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之將軍紅妝
楚南柯溫溫一笑:“王爺,不知是否收到今日南遙邊境異動的消息,南遙二十萬大軍秘密調動至赤龍山一帶,眼下東楚內亂,正是南遙攻打銀川的好時機,我將禁軍調回佈置在銀川,也是爲了防備南遙。”
定遠侯一窒,皺眉問道:“殿下莫非不知?這禁軍在穆元手中長達十年之久,現在還會是皇家的禁軍嗎?這禁軍現在,多半改姓穆了!”
楚南柯微愣,遲疑着說道:“這一點,我還真是未考慮到,穆元謀反是鐵證如山了,只待我即位之後就將他投入大牢,他現在形同被軟禁,難得還能調動禁軍不成?”
定遠侯看着他迷茫的樣子,眼裡的失望一閃而逝,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殿下,禁軍裡的統領不說全部,至少有三分之二是穆元的人,我們千防萬防,防的了穆元和禁軍互通有無嗎?禁軍前往銀川,必然經過帝都,等入了帝都,禁軍怎可能還聽殿下的指揮?那時只怕這帝都都是穆家的了!”
楚南柯低下頭,似有些不知所措,低聲說道:“這主意是君大人給我出的,我當時覺得可行,就迫不及待的發了詔令,也沒和您商量。”
定遠侯一愣:“你是說,這主意是君莫笑君大人出的?”
楚南柯委屈的點點頭,定遠侯皺着眉沉吟,他可以相信眼前的四殿下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但他不敢相信秦懷會想不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定遠侯猛地站起來:“如此說來,老夫先去狀元府一趟!”
“君大人不在府上!這兩日都不在。”楚南柯看着他匆忙的背影,趕緊起身說道。
“你可知她去何處了?”定遠侯眉頭緊鎖。
楚南柯搖搖頭:“不知道。”他確實不知道,李元卜還在安排人手尋找打探呢。
定遠侯只得重新坐了下來:“殿下,君大人當時是怎麼和你說的?”
楚南柯皺眉苦思半晌才苦惱的說道:“她說,現在南邊不穩,楚非離和南遙太子也許早有勾結,不如借刀殺人,讓禁軍去打南遙。”
定遠侯猛地站起來:“她說楚非離和南遙早有勾結?”
“她是這樣說的。”楚南柯肯定的點頭,這個還真是秦懷說的。
定遠侯苦思良久,情不自禁的在花廳裡走來走去,楚南柯大氣不敢出,看着他焦灼的來回遊走:“她還說了什麼?”
“她好像是說了一些……。暗殺之類的。”楚南柯再次裝小白。
“什麼!”定遠侯大驚,一個想法在心裡成型,他呆呆的站在桌邊,良久沒有反應,門房一路小跑進來,穿着粗氣說道:“殿下,定遠王府的世子爺來啦!”
楚南柯剛起身,杜漸勳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看到定遠侯也是一愣,趕緊先開口:“爹,您也在呀。”
他不等定遠侯說話,着急的轉向楚南柯:“前天安七來了你這裡就不見了,她去哪了?”
楚南柯迷茫的搖頭:“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天據說你中毒了她來給你解毒的,出了四皇子府就不見了,是不是你暗中支使他去爲你辦事了?”杜漸勳惱火的看着楚南柯,他找了兩天了,一點頭緒都沒有,能不火嗎?
“放肆!怎麼和殿下說話的?”定遠侯鬍子一翹,威嚴畢現。
杜漸勳瞪了楚南柯一眼,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定遠侯拱手說道:“老夫教子無方,殿下莫怪。”
楚南柯擺擺手:“王爺言重了,世子爺不過是性情中人罷了。”
“禁軍還有兩日就到帝都,殿下的意思是讓他們繞過帝都直入銀川還是要在帝都停留?”定遠侯心急如焚,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徑自倒了一杯茶。
“王爺覺得呢?”楚南柯也倒了杯茶,淺啜一口,神態安然。
“最好不要入帝都,禁軍十五萬,一旦入了帝都,若有任何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就按王爺的意思,讓禁軍繞過疊水亭,直下銀川。”楚南柯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從他的意思。
“殿下,老臣想起一事,新帝登基,鄰國皇室皆派人前來道賀,南遙太子席慕已在驛館下榻,這大成太子據說之前就在殿下府上,登基大典在即,異國太子住在殿下府上恐怕會讓人有非議,您看是否和大成太子協商,讓他搬到驛館?”定遠侯想起一事,其實他更好奇這大成國太子到底意欲爲何。
“爺!”李元卜小跑着進來,看到定遠侯連忙行禮。
李元卜一看就是有事稟報,看到定遠侯在場,頓時面露爲難,定遠侯剛想告辭,楚南柯已經開口:“找到君大人了嗎?”
“有人前天晚上在西城門附近看到一羣衣着怪異的男女駕着三個人出城,當時天色很暗,士兵以爲是喝醉了扶着出城,也沒有在意,今日我盤問了那三個人的穿着打扮,很像是君大人和他那個侍衛,還有煙雨侍衛。”李元卜連珠炮的一串,君大人對自家主子的重要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後院那片一直沒讓人動的殘破的梅林就是證據。
“什麼樣的人?衣着怎麼怪異了?”楚南柯霎時站了起來,眉間煞氣一露,隨即隱去。
“一共七個人,四男三女,男女皆是長髮梳成髮髻盤在頭頂,穿着七色的長衣,眉心一點硃砂。”
楚南柯臉色一變,定遠侯亦是大驚,兩人相視一眼:“鬼玲瓏!”
李元卜一愣,鬼玲瓏此人,他沒見過,但早已聽說過他的妖異和惡毒。
楚南柯冷然吩咐:“帶三十暗衛,喬裝打扮,出西城門找!找到人之前,不要和鬼玲瓏打照面,一發現鬼玲瓏的蹤跡即刻稟報!”
“是!”李元卜神色凜然,匆匆離去。
定遠侯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如明鏡的楚南柯,此時的他,身上有一種運籌帷幄掌控一切的殺伐決斷和霸氣,蒼白的面容上,眉宇間透出的煞氣讓人不敢逼視。
李元卜前腳剛走,一個小丫鬟小跑着進來砰地跪下:“殿下,太子殿下走了,留了張字條。”她把字條呈上,楚南柯蹙眉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