇唬她,免得她亂跑吹風着涼,給她們惹事。
福晉經過大格格的事,待三格格自然就問得更多,也時常叫她一起用膳。
大格格年紀大了點,身邊的人先是莫名其妙不見了,親生額娘宋氏又挪到別的院子裡,她想去看看,身邊的人就攔。這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出事了。可她既不能問福晉,身邊的人也都是新來的,沒交情不說,一問這個就都道:“格格只管安心養着,閒事就不要多問了。”
另外,她的鞋全換了。福晉還專門給了她一個嬤嬤,每天替她泡腳按腳。剛開始她還不習慣,嬤嬤按得有些疼,她也不敢躲,只是掉淚,嬤嬤就給她解釋:“格格還小,骨頭軟,還能再扳回來。以後可不能再穿小鞋了,那可害腳。”
大格格滿心不解,嬤嬤見她把事都悶在心裡,只好告訴福晉。
福晉就把她叫來了。
大格格怯怯的進來,盈盈下拜。她的腳最近穿着略大的鞋,嬤嬤又按腳,腳就有些不習慣,拜下去時身體還晃了晃。
福晉暗自嘆氣,招手道:“宜爾哈,過來吧。”
大格格坐到她下首,微微一笑喊道:“額娘。”雖然玉碟沒改,但四爺發了話,她和三格格就都改了口。
福晉屏退所有人,握着她的手猶豫半天才道:“這事,其實是額娘沒有看好,才害了你。”
話音未落,大格格就掉淚了,她抖着聲音喊:“額娘……”她不敢再聽下去,總覺得福晉下面的話她接受不了。
福晉把她的奶嬤嬤自作主張的事說了,對宋氏只是輕描淡寫的略過,然後說:“謝天謝地,你阿瑪早早的發現了這羣刁奴不安好心,你現在還小,改穿合適的鞋,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大格格明白是明白了,可長久以來奶孃給她穿小鞋時說的話都刻在心上了,忍不住問:“可是額娘,奶孃說現在外面都這樣啊……”她羞怯的小聲說,“女孩子……腳小纔好看……”
她也覺得自己的腳穿上鞋後,小巧玲瓏的很好看。
福晉正色道:“宜爾哈,不管別人是怎麼樣,你不必勉強自己去附和別人。”
大格格不解,她不覺得勉強啊。
福晉見此,就喊了個丫頭進來,讓她脫下鞋襪露出雙腳給大格格看,然後再讓她穿上出去。
“看到了嗎?大家的腳一出生就是這樣的。你的腳本來應該跟大家一樣。宜爾哈,你是你阿瑪和我的孩子,我們都希望你從頭到尾都是好好的,一生幸福美滿。”福晉嘆道,“不管是這次還是以後,你都要好好保護自己。”
大格格懵懵懂懂的回去了,她明白了一些,卻有更多不明白的。難道說奶孃和親生額娘都在害她嗎?
她叫屋裡的人都出去,脫下襪子看着自己的雙腳,十根小小的腳趾已經漸漸有些展開。她想起那晚跟二格格一起睡,洗過腳後她的腳比她大一圈,腳是平的,腳趾也是伸展的。
想到這裡,她突然把襪子穿上,用榻上的錦被將一雙腳嚴嚴包住,不露出一點縫隙。
外面,她的貼身丫頭喊她:“格格?二格格來找您玩。”
大格格驚覺她滿臉是淚,胡亂抹了好幾把,揚聲道:“我這邊……還有點事,請二妹妹先去三妹妹那邊,我一會兒就過去!”
二格格在門外聽到,對大格格的丫頭說:“你留在這裡侍候大姐姐吧。”她想大格格可能正在方便,所以沒辦法馬上出來。
大格格的丫頭微笑着送走二格格就趕緊回來,擔心的站在門口問:“格格,奴婢進去侍候您吧?您沒事吧?”說着推推門,“奴婢進來了。”
她試探的推門而入,就見榻上錦被是亂的,大格格正坐在梳妝檯前。她走過去,看到大格格臉上有淚痕,也不揭破,道:“格格臉上的粉該補了,奴婢侍候您洗個臉,再重新撲粉吧?”
大格格怕丫頭髮現,以爲她不知道,就胡亂點點頭。
重新洗臉淨面上粉後,大格格就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哭過了。丫頭又侍候着她換了身衣服,道:“格格別慌,萬事都有奴婢呢。這會兒不就好好的了?二格格和三格格都正等着您呢。”
大格格也鎮定下來了,笑道:“我這就去。”
三格格的屋裡,她正纏着二格格問:“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吧?什麼好事?”
大格格剛好進來,見此道:“你們兩個在鬧什麼呢?”
二格格見人到齊了,就說要親手給四爺抱糉子的事,“就當是咱們給阿瑪盡孝心了。”
大格格拍手道:“可不是?咱們這就幹。”
二格格說:“大姐姐還是先去跟福晉說一聲,別提我,就說是你的主意。”
大格格聞言站起正要走,聽到後面想了想說:“都是一家姐妹,何必分你我?就說這個主意是咱們三人一起想出來的。”
二格格與三格格對視一眼,齊道:“都聽大姐姐的。”
報給福晉,福晉自然贊好。讓人給他們準備齊了東西,專門騰了個花廳出來。
大格格包得又快又好,還能抽出空來指導三格格,二格格是熟手,就是包出來的跟三格格差不多。最後包完一計數,反倒是大格格最少。
二格格奇道:“大姐包得最快,怎麼最少?”
大格格道:“不奇怪,包不好的我全拆了重包的。”
桌上三行糉子,確實是大格格包的全都大小一致,形狀完美。
三格格見了,非要把自己的也拆了重包,二格格勸她:“有我呢,咱倆一樣。煮了送給阿瑪,保準他分不出是誰的。有我陪你丟臉怕什麼啊?”
三格格人雖小,志氣卻高,道:“這樣的怎麼有臉送給阿瑪?”
她非要拆了重包,二格格見只剩下自己一個包的歪瓜劣棗的,只好一同坐下重新包。大格格就坐下陪她們一起。
包完天都黑了,福晉直接留二格格用完膳再回東小院。
東小院裡,四爺回來不見二格格,奇怪的問:“她去哪兒了?”
李薇想給四爺一個驚喜,女兒們的孝心嘛,道:“秘密,不告訴你。”
四爺看這樣知道沒事,就沒繼續追問。等膳桌撤下去,玉瓶進來報信說:“二格格回來了。”
李薇趕緊去迎,二格格累得胳膊痠痛,脖子低太久也有些痛,一見她就叫苦:“額娘,好累哦。”
“包了多少個啊?這東西又不能久放,你們也太實誠了。”李薇也不叫她再去見四爺了,直接回屋休息去。
她回屋後,四爺正等着二格格進來,見只有她一個,問:“額爾赫人呢?”
這時再保密也不合適了,李薇笑道:“她們三個孩子想替你包幾個糉子,剛回來有些累,我就不讓她過來了。”
四爺聽了心裡很受用,嘴裡卻道:“這種事哪能讓她們做?吩咐膳房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就迫不及待的讓膳房把昨天二格格等人包的糉子煮來吃,連吃了好幾個,還讓蘇培盛在午膳盒子裡放上。
四爺道:“可別忘了。”
蘇培盛笑得花一樣說:“奴才就是忘了什麼也不敢忘了主子的吩咐。”
東小院裡,二格格對李薇抱怨:“全都埋頭包糉子,一點也不好玩。包不好還要重包,我都不好先回來。”
李薇心疼的給她的手上藥,有幾處被糉葉劃傷了,道:“你傻啊,說我在這裡等你不就行了?”再說大格格和三格格是四爺的骨肉,在她眼裡更像是二格格的同學,鄰居家的孩子那種。她是怎麼也不可能視如已出的,見二格格受累又受罪,早後悔的沒邊了。
包什麼糉子?早知道就讓她在東小院包!再不玩什麼姐妹情深呢!
二格格哭喪着臉:“我忘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