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柯點點頭:“就按王爺說的辦,我稍後就下達任命詔書昭告滿朝,詔書會馬上送達軍營,君大人只管前往接管。”他看着秦懷,新帝的詔書,無疑給了秦懷一道護身符,秦懷感激的點點頭:“多謝殿下。”
“君大人,禁軍今晚就能到達帝都,犬子已在軍營暫代統領一職,禁軍不入帝都,將從疊水亭繞過帝都前往安州,直達銀川地界,君大人最好今晚出發前往疊水亭山口與禁軍會和,本王知道犬子與君大人關係不錯,就由犬子協助君大人,殿下,你看如此安排可好?”定遠侯話鋒一轉看向楚南柯。
“多謝王爺關心,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楚南柯神色溫和,始終不溫不火,吳太傅看他的眼神始終透露着探究,對於這個四皇子,他越來越覺得沒那麼簡單,尤其這次禁軍統領的事。
定遠侯和吳太傅交換個眼色,兩人同時鬆了口氣,定遠侯說道:“殿下,後日的登基大典克=可準備好?殿下的身體…”
秦懷點點頭:“下官記住了。”
楚南柯盯着她的眼睛片刻,才緩緩點點頭,他擡起茶盞,指尖微顫,牙關緊咬,喝了口茶才說道:“此去兇險,君大人不要逞強,如有異動,保護自身安危爲重。”
秦懷在心裡嘆息一聲,起身打斷楚南柯將要出口的話:“下官願意前往接管禁軍。”她不給楚南柯反駁的機會,直接轉向他問道:“殿下,按殿下詔書所說,禁軍將前往南遙銀川一帶佈防,以防南遙趁機出兵騷擾我東楚邊界是嗎?”
“殿下,眼下大亂未平,登記在即,正值用人之際,君大人有勇有謀,足以獨當一面,眼下殿下可信任之人也不多,君大人確實是不二之選啊!”定遠侯苦口婆心的接上。
“不行!”楚南柯臉色一變,隨即意識到太過激烈,看着愣住的吳太傅放緩了語氣說道:“君大人初出茅廬,如何鎮得住十五萬禁軍?禁軍初換統帥,其中肯定還有許多穆家的人,到時肯定會聯合起來爲難新將領,君大人恐怕不足以服衆。”
吳太傅當即明白定遠侯的意思,眼前一亮,看着秦懷說道:“君大人既是武狀元,武藝高強,又在此次穆家叛亂中立了功,現在也成了帝都百姓的飯後佳談,多少有些威望,不如由君大人出馬?”
她想起杜漸勳說的,不願捲入皇朝爭鬥,只想隨心所欲,他立足這些戰事之外,不過是爲了保住杜家,她低頭一笑,理想和現實總是背道而馳。
“犬子空有一身武藝,卻不懂半點兵法,他從小頑劣,不願研讀兵法,哎,否則還可救一救場面。”定遠侯搖頭嘆息,眼神似有似無的看向秦懷,秦懷一愣,心頭一跳。
楚南柯一愣,放下茶盞皺眉,確實,他之前想的原本是讓定遠侯統領禁軍,但吳太傅說的也有道理,定遠侯一走,帝都確實無人鎮得住穆元。
“統領十五萬禁軍談何容易,殿下之意,這禁軍要派誰統領?”吳太傅接口問道,“眼下帝都內亂未平,穆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定遠王爺是萬萬不能離開帝都的
。”
“無妨,只要統領一死,安置一位將領,軍心應當能穩住。”楚南柯啜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眼下已沒有這麼多時間讓我們去調查此事,只能先解燃眉之急,當務之急是如何安排這十五萬禁軍?統帥一死,軍中將士羣龍無首,老夫已讓犬子前往暫且接管禁軍回帝都,只不知穆家會不會先我一步。”定遠侯看向秦懷,眼裡閃過讚賞。
定遠侯看他轉移話題,心裡已經明白,吳太傅此時才從震驚中回神:“於千軍萬馬中刺殺八位統帥,此事非同小可,到底是何人所爲?”
楚南柯咳嗽一聲搖搖頭,忽然說道:“這對於我們來說,倒是個好消息。”
“千真萬確。”定遠侯審視的看着兩人,秦懷似在驚訝中沒反應過來,定遠侯又問道:“此事殿下真的不知情?”
楚南柯也是驚詫現於臉上,他皺眉看着定遠侯,一臉慎重:“王爺這消息可靠嗎?”
楚南柯放下手中的茶盞,定遠侯搶先說道:“太傅,此事暫且再議,老夫收到消息,禁軍八位統領在帝都四十里外被刺身亡,無一倖免。”他有意無意看着秦懷,秦懷和吳太傅驚的站了起來,異口同聲:“什麼!”
“此事下官正想問問殿下,殿下忽然私自下了詔書召回禁軍是爲什麼?依下官看來,禁軍早已是穆家囊中之物,殿下就算此時收回兵權恐怕也控制不了禁軍,這不是自己找麻煩嗎?”他不解的看着楚南柯,顯然對此事極其不贊同。
“太傅,不知你有沒有收到穆家十五萬禁軍的消息?”定遠侯神色一正,看着吳太傅。
秦懷不好意思的坐了下來,幾人寒暄幾句,楚南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秦懷側過頭故意不看他。
吳太傅欣慰的拍着秦懷的手背:“年輕人有這樣的膽識,不錯不錯!”
秦懷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扶起他:“太傅一身清廉,剛正不阿,是我輩效仿之前輩,下官可當不起大人這一拜。”
太傅詫異的看着秦懷:“竟有此事?”他忽然起身朝着秦懷鞠了一躬:“老朽誤會的君大人,此前多有不敬之處,還請君大人見諒。”
定遠侯一捋鬍鬚笑道:“哈哈,太傅有所不知,他是本王安排在穆元身邊的人,太傅儘管放心,此前穆元還前太子帶人闖清和宮,還是君大人拼死阻止,否則傳位詔書早已到了穆元手中。”
秦懷在一旁坐了下來,李元卜屏退侍女,自己也退了出去守在花廳門口,吳太傅對秦懷還是頗有成見,之前秦懷和穆元同乘一車的景象還歷歷在目,他懷疑的看着秦懷說道:“王爺,君大人可是穆元的爪牙啊!”
楚南柯輕咳一聲:“君大人不必多禮。”
秦懷規規矩矩的行禮:“下官君莫笑參見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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