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拿出墊細心墊在灕江的背後他微微坐起來。
灕江臉色蒼白,微微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打下一圈陰影,光潔如玉的肌膚泛着瑩潤的光澤,微微皺眉間也風情流露。
病若西美三分。
江火偷偷丟了個白眼給他,這廝生病還不忘賣弄風情。
“漓王不必多禮,太醫快給漓王瞧瞧!”皇帝讓開位,讓太醫過來。
太醫一把年紀胡花白,他搭在灕江的手脈上,他掀起眼皮偷偷看了漓王一眼,對上灕江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立刻把手一縮。
躬身道,“啓稟皇帝,漓王殿下被刺客所傷,”到這裡他頓了頓,看了眼灕江包裹嚴實的胸前,“差點傷及肺腑,不過索性漓王殿下運氣好,沒有傷及重要的地方,只要多加休息,注意靜養,方可痊癒。”
完胡一抖,又老實退了下去。
“如此,甚好。”少年皇帝了四個字,便又招呼禁衛軍把漓王府團團圍住,裡三層外三層,刀槍如林,嚴實的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這刺客太大膽了,漓王你放心如今這禁衛軍守在周圍,您可以放心養傷,不用怕他們了!”少年皇帝面容清秀,話聲音並不大,甚至有點懦弱的感覺。
皇帝身後只跟了三個大臣,越良也在其中,他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
只是目光偶爾落在江火身上。
江火轉過頭,露出漂亮的微笑,嘴巴輕輕合張了幾個字。
越良看了,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面色從剛纔的板正放鬆了下來。
灕江靠在牀邊,和皇帝着話,幽深的眼神不時瞟過“眉來眼去”的兩人。
“咳咳咳……”突然他咳了起來,一手捂着胸口,艱難的到,“皇帝這天快亮了,還是請回吧,臣受傷總是晦氣的,帶給陛下就不好了。”
“漓王的是,朕這就回去,您好好養傷,政務什麼可以先交給丞相分擔。”完稚嫩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外面,帶領文武百官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留下兩千禁衛軍把漓王府圍成了鐵桶。
漓王府建立在京都的黃金地段,達官貴人多數居住地,可能吏部尚書隔壁就是軍機大臣家,兩家中間不過一牆之隔。
所以衆人一出門,便成了一道震撼的視線,皇帝率領百官外出,一般是國家祭奠,或者三軍演繹那樣重大的事纔會這樣。
而如今看見的百姓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道,“你看着漓王和皇帝沒啥區別了吧!”
“是啊是啊,受個傷架勢居然這麼大”
“雖然漓王驚才絕豔,但皇帝也不必這樣做,感覺其中有貓膩啊!”……
少年皇帝稚嫩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霾又很快消失不見。
待衆人離開後,房內又剩下兩人了。
灕江又換了個姿勢坐着,捂着胸口,表情像是忍受巨大痛苦,對着江火道“我渴了。”
他歪頭看向江火,如墨似的黑髮傾瀉在肩頭落在牀上,他烏黑的眸竟然比頭髮還漆黑,此刻可憐兮兮的。
看的江火心頭一跳,抓起桌上的茶壺留給自己灌了幾口,才堪堪壓下心中的異樣。
真是妖孽!自從落城回來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時不時展示他俊逸不像話的臉龐。
難道他也是重生回來的?
灕江微微嘆了口氣,頗爲遺憾道,“江火,是本王渴了,你把水喝完了,莫不是想謀殺我?”
江火看他哀怨的臉,只覺得眉頭一跳,大步走過去,一手按在他包紮嚴實的胸口上。
他倒吸一口涼氣,微微仰頭老向江火。
江火一手挑起他下巴,入手的肌膚細膩光滑,她長眉微挑,輕佻的到,“嗯,皮相不錯,能賣幾個錢,斷不能被我渴死了,你對不對?”完又在他俊逸的臉上摸了一把。
江火突然有種調戲綰做女霸王的感覺。
“只是不如東街的玉兒來的有情調啊,真是可惜。”
灕江一挑眉,玉兒?此時的江火嘴裡出來的肯定不是好話,只是這玉兒到底是誰?
灕江淡淡一笑,淡如清風,俊逸似仙的臉上是寵溺的神色,立馬讓江火產生了深深的罪惡感……
手如碰了火炭一樣立馬甩開,卻被灕江驀然抓住一拉,江火就穩穩當當坐在灕江腿上了。
“現在我們來討論你娶別人的事吧……”
已經跨進一隻腳的管家老腰一扭,硬生生扭了出去,還暗自拍拍心口,老了老了,跟不上年輕人了。
他看了眼手上的拜帖,考慮了下,還是晚些在送去吧。
而在趙府裡,等待拜帖回覆的趙婉兒臉色更加蒼白,不安分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漓王殿下怎麼會受傷?
傷的重不重?
趙婉兒現在滿心眼都是灕江受傷的樣,咬着漂亮的脣,憤怒的咒罵着江火,一定又是這個掃把星!
不是她灕江怎麼會受傷!
江火若是知道趙婉兒神奇的思路,一定歎爲觀止。
“表姐,老爺回來了。”
趙婉兒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提起裙就往外跑,那丫鬟跟的氣喘吁吁,險些跟不上。
“外公!”趙婉兒跑到剛回來的趙忠誠面前,面色緊張的問道,“漓王殿下怎麼樣?”
趙忠誠重重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外孫女。
平時知書達理的外孫女,怎麼遇到漓王的事,就失了分寸?
“哎呀,你外公剛下朝,就這麼急匆匆的,你看像話麼!”外婆出來斥責趙婉兒,也是替她圓場。
趙婉兒頭一縮,乖乖侯在旁邊不話,現在家被抄了,在得罪外婆,不受寵的外家女是沒好日過的。
“好了,坐下吧。”趙忠誠看可憐兮兮的趙婉兒氣也消了大半,這孩也是可憐的,不過讓他生氣的事,她沒有去看過她爹孃一次。
只關心漓王殿下的病重。
這讓他的思緒複雜呦。
“有空去看看你爹孃,他們很想念你。”
“是。”趙婉兒低頭答應,她看着腳尖眼裡閃過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