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不是朕的孩子

卿本佳人之將軍紅妝

“二十年前,朕微服去安州,遇到了一名女子,她很溫柔,她說她叫清兒。”皇上溫柔的笑,時隔多年,仍然可以看出他眼裡的愛慕。“後來朕回了宮,本想權海去接她進宮給她個驚喜,可當時朕不知道權海是太后的人,他暗地裡殺害了清兒一家,卻和朕說查無此人,朕當時不疑有他,讓他再仔細查,卻始終沒有下文,當時清兒僥倖逃了出來,後來,她入了宮做了宮女,現在想來,她入宮就是爲了查這件事,但由於那場逃亡,她身上落下許多傷,身體一直不好,你父親當時是御醫,經常給她送些藥,一來二去,兩人情愫暗生。”他眼神黯淡,嘴角苦笑蔓延,良久嘆了口氣,秦懷不知是什麼滋味,心裡木木的,依稀感覺有些東西要破土而出,可能長出來一根刺,狠狠的紮在心裡,根深蒂固,還沒破土,就疼的麻木。

她視線漸漸模糊,皇上看着她緊緊咬着的下脣,惶恐的站了起來:“懷兒,你怎麼樣了?”

“不要叫我!”秦懷嚥下涌至喉嚨的血,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繼續說。”

皇上眼神黯淡下來,苦笑一聲,顫抖着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臉上的蒼老掩藏不住,秦懷呼吸越來越困難,卻將眼神移向別處,不想看他。

“朕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晚了,你父親爲了和清兒在一起,害了朕的珍妃,朕雖然不愛珍妃,但她畢竟是朕的人,還害得南柯身陷頑疾,皇后擅自做主放了他們出宮,朕知道以後,萬念俱灰,想着罷了,既是兩情相悅,放了也就算了,可是朕忍不住心裡的思念,清兒出宮三年之後,朕再次微服去到安州,朕原本只想遠遠的看看她,可是她主動找到了朕……”皇上微微笑起來,眼裡的回味與眷戀刺痛了秦懷,她嘶聲吼道:“後來呢?”

“後來,後來…”皇上面目猙獰起來,半是糾結半是痛苦,“後來就有了你,可是她不跟朕回宮,她執意回去找你父親,和他認錯,求他原諒…。”

“你是說,我母親背叛了我父親,我不是父親親生的…。”秦懷嘴脣顫抖着,虛弱的扶着驚蟄,皇上期待而忐忑的看着她點點頭,秦懷軟軟倒了下去,驚蟄砰地砸在地上,驚的皇上一抖。

皇上慌忙上前扶她,伸手猶豫一下,心裡的忐忑顯而易見,秦懷咳出一口血,掙扎着甩開他的手,慢慢站起來:“不可能,你是騙我的,如果我不是親生的,父親爲什麼要用哥哥和七兒的命來換我的?不可能的,你騙我,你想讓我爲你賣命…。”

“不,不是這樣的,你真的是朕和清兒的女兒…”

“不要叫我孃的名字!”秦懷幾近癲狂的吼着,血沫沿着嘴角不停流淌,如同地獄來的惡魔,“你不配!你不配叫她,她這麼溫柔善良,怎麼可能背叛我父親!”

皇上痛苦的看着她,雙眼通紅,想上前卻不敢,他不停的搖頭:“不,你有沒有想過,這正是秦世御的高明之處,讓你死心塌地的恨我,讓你親手殺了你的親生父親,這是對朕最大的懲罰呀!”

秦懷艱難的咳嗽着,已經說不出話來,記憶裡,孃親不住在府裡,她和父親相處的時候,相敬如賓,卻總是感覺疏離,可是父親是真的愛她的,雖然管教很嚴,雖然,雖然更疼七兒,可是她也並沒有覺得多麼委屈,大哥那麼疼她,小時候,孃親總是看着她發呆,秦懷苦澀的笑,發呆的時候,真該問問孃親在想什麼。

她搖搖頭,不想再想下去,一擡頭卻看見皇上期冀的看着她,渾濁的雙眼如同灑了一層星輝,不,前一刻,他還想殺了她,他們是刀劍相向不共戴天的仇人,秦懷吶吶的想着,這些東西太繁瑣笨重,在心裡不停的衝撞,漸漸變成僵硬的石塊,另一個問題,卻清晰的浮出水面。

“如果…。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楚南柯,是我…哥哥?”秦懷嚥了口血沫,艱難的問出來。

皇上似乎怔了下,忽然搖搖頭,佝僂的背竟然又矮了幾分:“不,南柯…並不是朕的孩子。”

“什麼!那他…。他…。”秦懷說不出來,驚詫的瞪大了眼。

“朕不知道他是誰的種,朕從來沒碰過珍妃,當年這個孩子本來就是個巨大的禍根,珍妃與人私通有了孕,人人以爲是朕的種,可是朕從來沒有碰過她!如此奇恥大辱朕怎能忍?可此事若是聲張,皇室顏面何存?朕顏面何在?況且珍妃雖犯了大錯,以前卻從來是知書達理的,她本欲自行了斷,朕實在不忍,就網開一面,所以,所以皇后和秦世御聯合起來要毒死她的時候,朕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皇上深深吸了口氣,眼裡是痛苦的掙扎,秦懷震驚的看着他,一國之君,替一個不知名的人養了兒子,這些年來,看着這個孩子長大,他是怎樣的複雜心情?所以他對楚南柯冷淡,他可能並不討厭他,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樣面對這個孩子。

“那你爲何眼睜睜的看着穆元滅了秦家?”秦懷眼神冷冽,堅硬的質問。

“懷兒,安州有五萬禁軍,朕若不準,五萬禁軍踏平安州,到時候遭殃的,就不止是秦家,這件事,朕別無選擇,朕沒有想到穆元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朕,所以朕纔要將五萬禁軍引到帝都來,帝都城牆堅固,易守難攻,朕要他的五萬禁軍有去無回,一個不留!”皇上猙獰的轉過身,語氣近乎癲狂。

那麼這一切都好像順理成章了,這個局布的真好,“所以,你借我之力消耗禁軍,又想讓我死在這場戰爭裡,爲國捐軀,我順理成章的消失了,你以長林軍和御林軍之力消滅鬥志全無的五萬禁軍,說起來,我的作用還真不小啊!”

------題外話------

更新時間不定,但會保證一天一更,親們見諒,逗比作者忙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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