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怎麼覺得這事和你脫不了干係呢?你昨晚進宮去都做了些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爲了找你差點折騰死!”倉容惡狠狠的盯着秦懷,一臉懷疑。
“你們都受傷起不來了,我怎麼忍心叫上你們一起進宮啊?我是長林軍總教頭,發生這麼大的事,我肯定要進宮去和皇上交代啊!”秦懷毫不示弱的瞪着他,一臉正氣凜然。
倉容當然不相信,也懶得糾纏,反正她也不會說:“今天早朝吳太傅放出消息,皇上已駕崩,楚南柯十日後登基,快說,昨晚上皇宮裡發生什麼了?”
秦懷當下把昨晚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然漏掉了她填寫詔書那一段,但倉容還是發現了破綻:“你和煙雨從清和宮跑出來,爲什麼還要去御書房?不趕緊逃走?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秦懷真想說你大爺的你怎麼這麼精明盡注意這種細節問題!她還在努力組織語言,一聲呼喊傳來。
“安…。君莫笑!”幾人轉頭,楚江秋手裡拿着扇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身後的小桂子跑的一張臉糾結在一起,痛苦的喘息着。
楚江秋到了面前,手拄着膝蓋大口喘氣,倉容不耐煩的皺眉:“有事?”
“本…。本殿下又沒找你!”楚江秋不甘示弱的吼回去,轉向秦懷:“我大哥出來了,他沒事了,你可真厲害!”楚江秋兩眼放光的盯着秦懷,一張臉笑的眼睛都眯起來。
“新皇上要登基了,大赦天下,許多犯人都放出來了,可不是我的功勞。”秦懷想起皇上的死,聲音也低了幾分。
“真沒想到父皇竟然把皇位傳給了四弟,哎!”楚江秋嘆息一聲:“你知道我父皇怎麼死的嗎?”
秦懷猶豫着點點頭:“皇上死的時候,我也在場。”
楚江秋一轉眼看見煙雨,不禁一呆:“你不是父皇的侍衛嗎?你怎麼在這裡?”
“皇上臨死前,把我託付給君大人,讓我保護她。”煙雨恭敬的說道,他畢竟是皇上的侍衛,對他而言,楚江秋也算是半個主子。
“父皇把你託付給她?”楚江秋奇怪的看着秦懷。
“看什麼!當時就我們兩個在場,皇上當然讓他保護我逃出來了!”秦懷白他一眼。
幾人面面相覷,她說的這些,怎麼聽怎麼奇怪,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不知道具體是哪裡有問題。
“我父皇是誰殺的?”楚江秋神情嚴肅的看着秦懷。
秦懷只好把剛纔講的再複述一遍,尤其加重了皇上死那一段的細節描述,把煙雨講的盡忠職守,拼了命也沒救下來,精彩程度不亞於說書。
其實對於皇上,秦懷並沒有多大感情,所以除了一開始有點難過,現在反而有種事不關己的感覺,畢竟養育了她十七年的人不是他,而他所說的,無非就是告訴她自己是母親背叛父親的證據,所以心底深處,她其實很排斥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兒。
煙雨聽得慚愧的頭都垂下去了,幾人鄙視的看着她說的唾沫橫飛,倉容直到她說完纔不屑的說道:“你不去說書可真是浪費了。”
楚江秋愣愣的沉思着,不知道想些什麼,秦懷使了個眼色,幾人都住了口,齊刷刷的盯着楚江秋。
楚江秋忽然擡頭看着秦懷:“現在穆家肯定不會放過四弟,你有沒有什麼辦法保護他?”
“我只能去暗中盯着唄,哎,你說他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好好過日子,偏偏要這皇位做什麼?”秦懷恨鐵不成鋼的嘆息,煩躁的揉着額頭。
“這是父皇的意思,肯定有他的道理,四弟是無辜的。”楚江秋不滿的看着他。
秦懷語塞,好吧,這其實是她的意思,自作孽不可活,再說了,楚江秋本來就覬覦皇位,她一側頭,煙雨正鄙視的盯着她,秦懷只能悠悠嘆了口氣:“算了,你不去只好我自己去了,我好歹是吃俸祿的官員,這個時候可不能撇下國家社稷不管啊!”
倉容看她說的頭頭是道,忍不住冷嗤一聲:“行了行了,我去還不成嗎,墨棋,走,去四皇子府坐坐。”
秦懷奸笑,隨即問道:“你就這樣去嗎?”
“不然呢?哼!”倉容氣惱的一甩頭,帶着墨棋走了。
秦懷撇撇嘴,能請得動他去救不錯了,至於他要怎麼保護就隨便他了。
楚江秋皺眉盯着倉容的背影:“這人是誰?怎麼這麼大的脾氣?”
“啊…哈哈,我的侍衛。”秦懷笑着瞎扯。
“侍衛?”楚江秋顯然不信,秦懷頭疼,今天一直在撒謊扯淡,太累人了,她揉揉發疼的腦殼,徑直去後院曬太陽,她現在可沒力氣應付楚江秋,還是先整理整理思緒。
青空默不作聲的跟了過去,煙雨撓撓頭也跟了上去,楚江秋這纔看到秦懷瘸着的腿,緊張跑上去問道:“你腿怎麼了?”
秦懷搖搖頭:“沒事,受了點小傷。”
“是昨晚在皇宮裡…。”楚江秋沒說完,秦懷點點頭,一羣人在湖邊的亭子裡坐了下來,秦懷奇怪的看着旁邊的一圈人,她只是想找個地方安靜下,仔細想想這段時間的事,這都跟着她做什麼?
“你們都很閒?”她伸腿在迴廊一側躺了下來,陽光正好。
楚江秋點點頭,撩起長袍在一旁坐下,小桂子趕緊上前先用袖子擦擦長凳,煙雨猶豫了下,還是委屈的說道:“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什麼!”楚江秋跳了起來,一下撞在一旁扇風的小桂子身上,小桂子哎喲一聲,哀怨的退到一旁去了。
秦懷僵硬的起身看着煙雨:“你還沒開始亂吃飯呢,怎麼就亂說話了。”
“我的意思是說,皇上把我託付給君大人了,我以後就只能跟着君大人。”煙雨瑟縮了下,趕緊解釋。
“父皇只是讓你保護她逃出來,又沒讓你賣身,你可以走了!”楚江秋氣惱的摺扇一揮,指着門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