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取再來一章……。
------題外話------
兩排宮女提着宮燈走在兩側,如夢走在最前面,楚南柯默默牽着秦懷的手,慢慢朝着清和宮走去,秦懷偶爾看看兩人交握的十指,兀自傻笑,楚南柯時不時溫柔的看看她,情不自禁綻開清淺的笑意,月上中天,景色朦朧,愛似瀲灩的月光,溫柔清晰。
秦懷爲無弦和青空把了脈,又開了藥方交給李元卜,盯着無弦吃了藥,等到兩人離開承乾宮,月亮已經高高掛在頭頂正中間。
楚南柯看了一眼假裝沒聽見的秦懷,笑着點點頭。
楚南柯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抱起他放在腿上,無弦開心的笑了起來,偷偷伏在楚南柯耳畔問道:“爹,你收服娘了嗎?她不生氣了嗎?”
承乾宮裡,無弦無精打采的靠在軟榻上,青空坐在他面前拿着小刀刻木人,秦懷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爺爺之前沒有刻完的小人兒,忍不住鼻子酸澀,青空沒有說話,無弦看到楚南柯,勉強坐起身,眼巴巴的看着他。
楚南柯拉着她的手朝門外走:“今晚早點休息,走吧,先去看看無弦。”
傳開點頭:“放心,我已經交代過,到時候無弦只需要出來露露臉。”
秦懷鬆了口氣,茫然的點點頭:“無弦身體還很虛弱,太繁複的禮節可不可以省去?”
楚南柯好笑的看着她:“你什麼也不用做,禮部會安排好一切,你只需穿上皇后鳳袍,聽從司禮監的安排即可。”
秦懷沒發現他的邪惡心思,忽然說道:“我得去給無弦把脈,盯着他吃藥,對了,封后…。我要做些什麼?”秦懷又緊張起來。
“明天封后,肯定會很累,今晚早點休息。”楚南柯放開她,雙眼情不自禁的瞟向屏風後的大牀。
“謝謝你帶給我無弦。”楚南柯似乎迷戀上了抱着她的感覺,兩人依偎着傻傻站在窗前,漫不經心的聊天,秦懷心裡竊喜,這是她一直想要的愛,淡然寧靜,互相汲取溫暖,安詳。
“謝什麼?”秦懷鴕鳥似得把頭埋在他懷裡,聲音悶悶的。
楚南柯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低聲說道:“總之,不要再離開我了,我只剩下你和無弦,還有,謝謝你。”
“我原本以爲,你應該活得很瀟灑。”秦懷嘆了口氣,偎在他懷裡不想動。
楚南柯失笑,一把抱住她,他抱得很緊,秦懷掙了兩下沒掙開,楚南柯沉沉笑了起來:“再不多耍耍流氓,怎麼彌補你離開的這五年我受的傷?”
楚南柯一笑,忽然抓住她的手,在手背印上一吻,秦懷一把抽了回來,瞪了他一眼:“看你道貌岸然,怎麼總是耍流氓?”
秦懷趕緊收起笑意,卻又忍不住說道:“沒有,我只是嫉妒,你看我這手,虎口的繭子是不可能去掉了,還有關節,看,這個關節,因爲常年握槍的緣故,又粗又大,哎,真是好醜啊。”秦懷比劃着她的食指。
楚南柯抽回手等着他:“你這口氣怎麼這麼奇怪?你是在嫌棄我嗎?”
“可惜了你這如花似玉比大姑娘還嫩的手。”秦懷拉着他的手看,還真是一點點繭子都沒有,細皮嫩肉,白的像雪,出了手背幾道淺淺的傷痕。
秦懷撇嘴,也知道他是擔心她,當時的情況,他不過是本能反應,秦懷也不想再說這個,拉起他的手背看看,忍不住搖頭,連嘆可惜可惜。、楚南柯忍不住皺眉:“可惜什麼?”
楚南柯知道她說的那天在慈寧宮穆正其偷襲她的事,臉色沉了下來:“你總是仗着自己會功夫,做一些讓人提心吊膽的事,有些事,明明可以告訴我讓我來,何必非要犯傻自己怒氣衝衝的去幹些讓自己受傷的事。”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樣一來,我雖然不會武功,也得隨時做好爲你拼命的準備。”
秦懷臉一紅,摩挲着他手背上縱橫可怖的傷痕,“你說你可真不讓人省心,明明身體虛弱不會武功,還硬是要撲上來添亂。”
楚南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生氣了?終於想起來關心我的身體了。”
窗外冷風灌進來,秦懷打了個冷戰,楚南柯不捨的放開她,轉身關上窗,爲她把身上的外袍仔細披好,冰涼的手不小心擦過臉頰,秦懷蹙眉,一把握住他的手:“你這段時間可得好好調理身體。”
秦懷一想,忍不住點點頭:“也是啊。”
“就是因爲都一樣,普通人,誰見到皇子會是你那樣的表情?沒有緊張忐忑,也不尊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楚南柯好笑的看着她。
“我看誰都一樣啊,哪有什麼特別的。”秦懷無所謂的說道。
“你看我的眼神,不像其他人。”楚南柯又在秦懷額頭蜻蜓點水般印上一吻,秦懷躲了下沒躲開,心裡卻在想着那個時候的楚南柯,單薄虛弱,病入膏肓,是,那個時候,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彷彿看一個隨時會死去的人,秦懷一陣心寒。
“哪裡不像了?”秦懷好奇,那個時候,她剛剛混進四皇子府,就被迫趕去伺候他和錦華郡主,現在想起來,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眼睛,視線撞上的那一刻,他的鳳眼如同會發光的黑曜石,沉而內斂,含蓄不露聲色。
秦懷蹙眉,仔細回憶着,驀然發覺,那些和楚南柯有關的情景,清晰的埋在記憶深處,一旦刻意去想,就如同被埋藏了整個冬天的種子,破土而出茁壯成長,回憶清晰如昨。
楚南柯深深吸了口氣,平復體內的躁動,開始冥思苦想,“什麼時候…。大概是在梅林那一夜吧。”頓了下,他又不確定的說道:“或者更早一點,可能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那個時候穿着單薄的衣服,但是你不像個下人。”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秦懷有點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楚南柯情不自禁低頭在她微嘟的朱脣上啄了一口,秦懷下意識的舔嘴脣,楚南柯摟着她的手僵了一下,喉結滾動,聲音沙啞:“什麼問題?”
“這麼霸道…最後一個問題。”秦懷歪着頭看着他,心裡的陰霾逐漸散去,楚南柯低頭看着她略帶惱怒的雙眼,晶亮如同夏夜璀璨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