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爲什麼不行!
她明明記得就是這裡!
方纔那片樹葉穿過去的地方就是這裡!
司徒卿不斷探着迷霧後方的無形牆壁,可是不論她怎麼拍打摸索,就是找不到可以穿透的地方。
難道,只有樹葉才能穿過?
她不死心,捋了一把樹葉就往迷霧中撒去,然而那些翠綠的葉子才碰到迷霧就紛紛掉落了下來。
究竟是爲什麼?
司徒卿百思不得其解,就這麼盤腿坐在了迷霧前,皺眉思考。
難道是她看錯了?
不可能啊,眼睛也許會看花,可是靈識感知是不可能出錯的。
可爲什麼方纔明明樹葉能穿過去,現在卻不能了呢?
她苦着臉,咬着脣,不自主地擡頭看着天思索。
此時,天空的白雲已經消散乾淨,整個天空藍的透徹明淨。
司徒卿知道,現在應該是正午時間,每天,天空上的雲都會從黑到白,再慢慢消散,然後再浮現,從白到黑,這是這裡唯一能夠辨認時間的方法。
她望着曠朗無塵的碧空,腦中突然浮現了一個奇特的想法。
會不會和時間有關?當到達某個指定時間的時候,這個片迷霧就能夠穿透?
想到這,司徒卿雙眸徒然大亮,放射出希望的光芒。
按照她的奔跑速度來計算,當她看到樹葉穿過迷霧的時候,應該就是天上雲朵完全消盡的時候。
不過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想,還無法證實,但是至少有讓她猜想的根據。
於是,她摘來了許多葉子,放在地上,自己躺在一旁,直直盯着天上雲朵的變化。
每當天上雲朵出現變化時,她就一把一把地往迷霧上扔樹葉,就這麼持續到了夜幕降臨,樹葉依舊沒能穿過迷霧。
眼看夜色也來越重了,她才匆匆地趕回樹屋。
當她生好火堆爬上樹屋,看着空空如也的籃子時,才發現自己今天忘了摘紅果子了。
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她苦笑了一下,外衫也懶得脫,倒頭就睡。
這是第一次,她如此期待明天的到來。
……
如墨的夜色漸漸退去,天空的雲朵開始透出微微亮光,司徒卿睜開了璀璨的眸子。
今天,她並未如往常一般做早操,而是直接提上籃子,來到離她最近的一處紅果樹林,摘了滿滿一籃紅潤剔透的紅果子,還破天荒地啃了三個!
餓了一天一夜,連這些平日難以下嚥的果子也變得可口多了。
摘好紅果子,她沒再回樹屋,直接回道昨天那處迷霧前,開始坐在地上扔樹葉。
天色一點一點的變亮,那雲朵從灰到白,在從白到慢慢透明,消散……
隨着天上的白雲越來越少,司徒卿撒樹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心也越跳越猛烈。
就在這時,天空中最後一點雲色完全消盡,她猛然撒出了手中的樹葉。
這一刻,時間彷彿被放慢了數萬倍,她看着手中的樹葉一點一點的飛上天空,飄向迷霧,慢慢觸上迷霧,一點一點穿過,直至消失……
成功了!
司徒卿眼睛大亮,趕忙又抓了一把朝那處撒去,可這一次,卻只有最前的幾
片飛過,後面的樹葉全都落了下來。
她趕忙伸手探向迷霧中摸索,果不其然,摸到了幾片鑲在半空中的樹葉。
用力一扯,手中的樹葉只剩下半截。
看着手中剩下一半的樹葉,司徒卿慢慢蹲下了身子,低着頭,不知爲何,眼睛裡突然模糊一片。
“啪嗒!”
一顆晶瑩的水珠突然滴落在她手中的半截樹葉上。
很快,越來越多的水珠不斷滾落,沾溼了她的手,她的衣……
“阿夙,我終於找到路了!”她擡起頭,朝天大喊了一聲,隨後再也不可抑制地哭出聲。
許是期盼已久的希望終於降臨,那顆強裝堅強的心也終於找到了突破口,此刻,她只想放聲大哭,哭出許久許久的鬱猝,哭出極深極深的思念……
痛痛快快地哭完,司徒卿頂着一對紅腫的大眼睛,回到樹屋,將自己的東西都帶在身上。
其實東西不多,就一隻乾坤錦囊,一個藤編揹簍。
出樹屋時,她在那滿是劃痕在樹枝上刻上了“司徒卿到此一遊”幾個歪扭大字!
隨後,她又到火坑那,點了一隻火把,熄滅了炭火,再次回到了迷霧前。
她準備在此紮營了。
第二日,當天空中的雲朵再次消失時,司徒卿將準備好的樹枝伸了進去,不停上下抖動,同時,心中開始默默數數。
很快,當她數到十時,樹枝被卡在了半空中。
也就是說,這個迷霧通道從開啓到閉合,有近十秒的時間。
第三日,時間一到,司徒卿舉着伸入迷霧的樹枝開始快速移動,當時間一到,樹枝再此被卡住時,她也知道了這個能夠穿透的通道大小。
位置在凌空一米左右,一個長寬近乎三尺的大小,足夠一個人跳躍穿過。
第四日,她將果子插在了樹枝上,穿過迷霧,待數到九時,快速收回。
果子沒有變化,入口一樣難吃。
第五日,她朝迷霧伸進了手,只感覺到裡面有點潮溼,並沒有什麼異樣。
第六日,她朝迷霧伸進了頭,同時凝神散開靈識,裡面迷濛一片,好似瀰漫着濃濃大霧,其他看不清,靈識也無法穿透。
第七日,司徒卿早早摘了一堆紅果子,用揹簍背在背上,一手拿了一隻熊熊燃燒的火把,一手拿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靜靜等待着。
今天,她覺得時間過的好慢,好似等待了許久許久。
終於,當天空最後一點淡淡的雲光完全消盡,整個天空一碧如洗的時候,她動了。
那身形如同電光一閃,迅速消失在迷霧中。
司徒卿心中默數着數字,腳下速度快到了極致,一刻不停地超前狂奔。
苦練的無影迷蹤在這一刻發揮了它的全部優勢,一躥就是數米開外。
前面的霧氣越來越亮,隱隱能看到對面的斑斕樹影。
很快,在距離迷霧閉合還剩下最後一秒時,司徒卿用盡全力,縱身一躍,終於飛撲出了迷霧。
“趴!”她摔撲在地。
手痛,胸痛,可心中卻異常歡喜。
老孃終於出來了!
“哈哈哈……”她趴在地上放聲大笑,淚水也跟着嘩嘩嘩地流,那又哭又笑
的詭異笑聲,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突然,耳邊傳來沙沙聲響,司徒卿木棍緊握,倏然擡頭。
一看,隨即一愣,哈喇子流了一地。
只見在她的對面,正站着一頭渾身圓潤,肉嘟嘟、粉嫩嫩的小乳豬。
不大,只有一尺來長,耳朵小而尖,直立稍外傾,半長的鼻子一拱一拱的,正低着頭,啃食着方纔從她揹簍裡掉出來的紅果子。
“肉……阿……”司徒卿顫顫出聲,兩隻眼睛賊亮賊亮,只覺得眼前有一頭紅潤油亮、香氣逼人的烤乳豬正邁着優雅的步伐朝她緩緩走來。
“咕嘟”一聲,口水一咽,司徒卿抓着木棍猛然跳起,朝着那烤乳豬就是一棍揮去,力度之大,試圖一棍降伏烤乳豬。
然而願望很美好,現實意外多!
“咔嚓!”
司徒卿看着眼前的木棍呆愣,什麼鬼?
那打在豬頭上的大木棍竟然斷了!
有麼有搞錯,這能打折一條腿的大木棍竟然搞不定一頭豬?還斷了?
她皺眉,難道方纔摔撲在地時已經斷裂了?
“哼……”
這時,完好無損的小乳豬霍然擡頭,一聲尖叫,露出兩隻短短的獠牙,兩顆黑亮的小眼睛冒着洶洶怒火。
司徒卿挑眉,手一揮,剩下半截大木棍再次敲向小乳豬的腦袋。
“咔嚓!”
這次木棍沒有斷!
由於木棍太短,它直接碎成塊了!
司徒卿看着被木碎刺破的手,欲哭無淚,心中一陣瘋狂吐槽。
尼瑪,這什麼豬?什麼頭?難道練過鐵頭功?
然而,不等她吐槽完畢,那小乳豬已經邁着四隻短小的蹄子,飛快地朝她撞來。
見識過它豬頭的厲害,司徒卿趕忙閃身躲避,可那它小蹄子一拐,緊跟其後。
司徒卿左躲右閃,小乳豬咬死不放。
見無法甩不開它,司徒卿心中一動,腳步一移,朝着一棵一人抱的大樹飛奔而去。
小乳豬個頭不大,速度卻奇快,她已經全力奔跑,才勉強與它拉開距離。
要知道,她現在的速度絕對可以比拼天鏡高階的修靈者。
眼見大樹就在跟前,司徒卿突然往上一躍,迅速竄上了樹。
緊跟在後的小乳豬收蹄不及,就這麼徑直撞上了大樹。
此刻,已經攀在樹幹上,正守株待豬的司徒卿就聽到“砰”一聲悶想,腳下樹幹猛然一晃,樹葉紛紛掉落。
嘴角一揚,露出一抹得逞的竊笑。
然而還不待那上揚的弧度完美定形,耳邊就聽“咔嚓”一聲脆響,大樹轟然傾斜。
司徒卿大驚,腳下一點,人已在樹倒之前躍下了樹。
身後“唰唰”聲響起,一個肉嘟嘟的身影再次出現。
司徒卿連忙撒開蹄子朝前狂奔,看着身後緊追不捨的小乳豬,心中對天咆哮!
老天爺,你特麼玩我呢吧!
老孃好不容易纔從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烏龜不靠岸的破地方逃出來,你就派頭豬來整我!
這鐵頭豬如此奇葩,是豬剛鬣他親兒子吧?是吧!
咆哮完畢,她一邊繞着大樹溜豬,一邊觀察着這裡的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