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之將軍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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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又是故事,秦懷厭惡的想着,這故事裡肯定有她,可是她又是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兀自大笑不止,最後不知是笑是哭,眼角溢出了淚花,他顫抖着手伸向秦懷,秦懷默然的盯着他,卻並不向前一步,他頹然的放下手:“朕給你講個故事吧。”
秦懷震驚的看着他:“你說什麼?”
“你…。你是秦懷?你是女的?”皇上砰地坐倒在椅子上,死死盯着秦懷,秦懷點點頭,皇上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天意呀!清兒,我們的女兒還活着,哈哈哈,穆婉卿竟然沒有得逞!”
“我是秦懷,秦陌是我哥哥,他死了,死在穆元手裡…。”秦懷驀然住了口,看着幾近暈倒的皇上,煙雨一把扶住他。
“你不是秦陌?那你是誰?”皇上激動起來,上前緊緊盯着她。
秦懷舔舔乾裂的嘴脣,眼前的人好像有些模糊了,她迷糊的說道:“皇上,我不是秦陌,呵,不過也差不多,斬草除根嘛,你反正是要我死的,你爲什麼一定要秦家死呢?秦家離帝都這麼遠,這些宮闈醜事,父親也不會透露半句,你爲什麼還是容不下秦家?”
皇上震驚的看着她:“秦世御真的這樣說?”
她只覺得難過,是,她要報仇,可是東楚需要皇上,百姓需要安寧,即便帝都已滿目瘡痍,皇上已岌岌可危,但它仍然是百姓的希望,一邊是報仇,一邊是父親的叮囑和沿途看到的百姓,杜漸勳說,他只是想保住杜家,保住自己的親人,可是天下百姓,誰不是這樣想的?她從小學兵法,學醫術,哪一種都是在告訴她,待人如待己,愛國,愛民,所以她只能一邊恨着皇上,一邊拼命保住帝都。
秦懷動動嘴,忽然笑了起來:“皇上,你故意讓高漸秋說那些話,引我想出去小樹林伏擊的計策,然後我真的去了,皇上,如果我想毀了東楚,我何必要去生死相搏?我坐山觀虎鬥不好嗎?哈哈,你還是不懂,那天我就說過,父親一生都在教我,先有國,纔有兵,纔有家,我恨你,但我更恨穆家,我要穆皇后死,我要穆元死,可是我從沒想過斷送了你的江山,天下不是隻有皇上和皇后,不是隻有我只有皇親達貴,天下最多的,是百姓!我不會爲了一己之私陷百姓於水火之中,你睜開眼看看帝都,看看帝都的百姓,他們明知戰爭將至,明知生死不由己,明知亂世不存人,但他們別無選擇!父親說,百姓,纔是國之本,國家存在的目的,就是爲了讓百姓過得更好!我沒有這麼自私,我做不到這麼自私,我如果報了仇卻害了更多的人,父親死了也不會瞑目的!”秦懷淒涼的笑笑:“皇上,你不懂我父親,他時常說你是明君,我不懂治國,他說了很多我只記住了這些,我不能爲了自己害了別人,所以我才這麼痛苦,選擇這條迂迴的路報仇,我一點點隱忍下去,每一次在你面前,我都想過一刀殺了你,但是我沒有,我沒有!”
“因爲你是秦陌。”皇上站了起來,眼神忽然變得憤怒:“你敢說你不是爲了報仇才參加武試?你敢說你不想殺了朕不想毀了朕的江山?”
“爲什麼?”秦懷雙眼模糊,雙腿已經麻木,如果沒有驚蟄,她恐怕已經躺在地上。
皇上靜靜的打量着她,一身夜行衣染了血又幹了,顯得僵硬無比,手臂上破了一口,血肉翻起,腿上插着兩枚暗器,血不停流到地上,良久,皇上嘆了口氣:“你來了。”
秦懷衝向橫樑,驚蟄先刺了過去,穿過橫樑,她掛在驚蟄上,從這頭到那頭,移過橫樑,身後事暗器叮叮噹噹相撞的聲音,但前面還有暗器不停射過來,秦懷驚蟄點地,借力朝前掠去,她速度很,與暗器擦身而過,卻仍然有幾枚鐵痢疾打在身上,她膝蓋一軟,卻用驚蟄撐着沒有倒下,一步步來到皇上面前,煙雨驚愕額看着她,又跑去看看落在地上的暗器,眼裡終於露出惶恐。
秦懷狠狠一夾馬腹,黑馬吃痛,猛地衝了進去,一人一馬沒入黑暗,下一瞬密密麻麻的暗器飛過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絕於耳,秦懷從馬上飛身而起,清和宮她來過,頂上有一條橫樑,只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埋伏了人。
清和宮大門緊閉,門口的守衛長矛一轉,盯着秦懷,秦懷冷笑,眼中似有火焰燃燒,她驚蟄一轉,一個槍花把幾人掃翻在地,槍尖猛地刺向大門,胯下黑馬一聲長嘶,門已被劈開一條縫,秦懷驚蟄毫不留情,很門栓就被劈斷,驚蟄砰地撞過去就朝兩邊打開,屋裡一團黑,中間有一點燭光,但在大殿深處,離得遠,秦懷還是看到燭火中間的面孔,皇上在等她。
秦懷一路飛奔,直衝清和宮,皇宮裡增加了很多守衛,都是長林軍,許多聞聲趕過來的守衛都是認得她的,起先還不信,等離近了看到她一身是血的飛奔,都面面相覷站在原地,秦懷雖然和他們相處時間不長,但每次訓練都是親力親爲,許多接近過的士兵都非常喜歡他,現在衆人一猶豫,她的馬蹄已衝到清和宮門口。
秦懷不再廢話,打馬衝了進去,守衛一驚,本能的喊道:“攔住她!”
“皇上已經歇息了,君大人明日再來。”守衛猶豫了下,語氣卻好了很多。
“我是長林軍總教頭君莫笑,我要見皇上。”秦懷冷冷的看他一眼,守衛瑟縮了下,深更半夜的一個人滿身是血面無表情的站在面前,確實驚悚。
不出意外,馬蹄在宮門前被攔下來,守衛一臉驚詫的看着她渾身的血,仍然冷硬的說道:“請出示令牌。”
馬蹄踏過帝都古舊的青石板,堅硬的馬掌和地面撞擊發出冷硬的聲音,在夜空裡迴盪,這一夜,帝都許多人沒有入睡,在一波接一波的聲音中心驚膽戰的等着黎明,秦懷看了一眼東方,天際已經有一線灰白,皇宮仍然是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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