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
------題外話------
楚南柯一眼就看到她,那麼多人看着他,人人臉上神色或不屑或敷衍或諂笑,只有她神色晦暗不明喜怒莫辨,而且她坐在一大堆老頭子中間,想叫人不注意都難。
秦懷正看得起勁,迴廊處一個人影優雅緩步而來,秦懷眼角一掃頓時有些愣怔,不同往日的銀白錦袍,楚南柯今天穿一身湖藍色錦緞真絲長袍,腰間繫着瑩白的玉佩,墨發整齊的綰在白玉冠裡,眉眼溫潤如畫,姿態瀟灑從容,白皙的面容在宮燈下更襯得如玉瑩潤,秦懷看着他踏步而來,如同踏在蓬萊仙境中的仙人,腦海拂過一句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天色漸暗,宮燈顯得愈發明亮如白晝,燈光下大家小姐們含羞耳語,許多位子上都有了主人,秦懷左邊剛好是陳尚書,自然免不了陳尚書一頓鄙夷,右邊卻是戶部的柳大人,柳大人原本想和秦懷打招呼,一看陳大人的態度頓時有些尷尬,秦懷也不以爲意,朝他笑笑就無所事事的四處打量,一位藕色綠腰帶的姑娘在秦懷身後的坐下,舉止端莊從容,一看便是大家閨秀,秦懷聽見陳大人同她低語才知道這是陳大人的女兒,秦懷暗笑,看不出來陳大人如此迂腐還有這般如花似玉的女兒。
除去戲臺兩側的兩排座椅,每一側後面還有兩排較小的椅子,上面整齊的擺着圓圓的軟墊,秦懷還在納悶這是爲誰留的?馬上就看見有打扮的嬌豔如花的大家小姐在小太監的引導下坐了下來,秦懷恍然,看來這宮宴是越熱鬧越好,連朝中官宦小姐也都邀請了來。
御花園歷來是個讓人浮想聯翩的地方,好像全天下的美女都被藏在了這裡,風景好那是不必說,眼下正是春天,百花綻放,雖然是晚上,四處都掛着明亮的宮燈,迴廊兩邊站着清一色的御林軍,宴會廳就在一個大花園裡,四周都是層層疊疊琳琅滿目的花叢,秦懷對話沒有研究,卻也看得出來大部分是牡丹,現在好像還不到怒放時節,只有少部分花朵綻開如圓盤一般,在燈火下如同璀璨的明珠,還有許多是未開的花苞,更加顯得嬌嫩誘人,美不勝收。
入了宮,一路穿庭過院,秦懷自知言多必失,宮裡到處都是等着給人穿小鞋的,她一路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的跟在小太監身後,等到了御花園,發現偌大的場地兩側擺了兩排雕花木椅,中間是個小小的方形臺子,看着倒像戲臺,上首高臺上龍椅橫陳,自然是皇上皇后的位置,旁邊一張鎏金軟榻,想來是太后的
。兩側已坐了不少人,都是上朝時有過一面之緣的,名字卻是無論如何叫不出來,秦懷只得一路笑着打招呼,小太監指給她位子,左首倒數第四個,秦懷也不知道這位子有什麼講究,穆元倒是被安排在左首第三個,中間隔着七八個位子,秦懷鬆了口氣,暗自打量着周圍。
秦懷不以爲意,穆元雙目都要噴出火來:“這個老匹夫,本將軍定讓他不得好死!”秦懷心一顫,不動聲色的安慰道:“大哥莫要生氣,免得動了肝火傷身體。”
穆元還想說什麼,皇宮已經到了,兩人下了馬車,早有小太監上前帶路,陳尚書看到秦懷和穆元一同下了馬車,臉上的鄙夷不屑都要掉到地上了,他重重呸了一聲才隨着小太監離去。
秦懷勉強搖搖頭:“怕是晚膳吃錯了東西,肚子有些不舒服。”
穆元看她臉色有些蒼白,頗有幾分擔憂的說道:“賢弟,你這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臉色如此難看?”
秦懷用了很大的力氣才逼着自己去面對眼前的笑臉,她知道以後這樣的時刻會很多,所有的隱忍,都是爲了某一天的血債血償。
秦懷看着面前這張鬍鬚密佈的臉,在她眼裡,看到的永遠是那天清晨在安州東街口的那個劊子手,高頭大馬,紅纓長槍,神色狠厲,殘暴嗜血,就是他下的令,他的手上,沾滿父親的鮮血。
“賢弟果然爽快!”穆元讓開一側,馬車很寬敞,兩個人都可以在裡面睡覺了,秦懷撩起衣襬上了馬車,應付穆元並不難,穆元魯莽驕傲,只需投其所好,難的是要忍住時時想要殺了他的心。
秦懷抱拳一笑:“穆將軍多禮了,將軍都上門來請了,小弟若不從倒顯得小氣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哈哈,君大人和本將軍可真是心有靈犀啊,本將軍正要來接君大人一起去赴宴呢!”穆元掀開車簾大笑,卻並沒下車。
秦懷覺得吧,宮宴這事應該就是衆位大人和皇親國戚坐在一起說說笑話玩玩遊戲,再了不起就是明爭暗鬥逞逞口舌之快,所以直到晚膳過了才慢悠悠的找了套青色長衫換上,長髮束成書生冠,長衫下襬繡着淡粉色的並蒂蓮,不太明顯,卻精緻,樸素典雅,剛要出門,一輛黒木馬車徐徐而來,秦懷看着車頂一側的“穆”字,索性站在臺階上等着。
世子爺砰地把筷子一扔,起身拂袖而去,秦懷和青空對視一眼,青空表示無法理解,秦懷撇嘴,大少爺脾氣又犯了,兩人默契十足的繼續吃飯,好像這大少爺壓根沒出現過。
“那個······你沒事吧?紅燒肉和你有仇?”她儘量問的小心翼翼。
世子爺心底酸澀的泡泡不停冒出來,他努力的告訴自己眼前這人是個男人,男人!是和自己一樣的男人!不過效果不怎麼好,一想到他和小紅袖那啥啥他就覺得嘴裡的紅燒肉有點苦,湯有點酸,秦懷聽見他把紅燒肉都嚼出咔擦咔擦的聲音,不免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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