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夜摩天走了,月牙兒又百無聊賴的數帳上的珍珠。
“月姑娘。”突然冷冷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月牙兒一驚,下意識握住枕頭下的匕首,價值萬金。
三名黑衣人渾身散發冷氣,離牀鋪三步遠,裸露在外的眼睛精光四射,“月姑娘,我們奉江姑娘之命,前來尋找姑娘。”
他們收到消息,風雨國國寶被盜,後來被太找到,他們就一路趕了過來,沒想到真的找到人了。
月牙兒眼睛驀然一亮,而後遲疑半分,“真是姐姐叫你們來的?”
經歷這麼多,她已經不輕易相信人了。
黑衣人沒話,只是交給她一封信,月牙兒一看果然是姐姐的筆跡頓時開心不已。
“姐姐現在怎麼樣了?”
黑衣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遲疑道:“江姑娘失蹤了。”
“什麼!”月牙兒尖叫,而後又捂住嘴,看了看外面着急問道:“怎麼回事”
黑衣人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冷梆梆的:“這不是我能知道的,姑娘你走還是不走?”
月牙兒咬着手指頭,現在走能去哪?漓王又不熟,看來只能找夜摩天幫忙了。
她搖搖頭:“我不走,我自己找姐姐,你們走吧。”
黑衣人轉身就走,江姑娘直找到月姑娘,沒要帶走,而現在江姑娘也不見了,真是麻煩,還是拿刀痛快!
月牙兒當然不知道黑衣人的想法,只是思考怎麼動夜摩天幫她。
“太,放他們走?”寒甘道。
夜摩天着哈欠,懶懶道:“放”
夜深沉,月深沉。
灕江俊逸的臉上笑容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森森的冷氣。
帳外看門的兵也被凍的搓着胳膊,奇怪怎麼突然變冷了。
細碎的光芒打在他濃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圈淡淡的陰影,一雙幽深的眸盯着手上的玉佩,半響狠狠握住,“好,好的很!”
趙三趙四在灕江眼神的逼問下,出了江火強吻病中他的事,並舉三根手指頭髮誓,他們想攔沒攔住。
“鳳白!去給我查,她到底去哪了?重點找連雲樓!”
“是!”鳳白隱入空氣中消失不見。
褪去溫潤如玉的僞裝,灕江露出了睥睨的眼神,一身氣質陡然一變,看似瘦弱的身裡驀然迸發迫人的壓力,如高坐衆山之巔的王者,欲讓人臣服在他腳下。
他靠在椅上下巴微擡,眼神危險:“江火,別讓我找到你,否則……”
世上的事變化總是多端的,讓人一不心掉進陷井裡。
“江火……江火……你醒醒。”
誰在吵!耳邊傳來時遠時近的呼叫聲,江火?江火是誰,是在叫我麼,不是那我又是誰?她眉頭狠狠皺起,堆成一個疙瘩。
連城一身黑衣,萬年不變的裝束,因爲江火過,黑衣最適合他。
江火睫毛微顫,慢慢睜開眼,漂亮的眸比星光還要璀璨,她呆呆盯着房頂半天不動。
“江火,你醒了!”連城驚喜看着她,“你還認得我麼?連城。”
江火腦袋發空,而後一連串的記憶像洪水似的灌進來,她發了會呆,整理好錯亂的記憶後發現她就是江火,她扭頭看向連城:“幹嘛!”
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蹦下來,奇怪的看着連城:“我還沒死,哭喪什麼!”
連城擡頭看向江火,確定從她眼裡,除了自己沒有看見其他的,鬆了口氣:“我……我擔心你。”
江火一撩紅衣,隨手挽起如墨的黑髮,髮絲柔順劃過她修長的脖頸,襯得溫溫潤潤。
她走到門口驀然頓住,眼神凌厲看向連城。
連城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樓主在哪!我有重要事情稟報!”她臉色冰寒,如二月冬風料峭。
“在書房。”
她轉身就走,不留下一片浮塵。
連城站在原地,臉上掛着癡癡的笑容:“這就是……她的新記憶麼?”
江火如一團火猛地撞進書房,一拍桌大聲吼道:“樓主!江火又事稟報!”
沈耘受傷的揉了揉耳朵,無奈道:“江火啊,以後進門先敲門!還有,不要吼,我聽的見。”
“哦,這次去金陵刺殺他們攝政王,江火雖然失敗了,但是我發現個秘密!”
“什麼秘密?”沈耘問道。
“他們攝政王和他們皇后有一腿,而且那個皇后並不是金陵人,反倒像苗疆女!”
果然眉頭一皺:“嗯,此時我會查,你先去休息,灕江的仇,遲早替你報!”
聽到灕江兩個字,江火微微一愣,而後咬牙切齒道:“不用!這仇我自己報!”完就摔門而去。
沈耘慈祥的表情慢慢變了,變得邪惡:“我老屠夫,這次的藥不錯,連江火的記憶都能篡改。”
從暗門裡顫顫巍巍走出雞皮老者,陰笑道:“那當然,如今江火只記得灕江重傷她,而不是我們殺她,這自然皆大歡喜!嗬嗬嗬”
江火離開書房,來到後花園的鞦韆上,坐在鞦韆上一晃一晃,飛起的衣角像飛舞的花蝴蝶。
“灕江”她咀嚼這個名字,她記得從金陵重傷回來後遇到灕江,後來險些被他一劍穿心,之後連城及時救了她。
江火摸着胸口,明顯能感到疼痛。她冷笑一聲:“欠我的,都會百倍千倍討回來!”
果然第二天,江火就被叫到書房。
沈耘憂心忡忡看着江火道:“有個新任務,殺了漓王,漓王武功不知深淺,但她身邊的護衛不可覷,你……”
“我去!”江火斬釘截鐵道,沒有絲毫猶豫,她向來有當場報,灕江的穿心之仇,必須還回去!
沈耘笑了,拿給她一封信:“僱主要求。”
江火接過信就塞懷裡,出門上馬直奔邊疆。
一路上紅衣瀲灩,有時停在路邊換馬,一旁茶館的老闆咂咂嘴道:“姑娘,又來換馬啊!嘖嘖,這王老三可發了啊。”
江火面貌精緻漂亮,但冷着臉,腰間一把寶劍看得出來不是裝飾用的。
她冷冷道:“什麼意思?”