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哪位小姐可想展示展示才藝?”楚非離笑着開口,他聲音溫軟,讓人聽着都會臉紅,臉上的笑意更是如沐春風,一位姑娘理理裙裾站起,秦懷看着眼熟,想了半天才想到這不是第一次見楚江秋時那馬車裡的小姐嗎?
這位姑娘身材高挑,一身綠色襦裙典雅風韻,舉止輕緩似有幾分柔弱,她剛要開口,一道月白色身影從迴廊處匆匆跑過來,衆人都側頭看去,綠衣姑娘只得閉了嘴。
楚非離趕緊朝着飛奔過來的人影迎上去,到了近前看見是琉璃,琉璃臉上還掛着晶亮淚珠,一身月白色暖錦舞衣纏在腳下,頭上的金步搖歪歪斜斜,楚非離一把拉住她:“琉璃,怎麼弄成這樣了?誰欺負你了?告訴二哥。”對這個唯一的胞妹,楚非離向來上心。
琉璃看也不看他,一把掙開他的手,跑到高臺前跪下,面朝皇上皇后,身子卻正正在倉容面前,她看了倉容一眼,臉上淚如雨下,忽然重重磕頭,倉容下首的楚南柯一驚,來到她身旁蹲下身子輕聲問道:“琉璃,這麼多人看着呢,快起來,別做傻事!”
琉璃淚眼迷濛的看着楚南柯,一個勁的搖頭,高臺上的皇上皇后和太后都是大吃一驚,皇后焦急的起身想走下來,琉璃咬咬牙,一把推開楚南柯,從袖子裡猛然抽出一把小小的匕首頂在自己喉嚨處,衆人一聲驚呼,太后身子一晃,幾近昏厥,楚南柯剛想上前,琉璃一聲尖叫:“別過來——”剛站起身的皇后慌忙站住,皇后嘴脣顫抖,驚慌地說道:“琉璃,把刀放下,你要什麼母后都答應你,你父皇···你父皇替你做主··········乖孩子,別做傻事·········”
皇上已經起身,手足無措的說道:“對!琉璃乖,把刀放下好好說,父皇都依你。”皇上嘴脣抖的厲害,強自鎮定着一步步走下高臺,皇后在侍女的攙扶下顫顫巍巍跟在後面。
琉璃邊流淚邊搖頭,她似是用了全部力氣看向倉容,歇斯底里的說道:“我到底哪裡不好?讓你連看一眼都不願意!你心心念念着一個死人,是不是今天我也死在你面前,你纔會記得我?”
倉容皺眉,終於有些動容的起身蹲在琉璃面前,他伸出手輕輕握住琉璃握刀的手,循循善誘:“來,把刀給我,站起來好好說,姑娘家大庭廣衆之下跪着多不好。”
他語氣溫柔,誰都看得出來不過是耐着性子的哄,偏偏琉璃眼裡只有他溫柔的模樣,傻愣愣的把手放到他手裡,順着他攙扶的力道站了起來,倉容順勢抽走她手裡的刀,轉身把她交到楚南柯懷裡。
琉璃蠕動嘴脣,似乎終於領悟到自己的丟人,轉頭朝四周看看,埋首躲進楚南柯懷裡,楚南柯輕輕拍着她的背,低着頭溫柔的小聲哄着她,皇上皇后太后總算鬆了口氣,倉容拍拍手回到座位上,手裡把玩着精緻的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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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柯擁着琉璃回到座位上,他神色溫柔,秦懷側頭就看到小辭眼裡毫不掩飾的羨慕嫉妒,此時琉璃坐在他的位置上,他俯身站在琉璃身前,楚江秋也湊過去小聲安慰着琉璃,皇上終究是不放心這個寶貝女兒,緩緩從高臺上走了下來,衆人提心吊膽大氣不敢出,今日這場宴會可真是丟盡了皇家的臉,皇上定然不爽,皇上一不高興,下面的臣子自然也別想高興了。
倉容事不關己的冷冷看着這場鬧劇,皇上站在楚南柯身後關切的看着琉璃:“琉璃乖,你不是一直嚷着要找你四皇兄嗎?讓你四皇兄陪着你玩會兒,別耍性子。”
琉璃癟癟嘴,委屈的看着慈愛的父皇,眼淚又要掉下來,剛要說話,一道黑色細影從戲臺直直射向皇上,衆人注意力都在琉璃那裡,根本沒反應過來,皇上更是背對着戲臺,楚南柯站在他身側,猛地一把撲到皇上背上,暗器“噗”的沒入身體,速度快的根本來不及反應,楚南柯嘴角抽搐着倒了下去,楚非離才猛然站起來一把扶住他。
御林軍匆匆圍了上來,爲首的正是高漸秋,他反應神速的命人圍住戲臺,自己帶人站在皇上身邊,神色警惕的看着四周,皇上嘴脣發白的看着爲自己擋了暗器的兒子,好似有些不相信。
秦懷顫抖着放下手裡的杯子,暗器刺入的地方正中心臟,楚南柯倒在地上不停抽搐,楚非離和楚江秋手足無措的看着,不敢動他,半晌才聽到皇上氣急敗壞的聲音:“太醫!快傳太醫啊!”
秦懷跑了過去,壓制着心裡的顫抖說道:“皇上,微臣略懂醫術,可否······”
“皇兒……。”皇上不可置信的半跪在地上喚着楚南柯,早已無瑕顧及周圍,秦懷也不好再說什麼,匆忙蹲下查看楚南柯的傷勢。
她手抖的厲害,暗器是一支精緻的袖箭,從後背射入,直穿前胸,前後都被血染紅了,秦懷眼眶一熱,拼命咬着牙讓自己冷靜下來,擡手點了楚南柯身上幾處大穴,傷口已經淌出黑血,袖箭有毒,秦懷再也忍不住,淚水啪的落在楚南柯臉上,她低着頭,衆人沒有看見,楚南柯卻微微睜開眼艱難的看着她,脣角微扯露出一個笑,笑的艱難而溫柔,迸發出淡淡的喜悅。
小辭擠開人羣鑽了進來,砰地跪在地上哭了起來:“楚哥哥你怎麼了?你…。你堅持住。”
秦懷幡然醒悟,掩住情緒,手指在楚南柯身上游移,封住傷口周圍的穴道,冷靜的說道:“袖箭擦着心臟過來,心肺嚴重受損,再加上有毒,情況十分危急,這種袖箭需要設計非常巧妙的弩才能發射,只要找到弓弩就能找到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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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親們,昨晚沒回家更晚了,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