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好笑的看着她,耳後微紅,他知道她老喜歡逗他,以前常常被她鬧得面紅耳赤手足無措,現在已能控制這種感覺。
秦懷仔細盯了他一陣,嘟囔着抱怨:“青空,你這臉皮是越來越厚了,這樣誇你都不會臉紅。”
兩人靜靜躺着,聞着空氣中不知名的花香,青空心裡莫名的安定,過了片刻,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側頭一看,秦懷已靜靜的睡着了,青空看着她青黑的眼眶良久,伸手輕拂開飄落她臉上的髮絲,又捻起落在髮絲間的花瓣,湊到鼻間聞聞,好像,是梨花。
長洲別院,楚南柯聽着聲音尖細的太監宣讀着聖旨,臉色無波的領旨,太監安靜的退到一旁等待,李元卜皺着眉頭,說來便來讓回去就回去,他心裡怎能不惱怒,況且這理由還是“公主甚是想念四皇子”,真是莫名其妙。
楚南柯淡淡吩咐着:“元卜,去收拾收拾,再去問問小辭·······算了還是我去問她吧。”
李元卜鬆了口氣,他真的不想和那個刁蠻至極的小姑娘打交道。
楚南柯來到側院,一身鮮紅百褶裙的小辭正興致勃勃的拉着南音到處捉蛐蛐,春天也就蛐蛐多,南音雖然有些無奈,卻拗不過這個小蠻牛,只得拿着小小的竹籠子跟在她身後。
“小辭。”楚南柯無奈的搖搖頭喚道。
“楚大哥!”小辭興奮的跑過來,手裡還捏着一隻蛐蛐。
“小辭,我要去帝都住一段時間,你去嗎?如果不去,你就先在這裡住下。”楚南柯腦海裡浮現那個小小的妹妹,她是不是也長成的小辭這個樣子?
“帝都啊········”小辭一愣,有些猶豫,咬着脣思量片刻,弱弱的說道:“我去。”
“那就快去收拾收拾,一個時辰後出發。”留她一人在這裡,他也有些不放心,說不定這孩子不小心一把火把這別院燒了。
“這麼快?”南音皺眉。
楚南柯點點頭,“南音也快去收拾吧,一個時辰後到前廳來。”
小辭看着楚南柯挺拔的背影,眼裡有絲癡迷,也有猶豫。
狀元府,秦懷剛用了晚膳,摸摸肚皮準備出去散步,方管家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大人,宮裡來人了。”
秦懷一愣,刑部辦事效率這麼高?“什麼人?”
“奴才不知,不過是個老嬤嬤,看那樣子,不太可能是皇上派來的。”方管家湊近秦懷低低說道,秦懷看他一眼,看來也是有見識的,看人就能猜出不是皇上的人。
“讓他進來。”秦懷整整衣襬,讓人撤了飯菜,朝青空使個眼色,青空點點頭進了內室,片刻功夫,一個五十多的老嬤嬤低頭快步走了進來,到了面前就彎腰行禮:“老奴拜見君大人。”
“嬤嬤請起,不知嬤嬤是哪位大人派來的?”秦懷心裡猜測着,禮貌地問道。
“老奴是太后娘娘的人,太后娘娘請君大人明日一早進宮一敘。”老嬤嬤舉止有度,周身透着謹慎氣息,秦懷雖猜到主子來頭不小,卻還是被嚇了一跳。
“在下現在是待罪之身,不知太后娘娘有何事吩咐?”秦懷試探着問。
“老奴不知,但大人不必擔心皇上怪罪,一切太后娘娘已打點好,大人只需準備準備,明日一早,老奴便來府上接大人。”嬤嬤顯然是個人精了,眼皮也不擡就帶了過去。
秦懷一看也套不出什麼來,這太后娘娘權利忒大,看來是連皇上也不敢得罪的,她怎麼能拒絕?“還請嬤嬤轉告太后娘娘,君莫笑定準時前往。”
“如此便好,老奴告退了。”嬤嬤看也不看秦懷一眼,徑自退了出去,來去匆匆,那小碎步快的秦懷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會武功了。
青空從內室走了出來:“有危險嗎?”
秦懷笑着搖搖頭:“皇上都見過了,還怕太后嗎?放心吧。”
青空想想忽然問道:“你剛纔說你是待罪之身什麼意思?”
秦懷心裡咯噔一下,怎麼偏偏把這句聽進去了?“就是小事,有人誣陷我,我要是有罪這會兒就在大牢裡了,怎麼能在這好吃好睡的?”
青空半信半疑的看看她,坐在一旁不說話。
第二日一大早,秦懷心裡猜測着太后娘娘找她作甚,一晚上沒睡好,眼瞼下有些青色,剛洗漱好,方管家又咋咋呼呼的跑了進來,秦懷被他嚇了一跳,方管家氣喘吁吁的說道:“大人,昨天那個老嬤嬤來了。”
秦懷點點頭,擦擦手走了出去,老嬤嬤垂着頭恭敬的站在門口,旁邊是一定青色小轎,轎伕是四個青衣小廝,面下無須,顯然是宮裡的太監,人人眼觀鼻鼻觀心,垂着頭大氣不喘,秦懷看得心裡微微緊張起來,老嬤嬤掀開轎簾,秦懷左右看看,御林軍竟然沒出來阻攔,太后果然厲害,她彎腰坐了進去,轎伕輕道一聲“大人小心”,轎子就穩穩當當的前進了。
秦懷今日穿了一件白色錦袍,滾着一圈銀絲邊,下襬用銀線繡着一叢竹子,腰間束了四指寬的藍色絲帛緞帶,腰帶間佩了一塊翠綠的玉佩,素雅而不失清貴,長髮束成書生冠,清爽文雅,更顯的他面如冠玉,英姿挺拔。
秦懷還在沉思,嬤嬤聲音平板地說道:“君大人,到了。”轎簾被掀開,秦懷彎腰下轎,直起身就看見兩個年輕宮女站在面前,微微笑着看着他,眼裡是掩藏不住的驚豔。
秦懷擡頭,鎏金的牌匾上三個端莊的大字——慈寧宮。
“奴婢參見君大人。”嬌嫩如黃鶯出谷的聲音,秦懷這才正眼看向面前的兩位綠衣侍女,笑着點點頭:“不必多禮。”
“太后娘娘已等候多時,大人隨奴婢來。”綠衣侍女笑着在前引路,笑的嬌豔若花,秦懷心裡更加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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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系統君~逗比作者說了,木有評論它堅決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