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萬禁軍共4名統帥,8名副將,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深處千軍萬馬中,要暗殺談何容易?況且若死了一位,其他人必然警惕,殺第二位難如登天。”楚南柯聲音低沉,這個方法,他其實早已想過。
“這是最後的辦法。”秦懷緩緩吐出一口氣,爲將者,不到最後一步,必然不願意以此手段對付自己的手下,但若不心狠手辣,終究養虎爲患。
“暗殺。”秦懷緩緩吐出兩個字,倉容面色冷沉的看着她,楚南柯亦是皺眉思索。
楚南柯驚訝的看着她:“什麼辦法?”
秦懷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心裡幾番掙扎,忽然說道:“我有一個辦法
。”
楚南柯苦笑:“現在他不來找麻煩已經謝天謝地,他手下的軍中高級將領早已換成他的心腹,奪了兵權也沒有用。”
“想個辦法把穆元手中的兵力奪了。”秦懷也皺眉苦思。
“號稱五十萬,實際恐怕不到四十萬。”楚南柯手指輕叩桌面,低頭沉吟。
“南遙有多少兵力?”秦懷看着楚南柯。
楚南柯淡然一笑,不再浪費口舌,這是家國大事,秦懷也不敢輕易說什麼,氣氛一時有些冷。
“大成現在可不是我說了算。”倉容偏過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東楚二十萬邊境軍佈置在北境,表面上是爲了驅逐小國,其實大家心知肚明是爲了防止大成突襲,遊牧民族不少,螞蚱再小也是肉,誰吞了小國對方都不樂意,現在倉容在東楚,大成自然不敢妄自發動戰爭,相對安全,楚南柯委婉的請倉容幫忙穩住北方小國,其實是希望倉容答應在邊境軍調遣回來之後大成不要乘人之危。
楚南柯皺眉,“現在最怕的是南遙突然發兵攻打銀川,銀川背靠赤龍山,地形複雜,東楚十五萬禁軍在穆元手中,二十萬邊境軍在北方,北方有十餘小國時常作亂,邊境軍不能撤,除非……太子殿下願意就近出兵整頓小國。”楚南柯睨了一眼倉容,東楚北部和大成接壤,旁邊有許多小的遊牧民族,時常騷擾兩國邊境,但大國作戰,最怕讓別國有機可乘,兩國均怕喝小國作戰時被對方趁虛而入,所以這些年來這些夾縫中生存的小國只是被恐嚇驅逐,大成和東楚誰也不敢發動戰爭吞併這些遊牧民族。
“如果真的如四殿下猜測的,席慕和楚非離聯手了,那這登基大典恐怕沒有這麼容易舉行。”倉容陰陽怪氣的潑冷水,不悅都寫在臉上,隱隱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楚南柯看着她刁蠻的微微嘟起的嘴,許久未曾綻開的眉梢眼角都染了笑意,李元卜看的不住嘆息,心裡哀嘆孽緣哪!
青空心裡有點酸,卻好像並不那麼難過,他想,如果有個人能讓她可以做回自己,也是幸福的,而他,也會幸福。
倉容臉色僵硬的看着他們,秦懷臉上的嬌氣和蠻橫,恐怕是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她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冷靜從容沉着的樣子,可在楚南柯面前卻會情不自禁的露出一個十七歲姑娘的嬌態,倉容想,如果楚南柯沒有先入爲主的話,或許早已懷疑她的性別。
“我爲何不能知道?”秦懷儘量剋制着嘲諷他的衝動,“我也會喝茶的。”她倔強的加上一句,末了有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會喝茶這種事,爲什麼要刻意強調?爲什麼一在他面前,就有種土鱉遇上王子的感覺,不管怎麼做都覺得他總是清雅而高高在上的,而她總是一身塵土。
“你竟然知道離人居?”楚南柯似笑非笑看着她,那眼神讓秦懷有種想要惱羞成怒的感覺。
“其實楚非離怕是早就和南遙有勾結,琉璃在宮宴上穿的那套舞衣就是南南遙獨有的銀蠶織出來的,離人居的碧螺春也是南遙產的
。”秦懷重新再倉容牀邊坐了下來,楚南柯神色幽深看着她,他們兩人靠的太近了。
楚南柯點點頭,似是有些疲乏,轉身在一旁坐下,轉身的片刻,薄薄的嘴脣勾出淺淺的弧度,秦懷趁他看不見,惡狠狠的瞪了倉容一眼,倉容躺在牀上無辜的攤手。
楚南柯一愣,看向秦懷,秦懷尷尬的摸摸鼻子,轉移話題:“現在最重要的是登基大典千萬不能出任何紕漏,等你坐上了皇位,自然可以名正言順的清剿反賊抵抗外敵。”
倉容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難怪君大人說你是隻大尾巴狼。”
楚南柯說完卻發現半晌沒人接話,發現倉容和秦懷竟然都神情複雜的看着他,他溫和一笑,斂去眉間鋒芒:“太子殿下有何高見?”
秦懷呆呆的看着他邊思考分析邊口若懸河的研究着局勢,她不過給了一條線索,他就分析出結果來,他臉上閃爍着智者的深思熟慮和自信,舉手投足間揮斥方遒,彷彿天下盡在掌間,這樣的楚南柯,或許從來沒有人見過。
楚南柯也不怒,接着說道:“如果楚非離和席慕有接觸,不知道南遙會不會有什麼行動,南遙蟄伏東南十數年,這些年來一直和東楚有領土爭端,東南縱橫百里的赤龍山地形複雜,當年先祖征戰未能拿下,從此不了了之,也就沒有明確的界限之分,南遙當年銀川被先祖佔領,自然不甘心,肯定想找時機收回去,最有可能的就是楚非離和席慕達成協議,席慕助楚非離奪皇位,楚非離即位之後把銀川拱手相讓。”
秦懷不爽的看着他:“千真萬確。”
楚南柯臉色微變:“你這消息準確嗎?”
秦懷看了看楚南柯,斟酌一番還是說道:“楚非離造反之前曾和南遙太子在離人居密談許久,後來南遙太子連夜離去,多半是趕回南遙,不知道……”她沒有說下去,但其中的猜疑誰都聽得出來。
秦懷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倉容探究的看着她:“你在想什麼?”
“席慕就是南遙國太子。”楚南柯緩緩上前說道。
“難怪這麼疼,南遙的特產?呵呵,楚非離是一定要把席慕扯進來嗎?”倉容陰陰一笑,秦懷有些毛骨悚然:“席慕?”
秦懷冷嗤一聲不理他,“看你也死不了,這是出自南遙的劇毒鉤吻,產自南遙揚川,入了腸胃會產生劇痛,遏制血液循環,直至疼痛窒息而死。”
“有你在,我哪死得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救我了,我無以爲報一定要以身相許的。”倉容一臉慷慨大義。
“都要死了還耍流氓呢,能正經點嗎?”秦懷翻了個白眼。
“我的後福就是你啊!”倉容一臉痞樣的看着秦懷,墨棋在一旁臉抽筋,兩個大男人,要是讓王妃知道主子和一個男人調情……他打了個冷戰,及時打住自己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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