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之將軍紅妝
容:“太子,兩國聯姻,百利而無一害,難得琉璃對太子一片癡心,如此良緣,不如就此定下?”
倉容放下手中酒盞,對上琉璃公主悽悽哀婉的目光,眉間有幾分厭惡,“皇上,本殿下已有太子妃。”小辭一愣,不明所以看向倉容,衆人顯然和她一樣不信,大成國太子成婚這樣的大事,怎麼可能不讓別國知曉?
琉璃呆了一呆,眼中淚水簌簌掉了下來,皇上面色一沉,“太子,你若不喜歡琉璃,也用不着找這樣的藉口搪塞。”
“皇上誤會了,本殿下真的有太子妃,只是去年····過世了,這是本殿下的錯,沒有好好保護她,但本殿下曾答應太子妃,此生除她外,再不另娶,我很愛她,答應了她自然會做到,還望皇上不要勉強。”倉容不急不緩的說着,他面容沉肅,隱隱有幾分悲痛,倒還真不像作假,衆人也有幾分信了。
太后冷哼一聲,心疼的看着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琉璃,“不知這已過世的太子妃是哪家的千金?”
倉容默然低着頭,面容隱在暗影裡,渾身泛着孤寂清冷,太后冷笑,剛要開口,倉容忽然擡起頭,定定看着高臺上的人:“她是東楚安州秦家秦世御之女,名秦懷,太后可知道?”
滿庭寂靜,秦懷緩緩將手縮進袖子再別到身後,袖子裡的手抖得太厲害,一如她跳的飛快的心臟。
皇后臉色一白,琉璃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忽然起身一把扯住倉容的袖子,嘶聲哭道:“你不喜歡我就算了,何必扯上個死人來羞辱我?我堂堂公主,一個大活人在你面前,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死人嗎?”
“琉璃!”太后和皇后同時出口厲喝,琉璃一愣,一把甩開倉容,推開身旁的侍女跑了出去,她跑的倉促凌亂,秦懷只覺得一陣風掠過面前,回過神來已不見人影,她有些愣怔的看着倉容,在記憶中反覆搜尋,可是她真的好像沒有見過他啊。
皇上臉色更加難看,大臣們戰戰兢兢不敢動,皇后平復着自己的情緒,良久才說道:“太子,秦家二小姐不過十二三歲年紀,稚氣未脫,你··········”她話沒有說完,衆人神色奇怪的看着倉容,好重的口味呀!
倉容慢慢在椅子上坐下來,臉上已恢復平靜冷漠,緩緩說道:“皇后娘娘還真是無所不知啊,連遠在安州的秦府二小姐芳齡十二都記得清楚。”
皇后臉色一變,戴着金鑄甲套的手指緊緊捏着手裡的帕子,皇上目光沉沉,一字一句說道:“秦家大公子秦陌私自屯兵安州,意圖謀反,罪大惡極,謀反叛亂者,按律當滿門抄斬。”他語氣一轉,溫和地說道:“朕實不知這秦家二小姐是太子的心愛之人。”
秦懷如墜冰窟,意圖謀反,罪大惡極,親耳聽到皇帝說出這番話來,她仍然覺得心痛如絞,秦家不過小小府邸,父親也只是御醫而已,哥哥纔去了軍營幾天?她死死咬着牙,忍住眼眶的淚意,心裡的憤恨如春日的水藻一般瘋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倉容面容冷漠的看向別處,氣氛有些尷尬,皇上臉色越發不好看,太后忽然說道:“這太子跑哪去了?今日的晚宴可是他一手準備的,怎麼片刻就跑的不見人影?”
“皇祖母,我這不是來了嗎?”太子腳步匆匆的朝這邊走來,臉上帶着一貫的笑意,“怠慢了大成太子實在是無心之過,太子莫怪。”他在倉容面前站定,鄭重其事的抱拳彎腰道歉,倉容語氣淡淡說道:“太子多禮了。”
“今晚可是衆位皇子選妃的好機會,我東楚的大家閨秀可都在這了,三弟四弟,可莫要錯失良機。”楚非離笑着朝楚江秋和楚南柯曖昧的眨眼,顯然他並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不愉快。
楚江秋扯開嘴角笑笑,眼角不自覺的掃向秦懷,秦懷低着頭,面容隱在暗影裡,側面輪廓精緻如畫,看不清表情。
氣氛稍稍緩和了些,太后目光掃過全場,在定遠侯身上停留片刻,轉向楚非離笑道:“非離,顏顏呢?今晚這麼熱鬧的場面,怎麼不帶她出來散散心?她這幾天老和我說這宮裡的生活啊,什麼都好,就是太悶了。”
“回皇祖母,顏顏現在有了身孕,可不敢隨意走動,她平日和皇祖母最是親近,皇祖母要是想她了,我這就讓人去帶她過來。”楚非離淡淡笑着,溫暖和煦,神色間的寵愛展露無遺,在場的女子心裡又是一陣嫉妒。
“哀家確實想她了,顏顏這丫頭最是貼心,多派幾個侍衛去,可得小心護着我的孫兒。”太后喜笑顏開,臉上的慈愛把燈光都比了下去,秦懷側頭看向杜漸勳,世子爺依然是事不關己的表情,倒是其他朝臣看向世子爺和定遠王爺的眼裡多了幾分羨慕。
劍拔弩張的緊張感終於徹底緩和了,小辭揪着衣角咬着嘴脣看向倉容,欲言又止,倉容低着頭沉思,絲毫未覺妹妹的異常。
小辭又朝着楚南柯的方向看了幾眼,終於鼓起勇氣湊到哥哥耳畔說道:“太子哥哥,你不是說要像楚哥哥求婚嗎?現在可是最好的機會了,皇上也在這裡············”
倉容驀然擡頭,英俊的面容上冷光驟現,小辭匆忙住了口,委屈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