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直接帶着近南去了四皇子府,近南看起來二十七八的樣子,可能是常年跟着冷漠嚴肅的主子,看起來呆板無趣,一臉嚴肅,秦懷若有所思的看他幾眼,看來晉王平時的教育很成功,突然被送了人也不見絲毫驚慌,馬上又恢復了冰渣子臉。
楚江秋自從知道秦懷是來告別的就面色鬱郁,秦懷和晉王又沒什麼可聊的,三人客套幾句秦懷就告辭了,滿意的帶着莫名其妙的近南離開太傅府。
晉王在一旁看着兩人,不知想些什麼,秦懷總覺得今天見到的晉王有點夢幻了,以前的晉王,從來不見他笑,硬要說也就是冷笑,今天卻老是對着她笑,難道就因爲她幫了他一次?這人的性情也變的太了。
楚江秋氣結,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秦懷不鹹不淡的瞥他一眼:“你管我。”
晉王笑笑,通過這次波折,他對秦懷好似已經沒有了敵意,秦懷看不出來他有幾分真心,卻也不敢馬上推心置腹,楚江秋奇怪的看着秦懷:“你缺侍衛嗎?煙雨不是還跟着你的嗎?”
近南應了一聲“是”,步來到秦懷身後,侷促的站着,秦懷滿意的點點頭:“多謝晉王割愛。”
近南呆滯的看着秦懷,迷茫的點點頭,莫名其妙的易了主,晉王皺眉喝道:“還不過去?”
楚天辭也是一臉納悶的看着她,秦懷只是沉默的看着楚天辭,晉王低頭沉吟片刻,沉聲吩咐道:“近南,從今天起,你的主人就是君大人,以後需盡忠職守聽從君大人命令,不得有二心!”
此言一出,周圍三人均是愣了一下,楚江秋詫異的看着秦懷:“你…。近南是大哥的貼身侍衛,從小就跟着他,你要他做什麼?”
“王爺,下官想要你手下的近南。”秦懷眉頭一挑,沉靜的看着楚天辭背後的侍衛。
晉王一愣,沒想到秦懷馬上就要起了回報:“君大人請明言。”
秦懷想了想說道:“王爺,既然如此,下官可否跟王爺要一個人?”
晉王一笑:“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君大人這一把援手,本王記住了。”
他笑的真誠,秦懷慌忙回了一禮:“王爺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掛在心上。”
晉王嚴肅的面容上不似之前冷漠,倒是有幾分疲憊,忽然朝秦懷鞠了一躬:“此前聽聞母妃說此次本王能平安無事全靠君大人多方打點,本王這段時間疲於修養,一直沒有去道謝,今日藉此機會謝過君大人。”
秦懷擡起頭,晉王正詫異的看着兩人,秦懷上前一步行禮:“參見晉王。”
兩個人不知不覺走到前廳,秦懷剛想開口,前面的人已經看到兩人:“君大人?”
楚江秋垮下肩膀:“母妃逼了我好久了,現在你也來逼我。”他低下頭,神色間閃過一絲落寞,像個被拋棄的小孩子:“可我現在誰也不喜歡。”
“不是,你別亂猜了,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你這麼着急做什麼,好好去和那什麼花小姐逛逛街溜溜鳥纔是你該做的事。”秦懷打起笑臉揶揄他,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你不做官了嗎?爲什麼要回去?四弟罷了你的官職嗎?”楚江秋忽然想到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秦懷到底爲什麼要走。
“不用。”秦懷搖搖頭打斷他,“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這一生,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要怎麼活,怎麼辦。”
“我可以幫你,換個身份…”良久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說的無比艱難,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說出這句話,心裡刀割一般的鈍痛讓他說的斷斷續續。
楚江秋也沉默下來,秦懷眼裡的悲傷感染了他,他不知道心裡的難過怎麼冒出來的,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還沒表白呢,就只能自己吞嚥被拒絕的痛。
秦懷苦笑:“我喜不喜歡他又有什麼關係?我一個男人。”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四弟?”楚江秋咬咬嘴脣,恨恨的問出一句。
秦懷慢慢點點頭,楚江秋也不笨,時間一長,他自然會察覺的。
秦懷呆住,轉過身看着遠處的風景,眉頭微皺,沉靜安然,楚江秋跟上去接着說道:“還有啊,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是騙我的吧,想通過我把你帶進四皇子府,是不是?”
秦懷點點頭,忽然沉默下來,楚江秋皺眉盯着她,忽然做賊似得左右看看,“你是不是喜歡四弟啊?你當初爲什麼要去爲他治病?”
楚江秋鬆了口氣:“早說嘛,長洲又不遠。”楚江秋頓了頓,有些懷疑的看着秦懷:“真的是去長洲?”
“算是吧。”秦懷猶豫着勉爲其難的點點頭,她不想騙他,又沒有其他說辭。
“我知道,你家在長洲嘛,你要回長洲嗎?”他急促的看着秦懷,眼裡的緊張一點點露出來。
秦懷苦笑搖頭:“這裡本來就不是我的家。”
楚江秋呆呆的看着她,半晌才說道:“你…。要出遠門?”
秦懷閉了閉眼,揉揉亂成一團的腦袋:“我真的要走了,離開帝都,少則幾個月就能回來,多則…。不知道。”
“你說些什麼啊?你到底要去哪裡?”楚江秋皺眉惱怒的看着她。
“我…。我要出遠門,估計要幾個月才能回來,不對,也可能不會回來了。”秦懷支支吾吾的說着,她暫時不想泄露這件事情,只能左右搪塞。
“告別?”楚江秋錯愕的停下腳步看着她,“你要去哪裡?”
秦懷不知道說什麼,只得轉移話題:“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楚江秋沉默一會兒:“我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現在他明天就登基了,外面最關心的就是他的身體,他又一直不露面,天天躲在府裡,許多官員都到這兒來向我外公打聽四皇子的身體情況,我不想知道都不行。”
秦懷奇怪的看着他:“是啊,這不是你最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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