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柯緩緩鬆開手拉開距離,蹙眉看着她:“你怎麼不說話?”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沒有派人去找你,如果你因此有什麼意外,我唯一能做的,好像就是恨我自己,如果我派人去找你,卻因此而讓那些隱在暗處的人注意到你的行蹤,導致你出了什麼意外,我唯一能做的,好像還是恨我自己,我竟然沒有想過要替你報仇,因爲我竟然已經不敢接受世界上沒有了你,只要想到這一點,後面的所有事我都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沒有了你,後面的所有事都沒有意義了。”楚南柯輕聲說着,手臂更加收緊,有種要把她按進自己胸膛的氣勢,秦懷愣愣的聽着,這些話說完之後有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努力把這些話裝進腦子裡,可惜大腦不停使喚,已經不會思考,她只是靜靜靠着。
空氣如同凝滯,秦懷想,如果能在這一刻死去,也是幸福的。
楚南柯靜靜的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耳畔,呼吸噴薄在她圓潤的耳廓上,秦懷想那裡肯定紅的像塊布,但她不敢動,不敢說話,小心翼翼的靠着,手擡起來又放下去,反覆幾次,終於還是勇敢的抱住他的腰,楚南柯雙臂收緊,忽然笑了起來。
秦懷聽話的輕輕關上門,猶豫了下還是走到書桌前,剛想坐下,楚南柯卻起身繞過桌子走出來,她只好站着,楚南柯慢慢來到她面前,定定看着她的臉,那目光深邃悠遠的讓秦懷心慌,她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說句什麼緩解尷尬,楚南柯忽然伸出手,秦懷怔怔的看着那兩隻修長潔白的手,如同慢動作一般穿過她兩側,越過她的背,攬住她的肩背,把她帶入懷中,下一刻,她迷茫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白色絲綢錦衣觸感冰涼,鼻息間都是清淡的藥草清香,她不會思考,身體緊貼,隔着淺薄的布料,聽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撞擊在自己的胸口,這一刻她竟然想到,她心跳的這麼快,他是不是也聽到了?
秦懷有點緊張,以往李元卜或者南音總會在他身旁,今天就他們兩個,還真是有點奇怪。
秦懷吸了口氣推門進去,楚南柯安靜的坐在書桌前,面前沒有書沒有卷宗,看起來之前一直坐在這裡沉思,見到秦懷,雙眼在她身上掃視一圈,垂下眼瞼說道:“把門關上。”
秦懷一笑,進了門穿過迴廊來到花廳,只有幾個收拾的婢女,秦懷抓了一個問,說殿下在書房等她,秦懷不置可否,熟門熟路的來到書房,卻發現書房門關着,她輕輕敲了兩下,叮咚如溪流的聲音響起:“進來。”
門房立即苦了臉:“那是工部的李尚書,非要見殿下,可殿下已經吩咐小人只要是朝中官員,除了君大人您和定遠王爺,其他人一律不見,這可爲難我了,你說這些個大官,哪個不是小人得罪不起的啊,哎!”
秦懷來到門房面前,門房似是早已知道她要來,馬上換了一副笑臉上前迎接,秦懷奇怪的問道:“剛剛那人是誰?”
秦懷來到四皇子府,只見一頂黑色轎子停在門口,門房正在和一位師爺模樣的人低頭解釋着什麼,磨了一會兒,那師爺模樣的人轉回轎子前低聲說了什麼,最後惱怒的看了一眼四皇子府,護着轎子走了
。
倉容蹙眉冷哼一聲,剛剛的好心情又沒了,側過身不看她,秦懷撇撇嘴,徑自出了門。
秦懷拍拍手轉過身:“我先去四皇子府一趟,藏劍,保持這個火候,我很快回來。”
倉容愉悅的從新靠回柴堆上,雙眼緊緊盯着她,自然沒放過她臉上故作鎮定的羞澀。
在真流氓面前,假流氓的弱小頓時顯露出來了,秦懷張口結舌,臉不由自主紅了起來,耳根紅成一片,她怒瞪倉容一眼:“呸!看你大爺!”
倉容忽然邪惡的湊近她:“脫了衣服更好,要不要看?”
秦懷兩眼放光的上上下下打量他,嘖嘖說道:“身材真好呀!”
倉容瞪她一眼,隨意在一旁的柴火上找了根比較大的木頭坐下來,他也累了,坐下就兩腿伸直,斜斜靠在柴堆上,一派閒散,修長的身材一覽無餘。
倉容懷疑的看着她,秦懷泰然的說道:“你不是餘毒未清嗎?不如你也上去蒸一蒸,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要錯過了。”
“兩個時辰。”秦懷有些猶豫,她第一次用這方法,雖然是照着醫書來,但醫書上沒說蒸多久,要“視病人情況處之”,她心裡多少忐忑,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蒸着看。
“這要蒸多久?”倉容皺眉問道。
秦懷兀自探手試着水溫,又依次把藥材往鍋里加了許多,一鍋水都成了濃濃的中藥,水汽越來越濃,整個大鍋被白色的水汽籠罩,一動不動的墨棋若隱若現。
秦懷是廚房殺手,燒火對她來說很是有難度,藏劍自告奮勇,很快竈臺裡就升起大火,秦懷往冒着熱氣的大鍋裡添了些藥材,讓倉容和藏劍一起把墨棋搬到大鍋上,蒸汽嫋嫋,清苦的藥香很快瀰漫開來,倉容和藏劍奇怪的盯着大鍋,這樣不知道會不會直接蒸熟了?
“小人先行告退。”他又仔細觀察了秦懷一圈,又看看地上躺着的墨棋,才轉身離去,開玩笑,主子說了,先看看君大人有沒有受傷,這纔是他來的首要目的。
秦懷這纔想起來,這幾天實在有太多事把腦子都塞滿了:“好,等我忙完就去。”
“君大人忘了嗎?殿下之前胸口受了傷,前幾天又中了毒,現在還在臥牀休息。”李元卜奇怪的說道。
秦懷皺眉:“他怎麼了?”
倉容還想發火,李元卜已經跟在方管家後面走了進來,他看見這陣勢也是愣了下,然後走到秦懷面前:“君大人,殿下吩咐您回來之後務必去四皇子府一趟,殿下身體抱恙,不便親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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