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之將軍紅妝
“圍住御花園,任何人不得離開自己的位置,御林軍挨個搜查。”楚非離臉色黑沉的吩咐着。
“父皇,安…。君大人以前和我就認識,她的醫術不比太醫差,讓他爲四弟醫治是最合適的,父皇!”楚江秋驚慌失措的看着昏死過去的楚南柯,焦急的朝着皇上喊。
秦懷心裡咯噔一聲,順勢說道:“皇上,微臣曾跟隨以爲江湖遊醫遊行數年,學了些偏方,不如讓微臣試試?”
“好,快!都聽君愛卿的!”皇上焦灼的看着楚南柯,眼裡是滿滿的愧疚,對這個兒子,他從來都是虧欠的。
“這裡人太多,麻煩三殿下幫忙把四殿下擡到屋子裡。”秦懷和楚江秋小心翼翼的擡起楚南柯,小辭哭哭啼啼的跟在後面,皇上也焦急的跟了上來,人羣后,倉容面無表情的看着遠去的身影。
太醫已經趕來,劉太醫赫然在列,他看到秦懷自然是一顆心落了地,轉眼看到一身是血的四殿下躺在牀上臉若金紙氣若游絲,頓時驚得滿頭大汗,情不自禁的上前問道:“君大人,這可先止血了?”
衆人看他一屆太醫院院正,竟然態度恭敬的去問君莫笑,都有些不明所以。
“劉太醫,正好需要您幫忙,袖箭穿胸而過,看這位置堪堪擦着心臟,可把脈時氣脈並沒受影響,這有點蹊蹺,您老經驗豐富,要不您看看?”
秦懷退後一步,焦灼的看着劉太醫,劉太醫一聽眼裡閃過驚奇,慌忙上前把脈,他眉頭微皺,神情越來越驚奇。
“此種情況老夫倒是遇到過一次。”他猶豫着開口,有些不敢肯定。
“劉太醫請明說!”秦懷心內焦急,看着他吞吞吐吐的實在窩火。
“這暗器確實擦着心臟穿過,但他心脈幾乎沒有受損,會不會是……心臟長在右邊?”衆人呆住,這樣的事情可謂聞所未聞。
秦懷一愣,卻很快明白過來,“劉太醫是說,四殿下的心臟位置異於常人?”她擡手放在楚南柯胸前,左右遊移手掌,感受着心跳,她幾次三番爲他治病,竟然沒有察覺,他的心跳果然是在右邊,秦懷腦海中霎時閃過千百種念頭,她深吸口氣,轉過頭平靜的看着等待答案的一羣人:“四殿下果然得天洪福,心臟位置和常人相反,長在右邊,真是老天保佑!”
秦懷和劉太醫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偏過頭,皇上和楚江秋大大鬆了口氣,皇上上前一步說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救人?”
“是。”劉太醫恭敬的回答,秦懷朝他點點頭,緩緩退到人羣后面,這樣一來,這就只是皮外傷,命是保住了,憑劉太醫的醫術,清理袖箭不在話下。
小辭始終在牀前拉着楚南柯的手,輕聲細語不知說些什麼,秦懷神色複雜的看她一眼,她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顯然不合適,但情況混亂,也沒人顧得了她。
秦懷悄無聲息的扯扯楚江秋,朝他使個眼色,兩人出了門轉個彎,來到無人處。
“四弟真的沒有生命危險了嗎?”楚江秋似是還沒緩過來,焦急的問着秦懷。
秦懷點點頭:“放心吧,只要沒傷到心脈,一個月就能好。”她出其不意的把手掌放在楚江秋胸前,楚江秋嚇了一跳:“你吃我豆腐!”
秦懷瞪他一眼徑自走開,楚江秋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又焦急的跑到楚南柯面前。
秦懷轉過迴廊,皇后和太后正在幾位太監的陪同下朝這邊走來,她轉身躲進迴廊背後的房間裡,若非必要,她並不想和這二位碰面。
秦懷等一羣人走遠,剛拍拍手走出來,高漸秋神色肅穆的衝了過來,秦懷剛想和他打招呼,他卻看也沒看一眼秦懷,徑自衝到房裡,秦懷眼角一跳,趕緊跟上。
“皇上,刺客已經找到,是混在司樂中的伶人,但他吞藥自殺,卑職在他身上搜到一封密信,阻攔不及,也被他一起吞下了。”
“死了?”皇上微怒,負手立在牀前皺眉。
“是,卑職辦事不力,皇上責罰。”
“那封信呢?”
“被刺客吞下,可能已經被毀了…”
“剖開!變成紙屑也給朕找出來查清楚!公然在御花園行刺朕!傷了朕的皇兒,還當着別國皇子的面!此事不查清,朕顏面何存!我東楚顏面何存?”皇上大怒,明黃的龍袍上沾染了鮮紅的血,更加顯得面目猙獰,衆人大氣不敢出,高漸秋應了一聲,起身一陣風似得走出來。
秦懷倒吸口涼氣,想平復思緒整理整理,一位身着玄色官服的大臣在權公公帶領下匆匆走來,秦懷站在門口和權公公打了招呼,仔細看了看那位大人,早朝時可能見過,但應該並不是十分重要的職位。
“皇上,長林軍營蔚徐林芳一案微臣已連夜再審,嫌犯方如雪忽然改口稱此事是……是太子指使他做的,太子讓他謀害晉王,將此事嫁禍於晉王…”
“住口!他一個殺人犯,一個案子反反覆覆牽扯幾位皇子,他說是誰指使就是誰指使嗎?”皇后氣的臉色鐵青,顫抖着手喝道。
皇上不悅的皺眉:“皇后,李大人在稟報案情,你和母后在場不方便,就先回去吧。”
“皇上,你可千萬不要聽他胡言亂語……。”
“是不是胡言亂語朕自由定論,回去!”皇上怒極大吼,皇后委屈的咬咬牙,扶着太后離去。
“皇后說的並非沒有道理,李大人,朕指派你暫任刑部尚書徹查此事,可不是讓你被嫌犯擺弄來擺弄去的。”
“皇上,方如雪有證據。”李大人緊張的滿頭是汗,他看上去四十歲左右,雖然緊張但臉上都是沉穩之色,倒並沒有慌亂。
“哦,什麼證據?”
“他身上有太子殿下的信物,是一塊玉佩,他說太子殿下說了,此事辦成,斬首之日監斬官會是穆元將軍,穆將軍會尋個時機放了他,讓他拿着這塊玉佩到東城門找守城侍衛,侍衛會安排他車馬離去。”李大人從袖子裡抽出一塊碧綠玉佩,呈到皇上面前。
楚江秋湊前一看不由驚呼:“這不是二哥從不離身的司南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