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弒父

夢白和玲瓏緊跟着夜月快步走進客棧,這間客棧有三層,他們能去哪一間?

此時,林傾城一臉鎮定,被柳陽攙扶着進了房間,林傾城被放在牀上,柳陽看着她倒下去長髮飄揚的模樣,已經按捺不住,手指按在林傾城的肩膀上,緩緩下移:“我有個秘密。”

林傾城正在運氣,此時聽到這話,險些分了心神,柳陽的呼吸吹到臉,壓迫感毫不亞於當初的鬼王,此刻,當初青春善良的少年面孔已經黯然離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猙獰的面孔,昔時的他樂於助於,青春開朗,是時光把他雕刻成今天的模樣?

“我會成爲柳家真正的主事人。”柳陽說道:“只要老爺子一天留着狐狸精和他的野種,我會了結他的性命,接管柳家,把他們掃地出門,傾城,我會得到柳家所有的財產,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了結他的性命……林傾城回想起那天柳青的眼神,恍然明白,遺囑無效,因爲他雖然哪裡都不能動彈,卻知道兒子對自己起了殺意,還是,柳陽已經有過相關舉動,讓老爺子起了提防之心?親生兒子想了結自己的性命,這是何等的失望與憤怒!

柳陽握住林傾城的手,輕輕撫摸着:“坐在病牀邊上,看着一動不動的老爺子,我腦子裡劃過一個念頭,他不仁,我不義!”

“傾城,老爺子現在雖然醒了,但是醫生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徹底康復。”柳陽說道:“他以後只是個活死人,柳家由我做主,只要你願意。就是柳家的女主人,我向你保證,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主人,林傾城,老天爺都讓我們重新相遇……”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開始解林傾城的衣服,林傾城閉上眼。睫毛抖動。柔弱無力,越是這幅光景,看得柳陽越發熱血沸騰。動作越發快速,當衣服敞開,露出林傾城草綠色鮮嫩的貼身薄衣,柳陽看着她飽滿圓潤的胸膊。那是少女毫無贅肉的芬芳。

薄衣貼身,少女的線條一覽無遺。柳陽已經興奮不已:“傾城,知道男人最喜歡什麼嗎?要麼純真到底,要麼御姐到死,這兩類是男人最想征服的類型。你恰好是前者。”

此時,夜月幾人正在前臺,前臺的工作人員板着臉。連連搖頭:“先生,如果你不願意與客人直接聯絡。我們必須保護客人*,不能告知房號。”

眼前這人油鹽不浸,哪怕夢白剛剛掏出一疊厚實的鈔票也不爲所動,媽蛋,平時沒覺得正直的人多,關鍵時刻,個個遵守職業道德,夢白急不可耐,指靠人是不可能了,夢白想到外面的兩隻鬼,衝出去,在兩鬼面前站定:“我幫你們超度,幫我一個忙。”

夢白掏出畫像:“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這個女孩,告訴我房號。”

此時,柳陽的心情不比夢白輕鬆,眼見得林傾城如花瓣一般柔嫩的身軀擺在眼前,迫不及待地將薄衣往上掀,看到柔嫩的肌膚,平滑的小腹,越發控制不住,一隻手滑到林傾城的肚臍處,輕輕撫動,突然,他的手停下來:“你的皮膚怎麼發燙?”

那不是一般人常見的體溫,手指擱在上面有如火灼一般,生生地讓皮膚快脫層皮,柳陽吃了一驚,趕緊將手指拿開,剛纔還綿軟無力的林傾城一骨碌地從牀上坐起來,雙眼微紅,柳陽領口已經解開兩顆釦子,胸口的皮膚紅通通地,眼下突然像被澆了一桶冷水,全身的火倏地下去了,緊張地後退好幾步:“你!”

“你身爲人子,不盡孝道,父親危難時還下黑手,該死。”林傾城冷冷地說着,猛然站起來,一臉殺氣。

怎麼可能,柳陽心裡直打嘀咕,這藥是他想辦法弄來的,據說藥效可持續三個小時,三個小時自己爲所欲爲足夠了,但眼下才半小時多點,林傾城已經可以站起來!

“看在你有病母的份上,我今天放你一馬,但若是你再敢對我動歪心思,對你父親動殺意,我保讓你生不如死。”林傾城咧開嘴,詭異地一笑:“讓人生不如死的辦法,我有許多,你要試哪一種?”

柳陽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大門啪地一聲推開了,夜月幾人衝進來,身後還跟着兩隻鬼,見林傾城衣物完好,頓時鬆了一口氣,再看地上的柳陽臉色蒼白如紙,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抖如篩糠,不由得疑惑了:“什麼情況?”

林傾城的手在臉上一抹,一個血紅的手印橫掃面龐,襯在雪白的臉面上格外醒目,柳陽驚恐不已,一聲大喘氣,身子一僵,上半身直直地倒下去,“砰”地一聲,砸在地板上,人事不省。

兩隻鬼面面相覷,人嚇人嚇死人啊!

夜月衝到林傾城面前,近了一看,媽呀,一臉的紅顏色,林傾城樂呵呵地拿手絹擦了擦,這東西也不知道她打哪弄來的,顏色鮮紅鮮紅的。

林傾城終於無力,氣喘吁吁地說道:“他給我下藥,但我早有提防,所以,水只喝了一口,藥效不太明顯,我用你說的方法運氣讓氣血通暢,好像起作用了,夜,你們怎麼來了?”

“我相信你,不相信他。”夜月說道:“這小子的眼神總是盯着你,怪怪地。”

兩隻鬼悻悻然地說道:“那我們怎麼辦?”

忙活了半天,獵鬼師英雄救美的時機已經過去了,那他們,豈不是白忙活了!

“明天再來找我。”夢白揮揮手:“知道怎麼找到我吧?”

“知道,知道。”兩隻鬼得了便宜,興高采烈地離開,林傾城看着地上的柳陽,長長地

吐出一口氣:“時間像一把殺豬刀,不僅會讓人蒼老,還會讓心千瘡百孔,現在的他。不再是以前陽光的少年了,夜,夢大哥,玲瓏,我們走。”

地上,柳陽的身子還在抽動……

從客棧出來,夢白聽林傾城說柳陽承認自己曾想害死父親柳青。激動地停下腳步。轉身往酒店走,“你去幹什麼?”玲瓏連忙抱住他的腰。

“打死他。”夢白假裝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忠不孝的東西,要他還有什麼用?”

“你不是他老子。”玲瓏無可奈何地說道:“要打。也是他父母收拾,關你什麼事?對了,他會不會對他父親不利?”

夢白的臉孔板得緊緊地:“如果他還有一點良心,再加上你知道事實真相。但願他會收斂一些,否則。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林傾城突然定定地看着夜月,夜月讓他看得頭皮發麻:“怎麼了?”

“你怎麼來了?”林傾城說道:“不是說好在家裡等我嗎?”

“那個,隨便逛逛,不知不覺就跟。不,是跑過來了。”夜月說道:“這裡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對吧?喂。你別瞎想。”

“已經開始瞎想了。”林傾城鼓着腮幫子說道:“你一定是這麼想的,嗯,我相信林傾城,可是,我不相信柳陽那小子,那小子,我早就瞧他不順眼了,指不定會出妖娥子,還是跟去看看得好,反正偷偷地,不讓那笨丫頭知道就好。”

“打住。”夜月一臉無辜:“前面對,後面不對,我心裡只有丫頭,沒有笨丫頭三個字,懂了嗎?”

林傾城哭笑不得,夜月扳住她的肩膀,興奮地說道:“走,回家。”

四人一路嬉笑打罵,此時,客棧裡昏迷過去的柳陽終於醒來,他半夢半醒之間,恍恍惚惚地坐起來,見房間裡空無一人,剛纔發生的事情慢慢浮上腦海,不由得氣打一處來,到嘴的鴨子給飛了!

順手撈起一邊的花瓶,柳陽狠狠地砸到牆上,生生地將牆壁砸出一個坑,一陣風涌進來,窗戶不知何時打開了一條縫,打外面飄進來一條紅線,那東西似血一樣,粘在地上緩緩往前前行,柳陽看得分明,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突突直跳,喉嚨裡連連嚥下幾口口水……

他想往後退,碰到邊上的椅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兩條腿叉開,那條紅線就像有生命的血絲,行動相當快速,轉眼間就到了身前,突然高高地擡起來,形成一條直線!

“啊!”柳陽短短的時間內,接連受到兩次驚嚇,此時魂飛魄散,卻見眼前的紅線幻化成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柳陽已經啞然無聲,一句話講不出來,嘴裡含混不清地發出音節,這個人影冷笑一聲:“你甘心嗎?你的計劃,你的女人,全讓他打破了,搶走了,你現在像個失敗者一樣坐在這裡,無人理會,你甘心嗎?”

柳陽一怔,喃喃道:“不甘心又怎麼辦,我只是個普通人,夢白是獵鬼師,是罕見的存在。”

“沒關係,現在有機會了。”這個人影說道:“借你的身體給我,我幫你,柳家的財產是你的,林傾城也是你的。”

柳陽腦補了一下那情景,內心蠢蠢欲動,內心也劃過一絲猶豫,“你是人是鬼,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憑什麼相信你?爲什麼幫助我?”

“你的問題太多了。”這個影子壓下來:“如果你的父親甦醒,猜他會怎麼對付你,拿走原本屬於你的一切,交給那個孩子,還有你的母親,她已經活不久,還有多少庇護你的時間,只有你自己強大起來,才能捍衛自己。”

柳陽心中一猶豫,那個影子化成一道紅線鑽進他的鼻孔裡,然後緩緩滑入,柳陽的四肢一撐,之後頭部垂下去,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當紅線徹底地鑽進鼻孔,柳陽的身子抽搐了幾下,再擡起頭,一雙眸子鮮紅,幾欲滴出血來,他扭動好幾下脖子,而後甩甩手,伸伸腿,撐地站起來,徑自走進洗手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鏡子裡原本青春蓬勃的臉,現在死氣沉沉,眉眼皺得緊實,嘴角輕扯,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在嘴角浮現。

一個聲音在腦內響起,他聽得仔細認真,十分沉着。

回到小院,外面下起了小雪。雪花像調皮的孩子,飄得到處都是,夢白用腳踢開遠門的大門,小金“呀”了一聲:“回來了。”

林依玲過來將大門反鎖,見這情景不禁說道:“出事了?”

“小事,已經解決了。”夢白說道。

此時,柳陽失魂落魄地往父親的房間走。柳青睡不着。睜着眼,侍女在一邊昏睡,聽到腳步聲。柳青警覺地扭頭看向門口,見進來的人是柳陽,心中惱怒地側頭,看着另一邊。斷不肯與柳陽對上正眼。

關上門,柳陽走向侍女。伸手按在侍女後頸上,她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徹底失去知覺,柳青不禁大駭,嘴巴微張:“你。你……”

柳陽看着牀上的父親,“爸。”柳陽輕聲呼喚道:“真高興您醒了。”

他一邊說着,雙手一直揉搓着。柳青身子仍不能動彈,突然。他的雙眼瞪大,兒子的後頸上分明有一團黑漆漆的氣,正慢慢上移,差一點就將他的頭包裹其中……

“小陽……”柳青扯着嗓子叫着兒子的名字,絕望且悲傷,柳陽俯下身:“爸,您大難不死,也是時候撒手了,賴活着難受啊。”

柳陽卻沒有立刻下手,而是大聲呼喊着,一名侍女馬上跑過來:“少爺,怎麼了?”

“老爺胸口悶。”柳陽說道:“趕緊去找大夫來檢查一下。”

見柳青眼睛瞪得老大,眼露驚恐,侍女匆忙說道:“我去叫大夫。”

大夫趕過來檢查時,柳陽的手悄然按上柳青的腳底板,剛纔還能發出些許聲音的柳青喉嚨裡發出“咕咚”一聲,大夫大驚失色:“他的呼吸消失了。”

房間裡亂成一團,剛剛那個侍女迷迷糊糊地擡起頭,大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怎,怎麼了?”

柳陽默默地後退,直至退到走廊站定,柳青的腳底板,一團黑氣哧溜鑽進去,柳青的身子挺得筆直,喉嚨裡“咕咚咕咚”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大夫見柳青嘴脣抖動,俯身下去,只聽得一個字:“殺!”

還想確認,柳青的頭往上輕輕一聳,不甘心地嚥下最後一口氣,幾乎在他嚥氣的同時,腳心的那股黑氣悄然飄出來,消散在空氣中,柳青的三魂七魄慢慢鑽出體外,慢慢聚形,剛一聚攏,馬上飄忽在屍體上方。

身子不受控制打着圈,柳青此時還沉浸在震驚與憤怒當中,猛然飄出牆,正想撲向柳陽

,一股不知道打哪裡來的力道牽引着他的魂魄破過窗戶,落入某個瓶子中,他驚慌失措,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不要慌。”

柳青擡頭一看,瓶口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夢白!

他獨自一人,站在柳宅的圍牆後面,縮着雙手,夢白將柳青的魂魄收到瓶子裡後馬上逃離現場,他雙腿撩開,如同百米衝刺。

直至回到小院的房間,他放慢腳步,輕手輕腳地進了自己房間,還沒等暖和身子,馬上掏出幾張符紙貼在門上和窗戶上,這纔打開攝魂瓶,柳青的魂魄出來:“現在可以說話了。”

柳青還雲裡霧裡,夢白冷冷地說道:“死裡逃生兩回,第三次沒有逃過,事不過三,也是時候了,你的性命原本早就完結,可是運氣好,觸發了體內的生氣罩住你的氣脈,讓你暫時留住性命。”

“我兒子殺我。”柳青說道:“是他殺我。”

“我知道。”夢白說道:“我早料到他會動手,馬上送小城回來後馬上奔去醫院,但是,有人告訴我你的陽壽已盡,就算阻止你兒子殺你,你一樣活不了,喂,出來吧。”

陰間的角落裡,忘憂只是一個淡淡的影子,聽到夢白的聲音,不情不願地走出來,沒好氣地說道:“出來不出來有什麼區別?不都一樣。”

柳青見牆裡出來一個人影,驚得自己往後退,卻忘記自己此時已不是活人,整個鬼影子卡進牆裡,一時不得出,夢白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拔,將他生生地從牆壁里拉出來,柳青仍心有餘悸:“他是什麼人?”

“現在你歸他管。”夢白說道。

“我已經死了?”柳青的問題格外多,盯着自己的雙掌看,雙掌虛虛浮浮,而且呈現半透明,透過自己的手掌,地板都看得一清二楚,剛纔兒子的猙獰面孔還浮現在眼前,可悲,可嘆,柳青突然哈哈大笑,跌坐下去,屁股離地還有半尺。

夢白不吭聲,直至柳青自己冷靜下來,他苦笑着搖搖頭:“原來死前走馬觀燈,這一輩子的事情都在腦了裡轉,我都幹了些什麼啊,經商一生,臨老找二房生了一個孩子,我這一死,我女兒可怎麼辦。”

“只在乎女兒,不在乎兒子和大老婆?”夢白說道。

“我知道老婆和老曾的事後,疑心生暗鬼,就覺得小陽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不能讓外來的孩子得到我的財產,所以,鬼使神差地找了一個年輕女人替我生了女兒。”柳青說道:“雖然是女孩,但這是我的孩子,我百分百確認過的,而且她對我很好,在她身上,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心一點點靠近他們,可是……”

“我朋友知道我懷疑小陽不是親生孩子,提議我做檢測,”柳青說道:“結果大出意外,他就是我和佩文的親生孩子,我內心又羞愧又難過,所以立下遺囑,把絕大部分財產留給小陽母子,另外母女倆保障他們的生活無虞就好。”

“但你沒想到老曾已經在盤算自己的計劃。他設計害你昏迷。”夢白說道。

“是啊,我現在想通了,也弄明白了,”柳青說道:“可我沒有想到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親生兒子想要我的命,他溜進來,倒掉我的藥,又偷偷溜走,我不能動,不能說話,但我感覺得到,情急之中睜開眼,正好看到他跑出去的背影,我辛苦養了近二十年的孩子,能不認識嘛!”

柳青越說越激動,他喃喃念道:“他這麼狠,我也要還給他,我的財產,他一分錢也別想拿到,父毒不食子,子毒也不能食父!”

夢白等到他平靜下來,正想開口,柳青說道:“可是晚上的他有些奇怪,眼睛發紅,只是摸了我的腳一把,我就,就這樣了。”

夢白心中一動,此時,忘憂突然拽住柳青的腳,往上一抽,柳青整個人倒了一個個,頭朝下,朝腳上,他的腳心有一個紅點,腥紅如赤砂,忘憂悶哼一聲:“該死,是從陰陽河裡跑走的血線,那東西不入五行,侵入人體沒有任何反應,卻能把人變成鬼魅,時而正常,時而妖邪,附得久了,噬血。”

“但我之前已經抓過一些,在我找到它們在陽間的寄居草人燒掉後已經化爲烏有。”夢白搖頭道:“怎麼還有?”

忘憂聽完,臉上的肌肉狠狠地抽動一下……

夢白吐槽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用臉上的肉說話我能看懂?”

“那東西的確會尋找寄居體,一般是草織成的草人。”忘憂說道:“但你以爲火燒以後它就消失?錯了,之前的會消失,但寄居在草人中間的那一縷又會重新衍生出來,再度在陽間重生,你以爲消失罷了。”

夢白頭皮發麻,想到草人中的紅點,頓時醒悟,該死,是自己讓靈媒把稻草人燒掉的,還以爲幹得漂亮,結果乾了一樁蠢事,夢白懊惱不已,這麼一來,豈不是自己害死了柳青?

柳青自己卻豁然開朗:“那殺我的不算是我兒子?”

“那到不是,那東西雖然可以進入人的身體裡,但只能順着人惡的一面做事,你兒子如果沒這個心思,它也無可奈何。”忘憂說道:“內有殺意,付諸行動。”

柳青一怔,突然低下頭,嘆息道:“我只擔心女兒。”

“我會想辦法弄走他們母女倆,安置得遠一點。”夢白說道:“暫時避避風頭。”

“多謝。”柳青說道。

夢白和忘憂使了個眼色,忘憂召來鬼差一番耳語,那名鬼差拋出鎖魂鏈將柳青拘住,不容他拒絕,雙雙消失在夢白的屋子裡。(米需.米.小.說.言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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