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爺,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林子姜激動着說道,“因爲我……我也對有你同樣的感覺。”
聞言,楚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你說什麼?”
“我說……其實我早就喜歡你了,從第一眼見到你起。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但是性格卻又完全不像。你有着他永遠都不會有的笑容,會給帶人溫暖的感覺……替你擋刀的時候,其實我也沒想那麼多,我當時只是想着不能讓你受傷。這麼美好的笑容應該留在這個世上纔對。而且從那時起我就在心裡想,以後一定要拼盡全力去保護你。”
林子姜將自己的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她之前隱瞞是擔心楚寅會有負擔,但是既然現在楚寅都主動向自己表白,那她當然要趁機會說出來咯。
“不過,有一點我要聲明。我不是那種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人,我喜歡的是你,一直都是!況且,我跟楚越也不是真正的夫妻”林子姜解釋道。
“你說什麼?你跟六哥……”楚寅的表情無比震驚。
“嗯。”林子姜點點頭,“我跟楚越根本都是迫於無奈,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他。所以王爺你沒有錯,不要再爲此糾結自責了。”
“姜兒你說的是真的嗎?”楚寅實在有些難以相信。
“那個……我有特殊的原因,不能向你說出其中的原委。總之你相信我,我跟楚越並沒有夫妻之實。而且他也答應我,以後會恢復我的自由之身。”林子姜雖然信任楚寅,但是答應了楚越的事她還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畢竟這是有關江湖道義的原則問題。
楚寅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隨即點點說道:“嗯,我相信你。我會等你,恢復自由之身。”
隨即,他又好像想到了什麼,勾起嘴角問道:“不過你剛纔說什麼?要保護我?”
“是啊。”林子姜堅定地點點頭。
“傻瓜。”楚寅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眼神中盡是愛憐之色,“就算是遇到危險也應該是我保護你纔對。我可是男子漢大丈夫,你未免也把我想的太沒用了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子姜說道,“我只是習慣了這種方式。我覺得重要的人,就要拼儘自己的權力去保護他,不讓他受一點傷害。”
聞言,楚寅的眼神中泛起一絲心疼:“你習慣了保護別人,那誰來保護你呢?”
“我?”林子姜指了指自己,“我不用誰保護,我可以照顧自己的。”
但是楚寅卻搖了搖頭:“怎麼不用呢,你到底是柔弱的女子。以前是我不在你身邊,不過以後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看着楚寅堅定的眼神,這是林子姜的內心涌起從未感受過的溫暖。在這個不屬於她的時空,有個男子說要保護她。終於她也可以不用再那麼堅強,能卸下武裝休息一下了嗎?
“嗯。”她的眼角泛起感動的淚花,一下子撲向了楚寅的懷抱。
林子姜現在才發現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氣,
能給人莫名的安心和寧靜。她貪婪地吮吸着楚寅身上的溫暖,她真希望時間能都就這樣停下來。
“對了。”林子姜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鬆開了抱着楚寅的雙手,鄭重其事道,“王爺,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清楚。”
“什麼?”
“我之前跟你說,那首《擁抱》所指是一種不爲世俗所容的愛情。其實指的是……額,斷袖之癖。所以,以後還是不要用那個來比喻了。”林子姜說道。
聞言,楚寅不禁輕笑了一聲,說道:“可是,你不是喜歡那個曲子嗎?”
“是啊。”
“那不就行了。對曲詞的理解是在於聽曲人的心境。當聽到一首曲子時,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對唱詞的不同理解,你只當它的理解是你理解的就行了,又何必拘泥於一般的形式呢?”楚寅說道。
聞言,林子姜立刻露出一副崇拜的眼神:“王爺你的思想境界好高啊,一下子就將我對比得如此膚淺。我突然覺得自己連在思想上的高度都配不上你了,看來人醜還真得多讀書啊。”
說罷,兩個人都對視着笑了起來。
這一刻,林子姜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儘管她剛剛纔逃過一場追殺,但是看着楚寅的笑容,她真的覺得自己擁有了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在這世上,原來還有人願意守護着自己,終於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穿過樹林的微風輕輕撩起林子姜兩頰的碎髮,彷彿是感覺到她此刻內心的快樂,調皮地繞着她的髮絲打圈。林子姜笑着撫了撫飛舞的秀髮,一雙笑吟吟的美目顯得格外清澈動人。看着這如畫般的景象,連楚寅都一時怔住了。
他慢慢伸出手,解開林子姜臉上的面紗。看着她臉上滿布的血痕,憐惜道:“姜兒,你介意告訴我,你臉上這些奇怪的血痕是怎麼回事嗎?”
聞言,林子姜伸手扶上自己的臉:“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中了什麼毒吧。而且……好像這是沒有解藥的。”
“是誰這麼狠毒,要下毒害你?”楚寅追問道。
“額……是誰都不重要,反正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林子姜撒謊道。她並非存心瞞着楚寅,只是她如果說出其中的原委,就得說出自己不是真正的林子姜,恐怕楚寅會難以接受吧,畢竟魂穿這種靈異的事,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她自己也不會信。
“王爺你……會介意嗎?你如果介意一定要告訴我。”林子姜有些忐忑地問道。
隨即她又低下頭,語氣低沉地說道:“其實只要是正常人都會介意的……”
“那我應該就不是正常人吧。”楚寅溫柔地擡起她的下頜,“我覺得你這樣就已經很美了。”
隨即他微微俯身,慢慢地向着林子姜靠近。
知道楚寅要做什麼,林子姜有些僵硬地佇立在原地。
看着他的臉、他的脣越來越近,林子姜緊張得呼吸有些急促,視線也模糊起來。在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師父的臉。雖然他跟楚寅長得一模一樣
,但是她知道那帶着刺骨寒意的眼神只有師父纔會有。接着那張臉開始出現變化,只有那冷漠的眼神依舊。
在對方的脣快要接觸到她時,林子姜終於辨認出那張有些模糊但又熟悉的臉——楚越!
“不要。”林子姜用力地推開了他。
但是傳來得確是楚寅的吃痛聲:“怎麼了?”
聽到楚寅說話,林子姜吃驚道:“王爺,怎麼是你?”
“什麼?”楚寅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是一直都是我嗎?”
“對啊。”林子姜這才反應過來,她一直都是跟楚寅在一起啊,怎麼會看成楚越了呢?真是,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看到那個傢伙呢?
看到楚寅的傷口又再滲出血跡,林子姜知道肯定是剛纔自己出手太重。她連忙過去扶着他道:“王爺你怎麼樣?”
“沒事。”楚寅寬慰她道。
“對不起,是我出手太重了。”
“沒事,是我一時唐突了。”楚寅有些尷尬道,“我該跟你道歉的。”
“不是不是。”林子姜連忙擺手道,“我剛剛不是排斥你。我是……產生了幻覺,然後我把你看成別人了,所以才……”
“幻覺?怎麼會呢?”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好像腦子有點暈暈的。”林子姜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握住她的手,楚寅關切道:“姜兒,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林子姜笑笑道,“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吧。不是說在這樹林裡面會迷路嗎,要是到了晚上恐怕就更麻煩了。”
林子姜扶着楚寅,剛想要動身,卻突然被一旁樹下的什麼東西吸引了目光。
楚寅發覺不對,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只看見了那根旁長着幾朵帶着猩紅色斑點的蘑菇。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這蘑菇長得好奇怪啊。”
說着,林子姜便向四周看了一圈,發現每棵樹下都長有幾朵這樣的小蘑菇。
“這種蘑菇只有這裡有嗎?”林子姜問道。
“好像是吧,我從未在其他地方見到過。”楚寅回答道。
“怪不得,看來就是它在作怪了。”林子姜說道。
“蘑菇……作怪?”楚寅重複着她的話。
“是啊,這種蘑菇的氣味應該有毒,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讓人產生錯覺。所以我想,那些宮人會在這裡迷路,應該就是這種蘑菇在作怪。還有我剛剛會產生幻覺,也是因爲它吧。”
聽了她的話,楚寅不禁感嘆道:“真是神奇,沒想到小小的蘑菇居然還有這個作用。不過,爲什麼你總是會知道這些讓人覺得神奇的事?”
“我是在……書上看到過,呵呵。”林子姜乾笑着回答。她總不能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吧。
聞言,楚寅點點頭道:“我也曾在書上看到,當一個人的心智被迷惑時,會看到她內心最想見到的人或事。那你……剛纔是把我看成了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