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之將軍紅妝
秦懷喚來方管家爲他安排了客房,楚江秋進門前不安的回頭看着秦懷:“我大哥真的沒事嗎?”秦懷側頭看着他,他又趕緊補上一句:“我母妃已經着急的病了,她身體不太好,我又不爭氣,大哥是她的心頭肉…。”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眼裡的落寞來不及掩藏。
秦懷點點頭:“放心吧,他現在還在刑部,你可別忘了,晉王以前是刑部尚書,刑部多多少少有他的人…。”秦懷適可而止,楚江秋皺眉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他若有所悟的點點頭,難得聽話的進去睡覺了。
秦懷來到書房,青空和倉容分坐在椅子上,青空一向的安定,倉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兩人完全零交流,秦懷暗暗搖頭,也不指望這兩人能擦出什麼火花,交代方管家給倉容準備客房,自己回了屋打算休息一會兒,也許馬上有場惡戰,養精蓄銳時刻準備着。
可惜她剛剛見過楚南柯,心情實在五味陳雜,毫無睡意的在牀上躺下,一身衣服穿戴整齊。
周遭靜了下來以後,才感覺到空氣中暗自繃緊的弦,靜謐中彷彿有無形的風在穿梭,一陣鬆一陣緊,刮的人心頭髮涼。
隱隱有更聲傳來,秦懷更加睡不着,想着皇上的聖旨不知道有沒有到高漸秋面前了,思緒還沒個頭,外面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這個草木皆兵的時候,秦懷哪裡還沉得住氣,猛地起身朝外跑,方管家氣喘吁吁的衝進來:“大人!丁副統領來了!”
秦懷一愣,一身甲冑的年輕人已經神情嚴肅的站在秦懷面前:“君大人,聖上有令,着大人和高大人一起鎮守城門,高大人派下官來請君大人。”這副統領年紀輕輕眉宇間卻盡是軍人的堅定鏗鏘,光是看着他都讓人覺得熱血沸騰。
秦懷拱手還禮:“有勞丁副統領跑一趟。”秦懷轉身一看,青空已經默默站在身後,她粗魯的去敲倉容的門,倉容剛睡着,滿臉不樂意的開了門,臉色黑的發臭,秦懷不理他,在丁副統領面前只能故意板着臉說道:“走。”倉容目瞪口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侍衛,只能默默的跟上,丁副統領奇怪看着這三個人,不太像侍衛……
到了東城門城牆上,高漸秋見到她只是淡淡點頭,仍舊專注的看着遠處,神色凝重,秦懷也不知道說什麼,她和他並不熟,只能相對默然站在深夜寒冷冰涼的城門上。
“安州五萬禁軍已在三十里外,可能正在休整。”高漸秋仍然看着無邊的黑暗,聲音有一絲沙啞。
秦懷一驚,來得好快!她不知道說什麼,斟酌半晌問道:“攻城最快的法子是什麼?”
高漸秋看她一眼,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還能如此鎮靜,“長梯,投石器,火箭。”
秦懷皺眉思索,看着城牆下黑漆漆的大地心思一動,湊近高漸秋嘀嘀咕咕說了一通,高漸秋越聽越驚奇,瞪着秦懷搖頭:“不行,現在誰能出城去?太冒險了,況且兵器本來就少…。”
秦懷拍拍胸脯:“高統領忘了我了嗎?我可以去,即使被發現,我也還有機會回來。”
高漸秋皺眉看着秦懷,臉色漸漸沉肅下來,秦懷繼續遊說:“高統領,現在守城的只有一萬御林軍,雖然有長林軍三萬,但皇城內並不太平,皇后太后都不是任人宰割的主,況且穆家在帝都不可能沒有絲毫勢力,太子手下也有數百暗衛,長林軍必須穩住帝都,現在,任何冒險都是值得啊…。”
高漸秋沉默片刻,再次看看遠處漆黑的夜空,一招手喚了副將過來,低聲吩咐:“把一半的箭矢箭頭折下來,用草繩把箭頭連起來,草繩浸上豬油,能連多長連多長,動作迅速,即刻去辦!”
那副將一臉驚愕的看着統領,還是應了一聲快速走開,高漸秋看向秦懷:“君大人,爲了安全,你還是換上夜行衣吧,萬一被發現了…。”
秦懷點點頭,招了青空和倉容去換夜行衣,高漸秋奇怪的看着兩個大男人跟着她,怎麼看怎麼奇怪,尤其那個身高比他還高出半個頭的,有點眼熟…。
半個時辰後,東城門打開一條縫,秦懷青空和倉容身上揹着一大捆草繩,草繩上掛滿了尖利的箭矢,三人跑出離城牆半里的地方,在空曠的平原上不停的繞圈,將草繩拉開鋪排在地上,三個人穿梭來穿梭去,簡直把草繩打成了一個很大的結,身上都裹滿了豬油,這才鬆了口氣,三個人對視一眼,準備回城,秦懷剛直起身,地面一陣顫動,隱隱的馬蹄聲鋪天蓋地的傳來,三人臉色連變,直起身朝着城門飛速奔去,馬蹄如雷,城牆上的高漸秋也變了臉色,拳頭暗暗握緊看着黑暗,星光全無,月亮隱在烏雲裡,他情不自禁的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帝都,皇宮的方向,燈火通明,周邊是零零散散的亮光,如同掛在樹上的小桔燈,青樓的方向還有笙歌歡笑傳來,有人說,青樓歌妓是最不懂人間疾苦的,但其實人間,也是不懂她們的疾苦的。
他再次看向黑暗,馬蹄如鐵,冷硬森嚴,城門還開着一條縫,可是那三個人,還沒回來,城門不能開着,不能在鐵蹄踏到城牆前還開着,高漸秋閉了閉眼,馬蹄聲震的心慌,但他依然沒有下達命令。
丁羽看着他,欲言又止,他只能握緊腰際的長刀,年輕的士兵臉上寫着堅毅,手心裡卻全是汗,他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喚了一聲:“統領…。”
高漸秋咬着牙關,緊張的看着城門下,而守門的士兵,也在緊張的仰頭看着他。
再等等,再等等。
馬蹄似從天際而來,震的整座城都在顫抖,連着矗立百年的城牆都在抖,它已多年未經這樣的風霜,黑暗中隱隱可見波濤般的軍隊,高漸秋看了一眼黑夜,又看看身後的帝都,終於低喝:“關城門!”
------題外話------
額,出差3天回來收藏少了3個…。哎,都說了俺不會棄坑不會棄坑的,只是最近真的忙的焦頭爛額,哎,爭取明天開始堅決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